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最难消受美人恩

    08 最难消受美人恩 (第2/3页)

若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眼波流转,紧紧咬住下嘴唇:“那我再躺下,你要不要再试试弹性?”

    如此大胆地诱惑外加赤裸裸的挑逗,夏想一眼就看到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宽大舒适的豪华大床,不免就有些意动。他向前一步,一把揽住连若菡的细腰,伏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不后悔?”

    连若菡后背一片雪白,直晃人眼,又有一股处女幽香传来。二人又贴身站着,隔着薄薄的衣料,和肌肤相亲没太多区别。夏想就能感觉到连若菡浑身滚烫,身子酥软下来,几乎整个人都偎在他的怀中。

    连若菡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轻哼了几声:“只要你给我一句承诺,我随便你……”

    夏想的激情迅速地消退,如果他能给连若菡承诺就好了,可是他偏偏不能!他不能欺骗她,更不想骗自己,尽管他也承认自己有点无耻,也想得到连若菡。但与一时的欢愉相比,和连若菡在一起的代价太大,他输不起。

    他借机拍了拍连若菡的后背,甚至还在她的臀部上拍了一记,然后哈哈一笑后退一步:“确实弹性十足,手感一流,要不,你也试试我的弹性?”

    连若菡眼中如雾的眼波慢慢化为一汪泪水:“胆小鬼,你就这么怕我?”她抿着嘴唇,脸上是说不出来的委屈和不甘,“哪怕只是一句假话也成,只要哄哄我高兴,我也心甘情愿给你!难道我真的不如黧丫头?真是不配你?”

    夏想也是心情沉重,向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是我不配你,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很愿意和你在一起,可是……”

    连若菡脸上恢复了清冷之色,甩开夏想的手:“要是我和家族断绝关系呢?”

    “别傻了,血缘关系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夏想苦笑,第一次体会到了苦涩的感觉!

    夏想不是不知道连若菡的一腔情义,也知道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但她背后的家族绝不允许她和他在一起,就算她拼了一切争取到二人在一起的机会,他的前途和命运也就不可避免地被家族控制,这恰恰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而且一旦他和连若菡有了男女关系,而他又不能娶她,她背后的家族绝对会采用一切手段毁掉他。所以对于连若菡,他只能放手:“你是我的连妹妹,好不好?”

    “不好!我没有哥哥,也不想要哥哥。”连若菡勉强笑了笑,一脸坚决,“就当我的一片好心都喂了狼喂了狗……好了,我没事,狼心狗肺的人是你,不是我。”

    夏想无言以对。

    也不用夏想再劝,连若菡一脸淡然,不再提到感情上的事情。二人之间第一次正面提出感情问题,却无疾而终。夏想心中也是有点不太痛快,他想尽心哄连若菡,连若菡却不理他。他知道她又使出了小性子,没办法,谁让自己有负于她,只好由她,还耐着性子逗她开心。

    连若菡又试了几套衣服,让夏想感叹她的衣服好像永远换不完一样。总算最后定下来一件,居然还是一套奶白色的礼服,和她上次住在国际大厦之时买的一套轻纱白裙十分相像。

    连若菡提出要夏想陪她去荷塘散散步,夏想正求之不得,高兴地答应下来。

    二人漫步在水波不兴的池塘一侧,周围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因为远离市区,即使白天也是格外安静,耳边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只有风声吹动,十里荷香,还有沙沙的庄稼被风吹过的声响。连若菡走在夏想的右侧,一边走,一边哼唱无名的小曲,心情好像欢快起来。

    夏想一直以来就想问清她的家族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家族,不过每次到了关键之处,连若菡总是岔开话题,或顾左右而言他。他就知道,不是连若菡有意隐瞒,而是她很聪明,知道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看着连若菡小女孩一样活泼地跳来跳去,还要去捉住草丛中的一个蟋蟀,夏想就笑她:“现在不说我是小毛孩了,你不但比我小了,心性也比我差了不少。来,小朋友,叫叔叔……”

    连若菡没理他,却停下脚步,用手一指十里荷塘说道:“我在森林公园也挖掘一个池塘,池塘藏在树林中间,然后再在池塘中心建一栋别墅,好不好?”

