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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的木架上夺回,一路护送至绝峰山。因荣安殿下逼宫前曾对隐卫有交代,所以他们按照荣安殿下的意愿烧了她的尸身并埋设了火雷。”

    “荣安殿下未曾交代过此事要告知于何人,隐卫首领思索再三,本打算将此事告知镇守西境的靖王,但镇国公与隐卫首领有私交而前来询问荣安殿下的尸身是否被隐卫收走?隐卫首领并不告知,但镇国公已猜到事实如此,且知道隐卫绝对忠心于荣安殿下,便说出荣安殿下尚有一子留存世间,但也不告知在何处。隐卫首领因此而将埋骨之地的秘密封存,直到多年后知道荣安殿下的孩子就是崔将军,才命我父亲着意保护,并认为此事应当在合适的时机告诉崔将军,由将军定夺如何处置。”

    唐芷漩心中一动,问道:“当年你和父亲被崔将军重伤那次的战事牵连,是否与埋骨之地有关?”

    唐荇松欣慰一笑:“你还是那般聪颖。崔将军那次重伤虽是在北部,征战之地却与忽兰接壤且靠近绝峰山,不知怎地引发了爆炸,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靖王发现了地下埋有火雷。当时他一力清查,我父亲等隐卫连忙布局令靖王相信那些火雷是朝中反对他的大臣们所布,为的是在他打算挥师进京时轰炸于他,这才令他没有再查下去。父亲与我那时虽确实是被陷害才落罪,但隐卫首领让父亲认罪,因为这样就会被发配西南,离西境更近,能盯着那边的情况。”

    “我知道父亲一定会去,所以也认罪后跟了去。隐卫的职责便是掩藏自身,所以父亲从不提这些事,心甘情愿地受着苦役,我也一样。因为年幼时的我曾命垂一线,是荣安殿下命御医为我诊治才好起来的,父亲与我一直感念此事。”

    唐荇松说完,崔崭又要起身施礼,唐荇松摆手令他不必多礼,看向唐芷漩,说道:“父亲尚好,不必忧心,他没有亲自前来是因为暗军从不召老者,唯有我潜入才合适。至于如何成为暗军,说来话长,有机会再细说吧。”他起身一副要告辞的样子,崔崭也连忙起身,说道:“唐兄是要回西南?我可派快马相送,还请多盘桓几日,与唐大人一叙久别之情。”

    唐芷漩看着唐荇松,眼中已隐隐含泪,唐荇松一叹,说道:“不看我面具下是什么光景,你不会让我走的,对吧?”

    唐芷漩不说话,只是咬唇盯着他。唐荇松显然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抬手摘下面具,微微垂下眼帘,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丑了些。”

    他左脸上像被烙铁烙过又像是被利刃狠狠刮过,虽明显能看出伤处已愈合多时却仍看着可怖渗人。唐芷漩上前盯着他脸上的伤痕,切切问道:“怎么弄的?谁弄的?!”

    唐荇松将面具重新戴好,笑了笑,说道:“服苦役的人还能不受些罪?谁记得是谁弄的。是不是吓着了?”他像往常在家中那般抬手摸了摸唐芷漩的头,“嫌哥哥丑了吗?”

    唐芷漩的泪落下来,起先还是压抑的啜泣,继而止不住地呜咽,后来更是大哭起来。崔崭慌忙揽住她轻轻拍抚,安慰道:“你哭得我……唐兄定然心疼不已,既已如此便向前看,左右唐兄已然伤愈,不再疼了。”

    唐荇松瞥了一眼崔崭搂在自己妹妹肩头的手,看向崔崭,语气有些凝重:“崔将军,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

    崔崭点头,唐芷漩两把抹了泪,对唐荇松恼道:“有什么话要避开我?”

    唐荇松一笑:“关于荣安殿下的,父亲说了只能告诉崔将军一人。”

    唐芷漩悻悻地走了出去,崔崭关切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帐帘放下。唐荇松一直观察着崔崭的神色,见他如此便是暗自叹息,直截了当地说道:“崔将军,你身份过于贵重,与吾妹实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