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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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1/3页)

    1

    郎塞把铁锚从海里拉了上来,放在了船的尾部,然后他就微笑着拉响了船尾和铁桨连在一起的发动机,他掉转船头,长尾船就突突地响着朝海里驶去。

    李梨和木木坐在船舱里,张蓝和豆丫坐在船头,她们有说有笑的,俨然是对好姐妹,李梨给她们拍着照,他的目光老是在豆丫的胸部停留,豆丫薄如蝉翼的吊带衫里面若隐若现的黑色胸罩可以让他感觉到豆丫坚挺的乳峰,那是少女的乳峰呀,李梨吞了口口水,他的喉结骨碌地滑动了一下。

    李梨的目光没有逃过豆丫和张蓝的眼睛,张蓝表面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在骂李梨贼性难改!

    豆丫的眼角瞟了一下张蓝,心里也在嘀咕,嘿嘿,看来李梨已经被我吸引了,张蓝,我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木木根本就不想卷进他们的事情里,她转过了身体,看着在船尾掌舵开船的郎塞,她朝郎塞笑着,郎塞也朝她笑着,还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木木觉得郎塞的笑容十分质朴,让人心动的质朴,她用相机拍下了郎塞的笑容,她想回去后,一定要给郎塞画一幅画。

    郎塞把他们带到了离P岛不远的一个珊瑚礁旁边停了下来,他把发动机熄灭了,把铁锚扔进了海里。他把船停泊好后,就把那个装着钓具的和钓饵的塑料箱子打开,把一个个钓具给了他们,并且告诉他们怎么样弄钓饵,也就是那些切碎的鱼块挂在钓钩上。钓具很简单,没有钓竿,尼龙线缠在塑料圈上,那个塑料圈一只手正好拿着。

    郎塞自己也拿了个钓具,在钓钩上挂上了一块鱼肉,然后把它远远地扔了出去,郎塞不停地转动着塑料圈,让鱼饵沉入海底。木木和郎塞坐在船尾一起钓鱼,郎塞教她怎么弄鱼饵和放线,他说了很多话,她知道,郎塞是在教她怎么钓鱼。可惜的是木木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她还是十分感激郎塞。木木把鱼饵放进海里后就静静地等待鱼的上钩,她的耳朵也在听着李梨的话,李梨在船头教张蓝和豆丫钓鱼。

    李梨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他说,你把尼龙线一直往海里放,放到底了,尼龙线就不动了,然后,把尼龙线收起一米左右,用一只手拉着尼龙线,如果感觉到有什么力量往下拉,就马上顺势往上提一下,这时你还觉得底下沉甸甸的,就证明鱼上钩了,然后就快速地收线,把鱼提出水面……如果碰到大鱼,先不要着急把线全部收起来,要慢慢地和它斗,悠着它,把它悠累了再把它提上来。其实钓鱼的技巧很多,主要是靠自己的实践。

    李梨说话的时候,豆丫不停地看着李梨,她觉得李梨说话的声音十分好听,她知道,李梨其实是在教她钓鱼,因为木木有郎塞教,张蓝呢她自己本来就钓过鱼,根本就不要李梨再教她了。张蓝钓鱼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老练,这让豆丫有机可乘了,她坐在李梨的旁边和李梨靠得很近。豆丫在李梨讲完后,还不停地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有些问题连李梨也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得了。因为豆丫和李梨挨得很近,他们的手臂老是碰在一起,豆丫每次碰到李梨的皮肤,她就瞟他一眼,嘴巴里轻轻地发出一声娇喘。豆丫的娇喘李梨听在耳里,每次听到豆丫的娇喘,李梨的眼睛里就会出现一种恶毒的光芒。

    很快地,郎塞钓起了鱼,当郎塞把一只活蹦乱跳的鱼从海里提起来的时候,木木就会欢呼起来,豆丫也欢呼起来,她边欢呼就边往李梨身上靠。张蓝没有说话,她背对着李梨和豆丫,她自己静静地钓着鱼,至于李梨和豆丫说什么做什么,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豆丫对李梨娇声娇气地说,李梨哥哥,你要加油呀,你看郎塞都钓上鱼来了!

    李梨笑了笑说,别急,钓鱼要有耐心,郎塞钓上来的是小鱼,一会儿看哥哥钓一条大鱼给你看。

    豆丫的手臂又故意地碰了李梨的手臂一下,说,我相信李梨哥哥一定能够钓上一条大鱼。

    她的话音刚落,张蓝这边钓上了一条鱼,木木大声说,张蓝姐好棒呀!张蓝姐钓上来的鱼是红色的!