    “你家人让你来燕市是投资赚钱来了,不是让你享受来了,你倒好,光想着如何住得舒服,如何修建别墅,是不是有点太没正事了?”

    “要你管,我愿意!”连若菡没好气地说道,“反正家里有钱,反正在燕市的投资又前景良好,反正有你帮着策划,我怕什么?我就想盖一处好的别墅,不想总住在这里,离市区太远不说,总没有家的感觉。”

    夏想只好由着她,又问:“家里派你来燕市,不会就你一人决策所有事情吧?对了,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怎么不请一个秘书?”

    “总部有策划团体,高老负责项目的运作和规划,设计出初步方案报回总部,总部批准之后再执行。我的任务就是留在燕市,作为家族的代言人,其实倒是也没有多少事情,要什么秘书?”说着,她斜着眼睛看向夏想,眼中有一丝调侃的味道,“别不是你骗了一个女孩子,不好处置,就想安排到我这里,让我给你善后?”

    夏想摸摸鼻子,心想不用猜得这么准吧,怎么女人的心思比狗的鼻子还灵?不过连若菡只猜对了一半,夏想是想帮一个女孩子不假,不过他没有骗她,他确实不认识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叫卫辛,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与杨贝分手后,夏想有过一段很消沉的时光。那时候,燕市的酒吧刚刚兴起,夏想时不时会去酒吧喝酒打发时光。而卫辛,就在他经常光顾的酒吧里驻唱。她的歌声婉转轻灵,但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挥之不去。再加上她有一副微带沙哑的独特嗓音,声线极有穿透力,夏想只听了两次就深深地入了迷。

    当时夏想正因为杨贝的离去而黯然神伤,可以说,是卫辛的歌声治愈了他。后来卫辛母亲身患重病,她一边要打几份零工,一边要去医院照顾母亲,于是中断了在酒吧的驻唱。夏想听说之后,多方打听,试图找到她,给她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却每次都无功而返。后来夏想与李丁山下到坝县,事务繁忙,慢慢就有些淡忘了,只是时常在心里为这个饱尝生活艰辛的女孩祈祷。

    既然现在眼前有一个机会可以帮助卫辛,何不一试?夏想就将他所知道的卫辛的情况向连若菡说了个明白。

    连若菡的反应比较平淡,可能她对世间的艰辛没有什么体会,不过既然夏想说了,她也就顺从地点点头:“很简单,公司里需要行政秘书,或者让她到办公室兼职也可以,工资你说开多少就给多少好了……”

    夏想对连若菡的大条无语,只好说:“也不是不让她干活就给钱,要做到既让她感觉对生活充满信心,又不让她觉得一切来得太容易。否则我们也许能给她带来一时的帮助,而从长远看,也许会毁掉她的坚强。”

    连若菡听得头大:“怎么这么麻烦?帮助人就帮到明面上,为什么又要帮,又不让人知道?算了,我不管了,你安排好就行了。就你心眼儿多,做事情总是喜欢弯弯道道,让人捉摸不透。”

    夏想自知说不过连若菡,就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用手一指远处:“看,蜻蜓。”

    连若菡不上当,用手一指夏想身后:“哎呀,黧丫头怎么来了?”

