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第2/3页)

是张蓝的口音。李梨心里纳闷极了。豆丫也奇怪地看着张蓝,不明白张蓝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木木听了这话,也放下了书,也觉得张蓝今天的表情十分异常。

    不远处的亭子里,按摩女莲坐在那里,眼睛不停地往他们这里瞟,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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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塞的长尾船停靠在浅水中,此时大海正在涨潮,潮水冲击着他的新船,船有节奏地摇晃着。郎塞把吊床绑在船舱的两边,他躺在吊床上摇晃着闭目养神。今天没有人要他的船出海,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岛上死人了,无论怎么样,死了人,对游客的情绪还是有影响的,他们必须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才能继续游玩。郎塞偶尔睁开眼睛,他就会看到海滩上树下的李梨他们,郎塞看到他们,嘴角就会露出一丝笑意,他那一口让木木他们羡慕的整齐的白牙也微微地露了出来,那种笑意显得神秘莫测。郎塞重新闭上眼睛时,他嘴角神秘莫测的笑意就消失了。长尾船船头的红黄蓝三色的绸布在海风中飘扬着,它们的无语像是在保守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3

    豆丫对着郎塞的那条崭新的长尾船出神,那艘船在她眼中鲜活起来。豆丫幻想着自己能够和李梨单独地坐着这条漂亮的船出海,那样她就有了很大的机会,也有了很大的可能性。豆丫想自己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否则她的人生会留下很大的遗憾,人生要是留下了太多的遗憾,那样活着多么没意思!豆丫不管木木和张蓝会有什么反应,她娇滴滴地对李梨说,李梨哥哥,我们坐郎塞的新船出海玩吧?

    李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躺在躺椅上睁着空洞眼睛的张蓝,没有说什么。他不会贸然答应豆丫的请求的,他很清楚豆丫要干什么,这个女孩子在冒险,李梨实在找不出豆丫冒险的理由。

    张蓝突然又开口了,愣头愣脑地说了一句,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李梨心里悚然一惊,张蓝的话音真的不是她的了,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在门口听到的女人的声音,现在张蓝的声音和那女人的声音有些相似,李梨对那女人的声音记得清清楚楚。这怎么可能呢?张蓝的声音怎么可能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呢。

    他看到张蓝的右手放在胸前,她的手心紧紧地攥着那个小象牙挂坠。

    那个小象牙挂坠对他来说是个谜,他没有办法破译的谜,有几次,张蓝想对他说出那个谜,可是话到她的嘴边,又惊惶地收回去了,难道,难道这个小象牙挂坠真的带着一种诅咒?这小象牙挂坠又是谁给张蓝的?李梨一无所知,他很想知道小象牙挂坠里面包藏着的秘密,但是他找不到打开这个秘密的入口,张蓝的心扉不像从前那样容易对他敞开了。

    豆丫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她和李梨之间隔着张蓝这个障碍,豆丫在盘算着怎么尽快让李梨就犯。这是需要智慧的,豆丫知道,对付李梨这样成熟的男人,一定要让他有所图。现在,她最大的资本就是自己的年轻和美丽,其他她绝对是比不上张蓝。她也知道,有的男人不喜欢年纪轻的女孩子,他们会觉得她们幼稚。通过刚才的交谈,豆丫觉得李梨应该不是这样的男人,她对李梨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他们都不说话,豆丫就对木木说,木木姐,你说我们在这里躺着多闷呀,是不是?

    木木看书看得太认真了,她好像没有听到豆丫说什么,没有回答豆丫,还是目不转睛地盯在书本上。

    豆丫有点气恼,走到木木面前,一把夺过木木手上的《死亡之书》,恨恨地说,木木姐,你怎么也不理我啦,什么书呀,这样让你着迷,你晚上看不成吗,也不陪我玩,真没有义气!

    木木也生气了,瞪起了眼睛,豆丫,你太不讲理了呀,你和李梨哥哥聊天我影响你没有,我看书怎么就对不起你了,快把书还给我。不要无理取闹!

    豆丫的脾气上来了,赌气地说,我要是不还给你呢?

    木木的眼珠转了转,叹了口气说,唉,你要是不还给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我碰到你这样刁蛮任性的人呢!快把书还给我吧,求求你了,我正看到紧张的地方。

    豆丫委屈地说,木木姐,你说谁刁蛮任性了,我一直都很乖的,你可不要在李梨哥哥面前损害我的美好形象。书还给你吧,你这个人真没义气,你看你的书吧,不要管我了!

    木木听了她的话后,笑出了声,没有再说什么,如果她再说下去,豆丫又要开始攻击她了。她太了解豆丫了,豆丫和她说的这些,都是说给李梨听的,她是在作秀,就不知道李梨有没有明白豆丫话中的潜台词。木木接过书,但是她看不下去了,因为她不清楚豆丫又要搞什么怪。豆丫的心里有很多鬼点子,她只要眨一下眼睛,就会冒出一个鬼主意。木木想,她的父母亲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呢?