    豆丫心里酸酸的,但是她也说,张蓝姐真了不起呀,这么快就钓上鱼了。

    张蓝只是笑笑,她什么也没有说,她把鱼放到船舱里后,又在钓钩上挂上了鱼饵,把它扔到海里继续钓了起来。豆丫回头看了看她,她的镇静让豆丫心里十分妒忌,她心里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嘿嘿!

    不一会儿,豆丫怪叫起来,我的鱼钩好像钓到鱼了,李梨哥哥快来帮我,李梨把她的钓具接了过来,很快地把钓钩拉出了水面,他们一看,钓钩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鱼也没有钓饵也不见了。豆丫懊恼地说,怎么回事呀,李梨哥哥。

    李梨笑了笑说,豆丫呀,你动作太慢了,鱼把你的钓饵都吃掉了。

    豆丫吐了吐舌头,朝李梨做了个鬼脸说,真可惜呀!

    李梨把她的钓钩拿过来,挂上了钓饵,扔进海里,然后把钓具还给了豆丫,豆丫在接过钓具的时候,她的手抓住了李梨的手,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有一股电流穿过他们的皮肤,李梨抽出了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豆丫,继续钓,你会钓上鱼的,要有信心!

    豆丫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刹那间感觉到李梨已经接纳了她,她的脸红了。

    不一会儿,木木也钓上了一条鱼,虽然是一只小鱼,但是她毕竟钓起了鱼。郎塞笑了,他十分开心,他的嘴巴久久没有合拢起来,一直露着让木木羡慕的雪白整齐的牙齿。

    豆丫根本就没有心思钓鱼了,满脑子都是李梨。她心里激动而又不安,不知道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她已经没有了判断力,她只知道她被李梨这个男人吸引了,她承认自己很习惯一见钟情,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别人会有什么感觉,她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承认自己很自私,自私有什么错呢?豆丫手中扯着尼龙线,眼光落在李梨的脸上,心在狂蹦乱跳着,她真想把李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让他感觉一下自己为他而狂热的心跳,但是她现在不敢这样做,这样做无论怎么样也不合时宜。

    李梨突然说了声,是条大鱼。

    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他的鼻子不停地抽动着,他抽动鼻子的细节被豆丫捕捉到了,豆丫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李梨和自己**,他会不会不停地抽动鼻子呢?

    豆丫想着想着,她就看到李梨神奇地把一只两尺多长的大鱼拖上了船。

    哇!豆丫惊叫起来,这条鱼最少也有十多斤重。李梨钓上了一条大鱼,大家都十分兴奋,这条大鱼他们几个人也吃不完。月亮度假酒店有个规定,游客租船出去钓鱼,可以让游客在钓上来的鱼里每人选一条免费加工给他们吃,还提供水果面包等相关的食物。木木说,还是李梨哥哥厉害,李梨哥哥是钓神呀!郎塞也伸出大拇指对李梨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了不起,了不起!木木十分惊讶他会说汉语,尽管他只会说一句,她对郎塞的印象更加好了。豆丫见她钟情的李梨钓上了这么大的一条斑鱼,她最高兴了,她突然抱着李梨,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下。木木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心里说,豆丫,你也太放肆了吧,你怎么能够这样呢?木木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在张蓝背对着李梨他们钓鱼,他们怎么样,张蓝也没有看见。船上只有张蓝对李梨钓上了大鱼无动于衷,她好像是见惯不怪了,她只是认真地钓着自己的鱼。

    太阳斜斜地挂在西边的时候,他们钓鱼的时间也到了,郎塞示意他们收起钓具准备返航了。木木最快收拾好了钓具。郎塞也把钓具收拾好,放进了塑料箱子里。木木看着船舱甲板上他们钓上来的横七竖八的鱼,她在数着有多少条。张蓝也把钓具收了起来,她看着也在收着钓具的李梨说,李梨,你今天快乐吧?李梨听出了张蓝的话里有话,但是他还是笑着说,能够钓上大鱼还是很开心的!木木也听出了张蓝话中的弦外之音,她在替豆丫担心着。张蓝又说,不光是钓到了大鱼开心吧?李梨嘿嘿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大家的目光落在了豆丫的身上。

    她的两只手拉着尼龙线,尼龙线绷得很紧,好像是有一只大鱼在和豆丫较着劲。

    豆丫拉着尼龙线,她脸红耳赤。

    豆丫一个下午没有钓上一条鱼,难道要走了可以钓上一条大鱼?如果是这样,对豆丫来说,倒是一个完美的结局。豆丫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把这条大鱼拉上来了。

    豆丫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李梨哥哥,快来帮我,太沉了,我拉不起来,好像是一条大鱼!