    夏想本来不信,不过毕竟心虚,刚一回头,就觉得被人用力推了一下,身子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掉入池塘之中。

    连若菡计谋得逞,掩着嘴笑:“好了,去年冬天你对我凶,害得我病了几场,今天算是扯平了。”

    池塘水不算深,不过夏想却全身精湿,十分狼狈地爬上了岸,自嘲说道:“能博若菡一笑,就算跳海也值了,一个小小的池塘,不值一提。”

    连若菡不笑了:“有本事你再生气,你再发火,你再乱踢东西呀?”去年冬天为了和家里对抗,连病好几场,都是为了这个无心人,只让他落一次水根本就解不了气。本来还想再捉弄捉弄他,不过她看到夏想浑身湿淋淋的,却又实在狠不下心,只好一把拉住他的手,“回房间,洗个澡,我领你去买衣服。怎么着你也算是我的假冒男朋友,穿得太寒酸了,丢我的人。”

    夏想不但钱包湿透,手机也报销了。回到房间,好好洗了一个澡,才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他的衣服全湿了,连若菡又没有男人衣服可换。他只好披着床单,在一旁看着连若菡拿电吹风帮他吹干衣服。

    衣服最后虽然吹干了,不过干巴巴皱成一团,难看得要死。夏想再不讲究也觉得穿上丢人,就想赖在房间里,让连若菡买了衣服再送回来。连若菡不干,也不知她是不是成心要让夏想出丑,反正她的理由很充分:“时间来不及了,酒会在桥西,我们现在在市区东边,要到市中心的商场买了衣服给你送来,两三个小时也不够用。”

    说得也是,夏想就苦着脸答应了。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他一身又皱又乱的衣服出现在燕市最高档的商场之中,而且身旁是一位衣着高贵、气质高雅的惊世美女,旁人的目光纷纷投来。他脸皮再厚,也觉得脸上发烧,背后发冷。

    再看连若菡在一旁强忍着笑,小脸因为开心而神采飞扬,夏想就越发肯定这是她为了捉弄他,而故意推他落水害他丢人!

    夏想本想冲她凶,一想起她在坝县的冬天的所作所为,以及在京城的几场大病,又不免心软,只好小声地冲她说道:“这一下你心满意足了吧?不过你别太得意了,别人看我们这样子,肯定会想你是一个虐待狂,我是受尽了你的欺负,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连若菡仰起小脸,一脸得意:“随便别人怎么想,反正我高兴就行了,不服气?不服气的话,我有办法让你更丢人。”

    夏想急忙摆手,他相信连若菡真要发作起来,估计什么惊世骇俗的办法都能使出来。

    因为出来匆忙,夏想的钱包忘在了连若菡的房间里面,结果当然是连若菡全资包装夏想。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不说,还买了新手机。不管是衣服还是手机,连若菡全部要最好最贵的,惹得给夏想服务的服务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夏想忍不住说道:“我的钱包是不是你故意丢在房间里,就是为了不让我带出来,故意让我吃瘪?”

    “答对了,十分。”连若菡算是好好算计了夏想一次,自然开心地不行,“感觉如何?是不是让你男人的自尊大受打击?”

    “没什么,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在讲究男女平等的今天,没人规定上街时,一定要男人付账。”夏想努力表现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然后又小声说道,“你先别得意,今天一共花了多少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明天就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钱好算,面子可是找不回来了……”连若菡成心气夏想,一想起以前的种种就更来气,“你和我之间能算得清楚吗?你在坝县,暗中利用我的身份做了多少事?我又为了你,冒了多大的风险?在京城,整整一个冬天,我病得那么难受,你有没有只言片语的安慰?你还好意思说一分不少,你自己想想,你欠我的,你数得清还得清吗?”

    夏想汗颜,他在坝县多次利用连若菡借势,以为她不知道,没想到,她心知肚明,清楚得很,只是不说罢了。再想到她虽然任性,虽然有时也难免傲慢,但自始至终对于他,却一直是付出太多,而他从无回报。

    最难消受美人恩,连若菡明知被他骗,也故意上当,就是要让他有愧于心,永远在内心对她心生愧疚。美人恩,如海深……夏想败了:“我记在心里了。”

    高建远举办酒会的地点是聚贤庄园。

    聚贤庄园位于燕市西郊,占地不小,也不知是谁起的名字,透露出一股江湖味道。不过聚贤庄园的设计却一点也不古典,反而非常现代,是一大片连在一起的别墅群。门口有醒目的标志注明:非请勿进!

