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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唐芷漩下意识地退后半步,惹得皇上一阵发笑,在那四人看来更觉得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高冠心里破口大骂,只觉得他今日是做了出头鸟,竟把主意打到皇上喜欢的女人身上!季正廷心里叫着糟糕,万万没想到唐芷漩可能与皇上有这等暧昧牵连!崔嵬更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当场站起问问唐芷漩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皇上这条大鱼!另一官员沉闷地闭了闭眼,只觉一切无望。

    唐芷漩退回原来的位置,皇上清了清嗓子,浅笑着说道:“唐卿被你等冤枉至此,朕理当弥补她的不平——武库司郎中唐芷漩,自今日起,凡是以武库司为考量之事,朕准你‘事急从权’、‘先行后奏’,”说着抬手示意,他身边的太监立即走到唐芷漩面前,双手捧给她一面玉牌。

    唐芷漩接过玉牌,只觉得入手温润,式样古朴,是上好的白玉所制,其上雕刻着盘龙,牌上刻着两个字:钦使。

    钦乃天子所行之事,使乃持令牌者。

    唐芷漩没想到皇上会赐下一块分量如此之重的令牌,这不仅是给予了她诸多便利,也是将她架于油煎火烹之处!

    她不禁抬眼看向皇上,那人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也正望着她,仿佛在说:“怎么样?怕吗?可别让朕没戏看哦。”

    唐芷漩握紧玉牌,对皇上行礼并朗声道:“微臣叩谢皇上天恩!定不负皇上所托!”

    皇上刚才根本什么都没托付给她,但她这样说了,其他四人立刻认为皇上定是对她说了什么,看这还赐了令牌的架势,难保不是让她彻查兵部贪腐!

    四人暗暗心惊,不敢再多有言语,皇上微微挑眉看向唐芷漩,再次笑了。

    四人灰头土脸地离开清政殿,每个人都受到了惩处而分外沮丧恼火。季正廷被罚俸半年;高冠从织造司司正降为掌正,官阶比裴岩薛照还要低;崔嵬的封赏未减但削品两级,成为大景开国以来第一个六品少司;另一官员直接被调离京城,无召不得回京。

    皇上的处罚看似随意,唐芷漩却多多少少能从其中品出些帝王心思。季正廷是最没有背景的,在殿上又只是个失察之罪,罚得最轻;高冠的织造司已捞了不少年的油水,司内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又不知有多少人受过他的磋磨,如今降为掌正自有人收拾他;而崔嵬毕竟是承和殿下的驸马,罚重了皇上又要被承和殿下的哀求所苦,于是只降品级,但崔嵬却会因此沦为笑柄;至于最后那人,唐芷漩虽不熟悉却也听说过,皇帝早已想将此人调离京城,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皇上看似儿戏实则心机深沉,唐芷漩对他说的那番话更为不安。但如今无论如何她有了御赐的令牌,即使再如何艰难,她也能多为北部前线做些实在的事!

    离开清政殿有段距离之后,那一直走得与她不远不近的四个男人之中,高冠率先发难,对着唐芷漩毫不客气地说道:“一介女流还敢如此狂妄!今日是我等不小心着了你的道,别以为如此便能鸡犬升天了!”

    “一介女流又如何?”唐芷漩冷冷道,“若不是女子没有机会入朝为官,你们以为这朝堂上会只有我这一个女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