    李梨想过去帮她,可是他看着张蓝脸色苍白冷冷地看着自己,他就站在那里没有动。海浪突然大了起来,把船打得摇摇晃晃,豆丫仿佛要被那条看不见的大鱼拉到海里去,如果她掉到海里去了,能不能爬上来呢?张蓝叹了口气,她说,李梨快过去帮豆丫一把吧,一个大男人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听了张蓝的这句话,木木松了一口气。

    李梨走过去,接过豆丫手上的钓具,他使劲地把尼龙线往上拉。

    豆丫激动得脸红扑扑的,她大声地喊着,李梨哥哥,加油!李梨哥哥,加油!

    木木被他们感染了,她也大声喊着,李梨哥哥,加油!李梨哥哥,加油!

    就连郎塞也学着她们的样子,大声说着很不标准的汉语,李梨哥哥,加油!李梨哥哥,加油!

    只有张蓝没有叫喊,她站在船舱里,冷冷地看着李梨把尼龙线一点一点地拉起来,她想,这条鱼一定很大,说不定是鲨鱼呢,也有可能是魔鬼鱼,大鱼的力量是惊人的,也说不准李梨会被大鱼拖到海里去,也有可能尼龙线会绷断。张蓝看海浪越来越大,船不停地摇晃着,她本来想让李梨放弃这条鱼的,但是,她听到他们的叫喊,内心的想法没有说出口。

    李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在他们的欢呼声中把尼龙线拉了起来。

    他们的喊叫声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看到李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上来的东西,都目瞪口呆!

    李梨也目瞪口呆!他的鼻子急促地抽动起来!

    豆丫钓上来的竟然是一双红色的芭蕾舞鞋!

    郎塞的脸色变了!

    豆丫喃喃地说,怎么会呢,这双鞋怎么会在这里被钓起来呢?

    木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拼命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张蓝突然想起那句幽幽的话,我的红舞鞋丢了,它会丢在哪里了呢?

    张蓝觉得那句话显得阴森可怖,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困难之中。张蓝还感觉到自己胸前挂着的小象牙挂坠沉重起来,它似乎就要落到海里去,好像有一种声音在呼唤着它。张蓝的手死死地攥着小象牙挂坠,她害怕它再一次掉到海里去,可小象牙挂坠充满了强大的力量,它要把张蓝也一起带到海里去。张蓝还听到了巨大的杂乱的声音,有海浪的怒号,有人的呼叫……

    张蓝呼吸急促起来,她在和那种强大的力量抗衡着,她无助而又惊惶地看了李梨一眼。李梨发现了张蓝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的心被张蓝投来的目光所击中,此时,他必须要保护张蓝。他没有选择,必须如此,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张蓝。

    李梨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张蓝。

    张蓝想,他们会不会一起被那种巨大的力量带到海里去呢?

    波涛汹涌的海水让张蓝感觉到了晕眩。

    2

    P岛的上空笼罩着一层乌云,浓郁的乌云是从黄昏时开始聚拢到P岛上空的。珍妮独自地坐在海滩上,她木然地看着正在退潮的海水,企图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乌云密布的天空诡秘而充满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就像她不能够确定下午在那间停放弗兰克尸体的小屋里,是谁从她身后伸出手摸了她的脖子一下,她不相信是差诺,他不是个对女人有兴趣的人,他也不可能那样做,这和他们国家的传统信仰有关;也不可能是弗兰克,弗兰克已经成为了一具死尸,他怎么可能爬起来走到她的身后,伸出冰凉的手摸她的脖子一下呢?

    从那间停放弗兰克尸体的小木屋出来后,差诺送她回了她住的房间。

    在她的房间里,珍妮和差诺有了一次交谈。

    珍妮和差诺交谈,其实就是一种倾诉,她需要倾诉,否则她真的会崩溃。在弗兰克死后,她给自己的姐姐打过一次越洋电话,她在电话里哽咽着,她只是说,弗兰克死了,他真的死了……她重复着这句话,其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姐姐和她说了些什么,她也都没有听清楚。她放下电话后,整个人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里,她感觉到了寒冷,极度的冰寒!

    在这个岛上,珍妮必须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她想过找些岛上度假的白人倾诉,可她退却了,她找不到进入的方式,她害怕自己说着说着就无法继续下去,尽管她知道那些白人会愿意听她的倾诉,或者给她出些好主意,会安慰她。

    珍妮也想到过找那个中国男子(李梨)倾诉,珍妮从几次碰到他时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对自己充满了某种倾慕,但是他一定不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她是个敏感的女人,她十分清楚那个中国男子需要的是什么,他要的只是和性有关的东西,而不是别的。她不知道那个中国男子听了自己的话后会有什么反应,或者他会觉得十分无趣,在游泳池旁边,她看到了他,她觉得他的眼睛里有很多怪异的东西,也和前几次碰见时有了不同。

    所以,在差诺送她回房间后,她决定和差诺说话。从清晨到现在,珍妮的心路已经经历了一段漫长痛苦而又不同寻常的历程。现在,她的理智已经得到了些许的恢复,她可以诉说了,她知道差诺这个泰国人可以做一个良好的倾听者。是的,珍妮只需要他的倾听,不需要他的回答或者安慰,什么也不需要,只要他耐心的倾听就足够了!