    夏想指着聚贤庄园几个大字笑道:“里面聚集的是不是贤人不好说,但绝对是富人,不如改为聚富庄园。”

    连若菡不以为然:“燕省的经济在全国排不上号,整个燕省能有几个富人?不过是小圈子的自娱自乐罢了。”

    夏想大汗,人与人的境界差距果然大,连若菡的话他听了还不觉得什么,真要是让里面的人听了,不叫起来才怪。不过话又说回来,从连若菡所处的位置来看,她说的也是实情,并没有夸大其词的地方。

    眼界决定境界,夏想看了一身盛装打扮的连若菡一眼:“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朋友,一切要以我的眼色行事,不许嚣张,不许傲慢,不许语出惊人……”

    连若菡心领神会地笑了:“是不是要温柔,要体贴,要给你面子,要让你面上有光,要让你有男人的尊严?”

    夏想高兴地连连点头,连若菡却又淡淡一笑:“看我心情了。”

    等于没说,夏想瞪了连若菡一眼表示不满,她却嘻嘻地笑了。

    门卫问了夏想姓名之后,立刻放行,看来是早就安排妥当。路虎车行进在聚贤庄园沙石路上,沙沙的声音给人一种古老的感觉。里面布置得倒还不错,停车场、连排别墅、喷泉广场、休闲长椅,还有一处处鲜花盛开的独立花园。一切的一切让夏想感叹,没想到燕市还有这样的隐秘场所,果然是权贵阶层的专用享乐之处。

    车一直开到庄园深处,停在一个大堂面前。大堂的门口站满了人,个个都是容光焕发,衣冠楚楚,有男有女,都端着酒杯,互相致意。夏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中心的高建远。

    你好,我爸是常务副省长

    连若菡刚把车停好,坐在副驾驶座的夏想对她神秘地一笑:“等一下有好戏看,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开车进来了。”临到聚贤庄园之前,夏想非要和连若菡交换一下,让她临时担任司机,将车一直开到酒会地点。连若菡还有点不解,不过还是听了夏想的安排。

    车刚停稳,正和众人应酬的高建远就看到了高大的路虎。路虎车不但引人注目,还是京城牌照,自然好认。高建远分开众人,几步来到车前,郑重其事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彬彬有礼地说道:“请连……”

    话未说完,却愣在当场,只见夏想笑容可掬地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高兄,太客气了!怎敢劳动高兄大驾为我开门?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敢当,不敢当!”

    高建远一脸尴尬,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连若菡给夏想开车,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开车,还是不是男人?不过骂人的话可不能从绅士口中说出,他有苦说不出,只好强颜欢笑:“夏老弟和我一见如故,我为夏老弟开一下车门又有什么?来来来,快请。”

    连若菡从车上下来,绷着脸,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大笑出声,心想夏想太坏了,故意捉弄高建远。怪不得他非要换座位,原来是想体验一下被堂堂的省委书记的公子亲自开门的感觉。

    大堂门口的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都交头接耳,打听夏想是谁,怎么这么大的面子?能让高建远跑下台阶相迎不算,还让高公子亲自拉开车门,到底他是什么来路?

    等众人再看到连若菡从司机位上下来,明艳不可形容之时,更是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天,今天能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也就算了,没想到,她还甘愿为夏想开车!不仅如此,这个年轻人还让燕省第一公子亲自开门相迎,夏想华丽的出场,让他一举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连若菡挽起夏想的胳膊的动作自然而熟练,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假装。高建远虽然遭遇了刚才尴尬的一幕,不过他很快恢复了自然,上前向连若菡微微弯身施礼,以一个标准的绅士形象来显示他的大方:“欢迎连若菡小姐大驾光临。”

