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第3/3页)

浓烈的植物香味儿,就像香水喷多了刺鼻子那种味道。我甚至觉得,这是一种类似于浓缩香菜的味道。打扫好战场,为了驱除残留的味道,我在香炉里点了一根艾柱。艾烟顺着炉盖镂空的缝隙飘出来,不一会儿浓郁的草香便浸满整间屋子。我坐在桌前练了一会儿字,感到一丝疲倦。我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呵欠,真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尤其是到了三十岁,不午休都感到虚脱。记得以前初中时,每天都不睡午觉,照样生龙活虎。

    我轻轻拉开抽屉,想找本书看看,里面放着一些老物件儿。抽屉里面有一把木梭子,已经用得包浆了。有一本泛黄的语文教材,翻开书页,里面有小时候做的树叶标本。还有一本厚厚的《泡沫之夏》,记得当时还是在学校门口小摊上花了五块钱买的盗版,装订线已经松散了。我又拉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面的书年代更久,纸张都已经泛黄,还起了毛边。我小心地翻开一页,经过手指的捻动,绵软的纸张竟裂开了。确切的来说,这应该是手抄本才是。手抄本里面的字迹是行书字体,记录的是日常行医的医案,最后署名为“张关峰。”我看着里面的医案,一页又一页,不禁入了迷。临床专业学生在本科时,也是学过中医基础学的。当时在中医课堂上,老师举着那本《中医基础学》告诉我们,不要看它只有薄薄的一本,这是中医知识的浓缩,精华都在这里。我看着医案,以前学过的阴阳五行、藏象、八纲辨证全在这些医案的字里行间溢出来。中医的精髓就八个字,“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就像一张小小的算盘,不管多复杂的运算,都离不开固定的算珠。秦国的商鞅变法时就说过,“治国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治理好国家,不一定只用一种方法。只要是有利于国家的方法,都可以采用。医学也是,不管中医还是西医,怎样有效便捷就怎样来。无论是张锡纯的“衷中参西”,还是毛爷爷倡导的“西学中”,都是希望我们的医学能够向一个更好的方向发展。医生的职责便是解除患者病痛,不管是用西医还是中医方法,都可采用甚至兼顾,不必非得站在对立面,捧一踩一。

    邻居家的新房子快要盖好了,上梁这天,大家一大早都聚集过去。新房的主人在房顶上拎着两个大麻袋,里面装的是糖果还有馒头。为了庆祝新房即将完工,放鞭炮时,主人会往人群中撒下糖果和馒头。小孩子们抢糖果,大人抢馒头。也许上梁捡东西这种习俗在最开始有着特殊寓意,但每次问大人这样做的原因时,他们就会用“吃了不牙疼”这类话来搪塞。每逢下冰雹时,为了有趣,母亲会跑出去用碗接一些冰雹进来给我和哥哥吃。问了吃了冰雹会怎样,母亲就会说“吃了不牙疼。”久而久之,在童年记忆里,我们觉得牙疼是个了不起的疾病,所以哥哥成为了牙医。口腔很贵,家人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