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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宁暗赞崔崭治军严明,想起还在大景时总是听到很多人赞赏崔崭,后来他腿残退出战局,北齐很是欢腾了一阵,以为自此少了个心腹大患,没想到他还能重新出现在战场上,北齐将士如遭雷殛,气势立败,还没开战国中就已流传着“战神归来、无法取胜”的动荡之言。当时缪赤雪还口出狂言要将崔崭纳为入幕之宾,而如今看来有崔崭在此,北齐确无取胜之可能。

    肃宁思绪翻涌,暗暗叹了一气,已与宁怀骁行至垂云关。此处望向夕阳确有霞光弥天,瑰丽绵延。肃宁看着美景,又看向隘口靠山一侧一个乌色闸门,好奇地问道:“这是何处?”

    宁怀骁看了一眼那闸门,说道:“应当是存放军需之所,具体放了什么不清楚。”

    肃宁点头,说道:“谢谢你陪我来,在军帐中待着总是胡思乱想,出来走走好多了。”

    宁怀骁害羞地笑笑,摆手说道:“这不算什么,你若还想来,再找我便是。”

    肃宁笑着应下,在宁怀骁没注意的时候,搓了些泥土又摘了朵花假意欣赏,在那泥土搓成的长条上用指甲划拉来划拉去,最后扔进了乌色闸门之下的缝隙里。

    宁怀骁陪着肃宁走过垂云关又一路顺着有些野花的地方走了走,见天色渐暗就陪着她返回军帐。宁怀骁给肃宁安排了饭食,还歉疚地表示军中伙食简单望她见谅,肃宁含笑谢过,边吃边与宁怀骁闲谈,心内却惴惴不安,不知她丢入乌色闸门下的讯息会引发什么后果,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更不知道青洲是否真的能因此安好无忧。

    食不知味地用过饭,宁怀骁退出帐外守护。肃宁合衣而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也没有丝毫睡意,想着是这简易床榻太过坚硬,安慰自己不要忧心太过。但又过了一阵,外面骚动起来,听着有不少士兵杂沓的脚步声,像是突发紧急军情而慌忙应战,一片嘈乱。

    肃宁坐起,警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宁怀骁很快在外焦急地唤“殿下”,得到允准后掀帘入内,急急地拉起她就走,说道:“外敌入侵!殿下快随我走!”

    肃宁边走边问道:“哪来的外敌?北齐不是退至三十里外了吗?”

    宁怀骁:“北齐人从我们去过的垂云关进来了!真是没想到!那个乌色闸门后面不是存放军需之所,而是通往北齐的一条暗道!也不知道北齐人怎么知道这闸门的,又怎么打开,还能知道今日口令畅行无阻,竟能一路攻到主帅帐前!”

    肃宁听得心惊肉跳,手心都攥出汗来,忙问道:“那主帅如何?受伤了还是……”

    宁怀骁摇头道:“我不清楚。殿下快跟我去安全的地方,殿下千万不能有丝毫闪失。”

    肃宁边走边与不少士兵擦肩而过,听着他们紧迫之间议论战局,其他的都嘈杂过耳,唯有一句直击心头:“青洲皇子被北齐吊起来威胁我们的人,听说崔参将毫不退缩,青洲皇子直接坠下去摔死了!”

    肃宁一把抓住说话的士兵,失控地尖声喝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青洲如何了?青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