    连若菡一脸清冷,微微点头:“感谢邀请!高先生有事尽管去忙,不用招呼我们。”

    夏想在一旁赔着笑,心想既然你喜欢假装绅士风度,就努力保持好了。绅士风度再虚伪,至少表面上也比武沛勇不可一世的嚣张强了太多。

    高建远亲自将夏想和连若菡迎进大厅,惹得众人纷纷侧目,都不停地猜测夏想和连若菡到底是何许人也。

    如果一开始是连若菡坐在副驾驶座,高建远亲自为她打开车门,基于女士优先的绅士礼节,以及连若菡的惊人的美貌,别人肯定以为高建远是仰慕美人风姿,所作所为全是为了讨好连若菡。

    连若菡的来历,高建远也知道一二,虽然不多,但肯定比夏想了解得更深入一些。因为高成松毕竟是省委书记,能接触到许多机密,对连若菡家族的势力,高成松也是略有耳闻。但他也并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掌控着多大的财富,又和多少京城高官以及各省市的一二把手有过交往。有一点高成松心里非常明白,与这样的大家族相比,他虽然也是一省大员,封彊大吏,但他没有根基,也只限于燕省和京城有些关系,论到全国性的影响,他根本不值一提。

    而连若菡的家族,根深蒂固,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就像一棵百年老树,根深叶茂,地面以上看得见的树干和树冠就已经无比惊人了,而地下不知绵延多远多深的根系,根本就无人知晓。

    政治暴发户和大家族相比,就是无根之木,表面上风光无限,一场政治台风过后,就会被连根拔起。

    当高成松听高建远说起偶遇连若菡时,他就动了心思。又见儿子对连若菡心生爱慕,就鼓励高建远追求连若菡。高成松的如意算盘是,如果高建远娶了连若菡,那么高家的地位就可以牢不可破了。

    高建远并不太热衷于政治,他想要的是绅士风度和上层生活,想要花不完的钱和奢华的生活,而政治,并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因为政治要求含蓄,成为政治人物之后,就算有钱,也不会有奢华的生活。

    高建远对连若菡是夏想女朋友的事情,始终半信半疑,觉得以连若菡的身世,不可能看得上夏想!今天一见连若菡不但为夏想亲自开车,而且挽着他的胳膊的姿势娴熟而自然,心里就凉了几分,不由忌妒起夏想的好运。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小子,凭什么获得连小姐的青睐,简直就是上天不公!不过他精心塑造的绅士风度,不允许他有一点失礼,所以他还是强压心中的妒意和不满,为了给连若菡留下一个好印象,亲自带领二人进入大堂。

    大堂里富丽堂皇,大理石地面,汉白玉的堂柱,水晶吊灯,在灯光的照耀下,营造出一片灯红酒绿的意境。

    夏想再三对高建远表示感谢,高建远也知道不能对二人太过于热情了,否则别人会有看法,就客套几句,又去招待别人。夏想就轻揽着连若菡的腰肢,小声说道:“没想到,你穿上礼服也真漂亮,艳惊四座,你看现在高公子对你简直是拜倒在裙下……”

    “省委书记的公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不喜欢就不喜欢。”连若菡咬着一颗樱桃,娇艳红唇轻张,露出一排贝齿,贝齿轻合,咬住红红的樱桃不松,有意无意间,流露出一股别样的诱人的风情,“现在知道我漂亮了?后悔还来得及,要不娶家里去,让你天天看个够!”

    夏想呛得咳嗽一声,连若菡现在越来越有味道,也越来越胆大,有时就是明目张胆地引诱。他忙喝了一口酒,举杯向她示意:“酒还不错,品一品,是哪一年的?”

    连若菡一脸失望:“什么男人?没品,胆小鬼!”