    在珍妮的房间里,差诺有些拘束地坐在珍妮的对面,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差诺脸上的微笑若隐若现,保持着一个随时准备逃走的姿势,他在听珍妮倾诉的过程中,一直注视着珍妮的幽蓝的眼睛,没有往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观看。

    差诺没有想到,珍妮在说话的时候变得十分平静,她的叙述也有条有理。差诺也没有想到,珍妮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会如此让他吃惊。珍妮说话的过程中,时不时地打着手势,像是在平静地分析一件与她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珍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弗兰克是个混蛋,该死的混蛋!

    ……弗兰克欺骗了我,一开始就欺骗了我。

    和他相遇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我以为一切都因为他而重新开始,那是我一个美好的梦想。在一次出行的时候,我出了车祸,我不知道是谁把我送到了医院。我在医院醒来时,发现有一个男人坐在我旁边,他关切地注视着我,我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是那么温暖。他用那温暖的目光注视着我,然后告诉我他叫弗兰克。

    弗兰克轻声对我说,你醒了,太好了,你知道你有多危险吗,你的车撞在了公路边的一棵树上,你流了很多的血。我刚好路过,就下了车。我看到你浑身都是血,我害怕极了,我担心你会死去。真的担心你会死去。我赶快把你抱上了我的车,把你送到了这家医院。从医生把你送进手术室到现在,我一直没有离开,我想我不能离开,我要亲眼看你醒来。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在为你祈祷,希望你醒来。现在你醒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弗兰克说着说着就把他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很大,而且十分温暖。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善良和爱心,握住他的手,我像是从死亡的半空中回到了坚实的大地。

    我朝他笑了笑,谢谢你!弗兰克!

    弗兰克温和地说,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想起了出事前的情景。

    那时是深夜,公路上很少车辆,我开车拐过一个弯的时候,看到一辆轿车像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地朝我冲撞过来,我为了躲避这辆车,猛打了一下方向盘,就撞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我当时惨叫了一声,然后觉得自己的心脏飞了出去,就失去了知觉!

    我问弗兰克,他的车经过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辆东倒西歪地在公路上行驶的轿车?那辆轿车就是罪魁祸首。

    弗兰克微笑地说,他没有看到过那辆东倒西歪地在公路上行驶的轿车。他还问我那辆车有什么特征,有没有记住那辆车的车牌号码。这个问题和后来警察问我的问题一模一样。我对这些问题脑海里是一片空白。我根本就记不起这些,尽管我的大脑后来完好如初,况且我也看不清那辆轿车是什么样子的,车祸的发生是一刹那间的事情,我来不及考虑任何问题。我和警察都没有找到那辆该死的轿车,我甚至怀疑那个晚上我是不是碰到鬼魂了,是鬼魂开来的车让我发生了车祸。如果是那样的话,弗兰克就是天使,他是上帝派来救护我的天使。

    弗兰克在我车祸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来看我,而且给我带来了鲜花。他还经常推着在我到医院的花园呼吸新鲜的空气,还给我讲许多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他的彬彬有礼和绅士风度打动了我,他像一个大学里的教授。我发现我还没有出院就爱上了他,可是,我对他了解多少呢?也许那句话是正确的,处于热恋中的女人是傻瓜,那时的智商等于零。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会发生一次车祸,也没有想过会爱上一个救我的人。我把这些都归结为天意,是上帝让我和弗兰克在一起的。

    他告诉我,等我的伤好后,他就给我一个惊喜。

    我等待着他给我的惊喜。

    我出院的那天,天气出奇的好,阳光和微风使我的心情特别愉快,我相信那时我一定美丽极了。弗兰克来接我出院,他没有直接送我回家,而是把我带到了一个酒店。酒店里有鲜花和美食,还有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小提琴手在为我们演奏,我记得很清楚,小提琴手演奏了我最喜欢的曲子《致爱丽丝》。弗兰克那天红光满面,他穿得像个绅士,我很喜欢他当时的那条花色的领带。那顿浪漫的晚餐后,我们都没有回家。我们在酒店开了房间,我们做了爱。我很清晰地记得,那个晚上我和弗兰克都投入了全部的身心,我们相互亲吻着对方,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细节,我们**的细节相当重要。当我亲吻他隐秘部位的时候他会轻轻地叫一声,我那时觉得自己特别淫荡,但是我又觉得特别幸福,为了我心爱的人,我可以做一个荡妇。我觉得他进入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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