    李梨好像听出了豆丫话中的弦外之音,笑了笑说,豆丫妹妹,你不要生气了,我们下午坐郎塞的船出海去钓鱼怎么样?如果可以,我马上就去前台把他的船订下来。否则晚了说不定就被别人订走了,也许有人也想下午出海去呢。

    豆丫第一个响应,高兴地在沙滩上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好呀,好呀!我们一起去钓鱼。对了,钓鱼好玩吗?我可是从来都没有钓过鱼。

    她说是这样说,心里却在打着小算盘,她真希望木木和张蓝都不去,就剩她和李梨两个人一起去,如果是那样,她钓的可不是海里的鱼,而是李梨这条大美男鱼了!她想的时候,还不停地给李梨抛媚眼,放着电的眼睛明亮起来。

    李梨知道豆丫的眼睛在向自己放电,心中的恶毒念头又冒了出来,他没有理豆丫,而是把脸转向了木木,笑着问木木,木木,你说呢?去不去钓鱼,来这里玩,没有海钓过,会留下很大的遗憾的。

    木木心里有些顾虑,真怕豆丫会对李梨干出什么事情来,看了看还在躺椅上躺着的张蓝说,张蓝姐要是去,我就去,我听张蓝姐的。

    李梨说,你们张蓝姐没有问题的,她一定会去的。

    他说着转过身问张蓝,你说是不是?

    张蓝浑身一激灵,坐起来,好像是刚刚睡醒过来,声音恢复了原状,她说,李梨,你在和我说话吗?你刚才和我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好吗?

    李梨点了点头,张蓝身上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问题有多么严重他一无所知。

    张蓝苍白的脸像一朵在烈日中晒蔫了的花,显得无力而楚楚动人,她轻柔地问李梨,李梨,你刚才和我说什么呢?你再重复一遍好吗,我刚才真的没有听清楚。

    李梨正要回答张蓝,没想到豆丫跳着来到了张蓝的面,搂住了张蓝的脖子,亲热地说,张蓝姐,李梨哥哥说,我们下午出海钓鱼,你答应吗?

    豆丫心里却在说,我要打垮你,别看你长得比我漂亮,比我高贵,嘿嘿,知道吗,我最有利的武器就是比你年轻,比你开放!张蓝阿姨,你已经过时了!我一定要把李梨从你的手里夺过来,你等着瞧吧,张蓝阿姨!

    张蓝对豆丫的亲昵动作感到不习惯,甚至有些厌烦,但是她没有表露出来,在外面,她一直很给李梨面子的。她笑着说,那就去吧,海里钓鱼很好玩的,很久没有体验海钓的滋味了。

    李梨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但是他还是狐疑地看着张蓝。

    张蓝看出了李梨的心事,又笑了笑说,怎么,你觉得我说的话有问题吗?我说去,我们一起去钓鱼。

    李梨紧接着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木木心里隐隐约约地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她知道豆丫的底细。豆丫在上大二的时候爱上了一个老师,她的大胆和无畏,差一点让那个老师的太太自杀。木木想起那件事情,心里还后怕。那个老师的太太可是个很善良贤惠的女人。现在,豆丫的目标变成了李梨,结果会怎么样,木木根本就无法预料。

    豆丫假惺惺地对张蓝说,张蓝姐,能够和你们一起出去钓鱼,我简直是太高兴了呀,对了,张蓝姐,你在海里钓过鱼吗?

    张蓝说,钓过的。

    豆丫又说,那张蓝姐一定要教我钓鱼呀,我可没有钓过,不知道怎么钓呢。

    张蓝说,其实钓鱼我也不是很内行,李梨比我强多了,到时让李梨教你们怎么钓吧。

    豆丫说,你们一起教我们吧,怎么说张蓝姐也是钓过鱼的呀!

    木木看着豆丫活灵活现的表演,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水,想吐。她想,豆丫心里根本就不在乎在海里钓什么鱼,她要钓的是李梨这条大鱼。豆丫的线已经放出去了,看她钓鱼的手段了。木木倒是没有这么真切地看豆丫钓过男人,心里捏着一把汗。

    张蓝心里也想,现在的小姑娘厉害呀,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过时了。可是,是豆丫钓李梨,还是李梨钓她,还不一定呢,张蓝对李梨的了解豆丫是没有办法和她相比较的。张蓝笑了笑,笑容里包含了对李梨来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信息。李梨看到了张蓝的笑容,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但是他没有把自己的心情表现在脸上。

    4

    月亮度假酒店的大堂副理差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亭子外,他把自行车停了下来,扭动着屁股和腰,走进了亭子。差诺的脸上没有平常对待客人的那种笑容,眼珠子不停地乱转,生怕别人看见他似的。

    亭子里没有马杀鸡的客人,按摩女莲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莲的眼睛里出现了不安的色泽。她十分清楚,差诺这个时候诡秘地走进亭子,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差诺环顾了一下左右,示意莲把亭子四面的帘子放下来。

    莲听话地放着帘子,不一会儿就把帘子全放了下来,亭子里闷热起来。差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莲很知趣地把电风扇打开了,对着差诺吹起来。差诺感觉到了凉风,但是他的额头上还在冒着汗,脸还是沉着,没有一点笑容。

    莲好像感觉不到热,也许是她习惯了这种没有空调闷热的生活。

    差诺坐在了席梦思上面,莲离他保持着距离,低着头坐在了差诺的对面。

    差诺和莲在说着什么,差诺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边和莲说话边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莲神情肃穆地听着差诺的话,边听边点着头。

    此时,海滩上空无一人,因为午后是最热的时候,客人们都躲到有空调的屋里或者休息室等地方去了。李梨他们也到餐厅去吃东西了,豆丫听张蓝说这个餐厅的披萨做得不错,她就嚷嚷着要请大家吃披萨,他们就同意了她的提议到餐厅去了。

    差诺说着什么,脸色越来越凝重起来,他头顶上好像压着一块巨大的乌云,这块乌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说话的声音也急促起来,这和他平常慢条斯理的样子判若两人。

    莲低着头和差诺说话,她的声音很细,也就是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差诺能够听到她蚊虫般小声的话语,估计有人就是躲在帘子外面也偷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她说的话一定有什么秘密,不能够让人知晓的秘密。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后,那个叫郎塞的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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