    夏想装没听见,和旁边的人打着招呼,说着笑话,不理连若菡。连若菡也不理他,也和旁边的几个女子交谈起来。

    参加酒会的以工商界人士居多,由此可见高建远的志向并不热衷于官场,而是商场。当然,其中也不乏高官子弟,历来官商不分,半官半商的人,也大有人在。

    不时有人过来主动和夏想攀谈,都对他的来历大感兴趣,有男士也有女士。当然,围绕连若菡的人也不少,还有不少大着胆子重色轻友的人前来大献殷勤,想要讨美人欢心。连若菡对于前来示好的男人,一概清冷如月光,一点也不假以颜色。对于过来说话的女士,她还稍好一些,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过对于所有人的试探和问询,全部避而不答。

    夏想正和一人说着一些场面话,忽然一个一身西装,穿戴正式,瘦长脸的白净男子来到面前,主动伸出手来:“夏主任,我是范铮,早就听说过夏主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而且女朋友也是貌若天仙,让人羡慕都来不及。”

    夏想听对方叫他夏主任,知道他应该是圈内的人。既然知道他的职务,可见也是关注城中村改造之人,他就谦虚地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大名,范先生太客气了。范先生既然知道我是在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工作,想来你一定也是圈内人士了?”

    范铮呵呵一笑,也不隐瞒:“夏主任猜对了,我爸爸是范睿恒。”

    原来是常务副省长范睿恒的儿子,夏想心中一惊,刚刚出了高晋周被恐吓的事情,而高晋周认为是范睿恒所为,今天就有范睿恒的儿子范铮主动现身,难道只是巧合?

    “范先生现在在哪里高就?”不管对方是何种目的,主动过来认识,夏想也是要做足表面文章。

    “我还在读书……”范铮回头看了连若菡一眼,非常客气地说道:“连小姐,我暂时借夏想一下,你没有意见吧?一会儿就还给你,就是说几句话而已。”

    连若菡矜持地一笑:“请随便。”

    范铮就请夏想来到一处僻静之处,他举起酒杯轻轻和夏想碰了一下,诚恳地说道:“实不相瞒,夏主任,我今天找你是有事相求。虽然初次见面就求你帮忙有点冒昧,不过我见建远和夏主任关系密切,而我和建远又不是外人,所以论起关系来,你我之间也不算远,是不是?”

    高建远和自己关系密切?夏想暗笑,范铮是真没眼色还是故意拿高建远出来,好让自己卖他面子?夏想也不说破,既然范铮话说了这么多,显然是有备而来,不让他说出来,也不知道他的意思,就顺水推舟说道:“高兄待人接物很有风度,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我是很愿意和他成为至交好友……既然范先生这么说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尽力而为。”

    范铮摸了摸鼻子,眯起眼睛看了夏想几眼,仿佛是要判断夏想刚才所说的话有几分真诚,然后笑了笑:“对于小王庄的改造前景,夏主任有什么看法没有?”

    小王庄是城中村改造的下一个重点,因为小王庄位于省委省政府附近。虽然是在桥西,但因为在省委省政府方圆三公里之内,各项设施非常健全。幼儿园、小学、中学,一应俱全,而且都还是燕市非常有名的学校,更不用提其他的公用设施应有尽有。如果小王庄开发成新的小区,按照就近入学的原则,只要买了小王庄的房子,就等于拥有了到省委小学上学的资格。

    光是一个可以到省委小学上学的先决条件,楼盘一开,就可以让注重下一代教育的父母趋之若鹜。房价就算比周围每平方米高上近千元,房子也会被抢购一空。

    在所有的开发商眼中,小王庄是一块肥得流油的上好的五花肉!

