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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带回去可方便?”

    崔崭:“方便。”

    一旁的段灵松腹诽:“方便什么啊?真是什么都能答应。”

    唐芷漩:“那太好了,能早些送到北边,由你押送我更放心了。”她凑近低声,“兵甲箱中有一长匣,匣外封了火漆,你亲自打开看,别让旁人拿去。”

    崔崭郑重点头:“放心,绝不会落与他人之手。”

    唐芷漩命涂晟将在库房收集到的白界藤粉末拿去勘验司,当着很多人的面查验出的结果是这并非白界藤粉末,而是“乌云石”的粉末。勘验司议论纷纷,却很快被司正勒令闭嘴。同时唐芷漩还派人查证崔嵬在府中是何时召的工匠等人、又何时运送过乌云石、还在何时与傅堂在外面酒楼密会。她将这些证据整理成册又让涂晟代笔写了奏折,呈给了皇上。

    另外,她将两小块红烟硝装在一个荷包中,压在一盒绣帕的最下方,当做送给太皇太后的一点心意送进了康泰宫。

    虽然有些许忐忑还有些愧疚,但唐芷漩仍然用了这样的手段——借太皇太后之力去削减此事的影响。想来为了唯一的儿子靖王,太皇太后自会做出正确的决断。

    康泰宫。

    太皇太后面前的一盒绣帕打开,绣帕散在一旁,她看着那荷包中的两块红烟硝。一旁的桂嬷嬷说道:“这东西是悄悄送来的,看来唐大人并不想直接拆穿什么,也不可能以此到皇上面前参奏靖王可能与爆炸有关——姑娘是向着您的。”

    “哀家知道,那孩子是个懂得感恩的,而且这也说明她并不相信世霆会与幕后黑手有关联,是个明白人。”太皇太后感慨了几句,又怒道,“傅堂这老东西,自己想一手遮天还不够,还想拖哀家的世霆下水!想让一切都乱套好让他力挽狂澜是不是?还是想借此机会铲除世霆?这其中有没有皇上的授意?”

    之前与北齐和谈期间,皇上曾与北齐大公主合谋,想用巨兽谋害太皇太后,此事败露后,太皇太后为保大景,以“预先与皇上商议过此事将计就计”将这桩惊天丑闻遮掩过去,但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太皇太后本以为皇上会向自己磕头请罪,但一直没有等来皇上的任何表示。皇上那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一切就如太皇太后所说“是他二人提前算计好的”,他那般心安理得,甚至前来请安时都一句也不提。

    太皇太后本就憋着气,这次又疑心傅堂准备这些红烟硝是皇上授意他栽赃靖王,更是怒火中烧,冷笑着说道:“一直都看我儿不顺眼,都发落到西境那苦寒之地去镇守了还不满意!非要让他落罪下狱永不翻身是吗!若他能稳固朝堂把控群臣,何致于猜忌我儿!还不是他自己不中用!”

    桂嬷嬷连忙劝慰道:“娘娘息怒!仔细身子!何至于跟一个孙辈动气?左右他也翻不出大天去,这大景要稳,还是您掌着舵呐!”

    太皇太后眉目冷凝,沉声吩咐道:“那些老臣也该动一动了——你去,让他们帮衬着芷漩把这爆炸案查清楚弄明白,看到底是谁在糊弄皇上!”她的脸庞上泛出阴冷之气,“傅堂 想祸水西引,哀家就让他作茧自缚,自入其瓮!”

    不过五六日的功夫,朝中已是各种揣测满天飞。有人说是崔嵬公报私仇报复前妻,有人说是傅堂包藏祸心让北齐趁虚而入,有人说是崔嵬为升任兵部侍郎听命于傅堂,有人说北齐的手伸得太长,有人说是傅堂见自家女儿生不出儿子便不惜以大景国运做筏……

    没有人提起西境。即使勘验司流出消息说跟西境的乌云石有些关系,却并没引起什么波澜。主要是红烟硝的挖掘和炼制都需有官方颁发的凭证和当地官员签发的手书,还需在指定地点炼制,所炼出的红烟硝必须全部上缴,工匠所得酬劳是银钱和粮食,并无其他。若有人私下挖掘炼制红烟硝,乃是充军流放的重罪。而乌云石则不同,虽然粉末能燃烧但威力并不大,即使西境山区多产乌云石,也没掀起什么“靖王以乌云石粉末妄图炸毁库房”的传言。

    皇上召见勘验司司正与唐芷漩,屏退了殿内所有宫人,无人得知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之后承和殿下匆匆进宫,与皇上交谈良久,似乎还嘤嘤哭泣,惹得皇上怒斥众臣无能天天让他心烦,又赏赐了承和殿下一些新进贡的物件儿。但承和殿下离去时仍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令众人猜测她是否因为崔嵬求情失败而难过。

    承和刚出宫,崔嵬就迎上来接她一同回府,十分体贴地将她抱上自家马车。承和坐上马车后一直无话,崔嵬问了几遍她也一言不发,直到马车进入崔府,承和才开口道:“你之前在后院捣鼓了那么久,跟我说很快就能当上兵部侍郎,就是因为傅堂的允诺吗?”

    崔嵬一惊,问道:“这是皇上说的?”

    “勘验司有你在后院捣鼓的那些东西,”承和烦躁道,“做事情为什么不收拾干净?竟然还能被人拿住把柄?好好查查你的那些心腹!”

    崔嵬只问道:“皇上到底怎么说的?这是定我的罪了?”

    “我怎么知道?”承和恼道,“我去探皇上的口风,皇上却只跟我谈小时候的事,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能一个字都不提?!直到最后皇上才说了句‘想平安无事,就得想想朕最想要什么’,我问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只是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让我多想想,就让我退下了。”

    崔嵬沉吟半晌,忽而有些喜悦:“看来皇上不打算治我的罪!皇上是想让我为他出力解决掉他讨厌的东西!”他焦急地思索,“是什么呢?皇上讨厌什么?皇上在烦什么?”

    承和见他这样就觉得心烦,不屑地瞥他一眼,下了马车往院中走。崔嵬连忙跟上去,说道:“皇上没再说别的了吗?若是不能有的放矢,我担心会出更大的纰漏……”

    “烦不烦?你不会自己想?这点事还要问我?”承和不耐烦道,“有我在你就死不了!还畏首畏尾什么?想到什么就去做!别老拿朝堂上的事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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