    也正是因为小王庄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市里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开发。因为陈风知道,盯着小王庄的人太多了,上至省里下至区里都想插上一手,市里的各方面势力更是跃跃欲试。而且省里也早就有人打过招呼,小王庄要是开发的话,让陈风提前通知一声。

    烫手山芋在夏想还没有完全想好对策时,就突然之间滚到了他的手中,不由他不立刻警惕三分。

    “市里暂时还没有相关政策,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改造小组办公室副主任,只有执行政策的份儿,哪里会有什么看法?”夏想就谦虚谨慎地笑,“范先生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范铮一脸含蓄地笑,沉默了片刻:“夏主任可能还是觉得我有些冒昧了,又或者觉得我们之间交浅言深,我可以理解。夏主任虽然级别不高,科级,在省会城市确实不值一提,但位置关键。别人不清楚改造小组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清楚得很,不要忘了我爸可是常务副省长……这么说吧,只要夏主任帮我拿下了小王庄,你和武秘书之间的过节,交给我来抹平。他不给我面子,最少也要给我爸一个面子,是不是?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真要是不给我爸面子,我爸有的是办法收拾他,别看他是高书记的秘书,可他不是高书记!”

    范铮说话时虽然语气温和,但话中透露的威胁意味暴露无遗。他的意思夏想明白,既然他能让武沛勇让步,也等于告诉自己,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借武沛勇之手来收拾自己。

    夏想不由苦笑:“范先生,你还真是高抬我一个小小的副主任,武大秘也是,他位高权重,犯得着和我过意不去?我也说句实话,小王庄的归属权问题,我说了不算,我也影响不到陈市长的决定。如果说看在高兄和你的面子上,万一陈市长要问我意见,我肯定会推荐你。但如果陈市长不参考我的意见,我也无能为力。”

    范铮半天没有说话,脸上阴晴不定。夏想心里也是纳闷,范铮一见面就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而且是他不可能办成的事情,估计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就算外界盛传他是陈风的人,但谁会相信他有改变陈风决定的影响?开玩笑,他是陈风的手下,不是陈风的智囊,更不是陈风的盟友。

    气氛有点冷场,夏想没话找话:“范先生,你想拿下小王庄,应该也知道市里对开发商的要求非常高,你准备以什么名义参加竞标?”

    “我和建远新成立了一家领先房产,注册资金一千万,法人是严小时,是我表妹。建远的意思是借燕市城中村改造的东风,大展手脚,当然,也少不了需要各方朋友的支持,尤其是夏主任……”范铮说话比较直,也好套出实话,夏想心中一动,觉得他虽然直白了一些,比起高建远的故作深沉和假装绅士,还要可爱一点。

    或者说,也容易利用一些。

    “范先生凭什么就认为我可以影响到陈市长的决定?”最让夏想感兴趣的地方不是范铮和高建远之间的关系,也不是范铮凭什么认为范睿恒可以搞定武沛勇,而是他对自己超乎寻常的高看一眼。

    连夏想自己都不相信,他的话,陈风会郑重其事地作为参考。

    范铮见夏想似乎有些意动,就又来了兴趣:“省里都传开了,说是你夏主任在规划会议上,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通知,一发言就能说到陈市长的心坎上,而且陈市长为了保你,连武秘书的面子都不给。所有人都在说,你就是陈市长的第一爱将,绝对的心腹,以后的智囊,所以我和建远商议,要找你帮忙……”

    夏想见他实在得有些可爱,就又问:“范省长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还有高兄又是高书记的公子,高书记发话的话,陈市长谁的面子都得给……”

    夏想害人的本领也是一流

    “夏主任,这么说吧,我和建远找你出面,一是看重你和陈市长的关系,二是我和建远的公司,是瞒着高书记和我爸成立的,没敢让他们知道。因为高书记是不是反对建远插手房地产,我不太清楚,反正我爸是绝对不允许我这么做的。所以正好今天建远说你要来,我就想请你帮个忙。大家都是年轻人,帮不帮忙爽快点,一句话的事情,别啰唆个没完。”范铮一脸不耐烦,说话时就不免带了一丝火气。

    “在陈市长面前说几句好话,倒是没有问题。我和建远也认识一段时间了,虽然交往不多,不过也算不错的朋友,为朋友做事,没说的。当然,你范老弟为人也不错,也算看得起我,是个值得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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