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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弄出事来,影响转正。现在想来,真的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正待再问,前面有人在**:“孙主任!张老师!”

    听声音分明是余校长。他俩赶紧走拢去,见余校长拄着一根树枝靠在路边石头上。

    余校长苦笑着说,他将最后一名学生送到家,天就黑了,返回时,路过一处田垅,明明看见一个人在前面走着,还叼着一只烟头,火花一闪一闪的,他快走几步,想撵上去找个做伴的。到了近处,他一拍那人的肩头,觉得特别冰凉,像块石头。他仔细一打量,果然是块石头,不仅是块石头,还是块墓碑。他心里一慌,脚下乱了,一连跌了几跤,将膝盖摔得稀烂。

    余校长说:“我想等个熟人做伴,回去看个究竟。”

    孙四海说:“也太巧了。我们去看看,你丢下什么没有。”

    张英才知道这风俗,人走夜路受到惊吓,一定要赶紧回去找一找,以免有精气或魂魄失散了,人会大病一场。张英才小时候胆子特别小,家里人一直认为是他受过惊吓而没有回去找魂,他自己则是从来不相信。

    回去一找,果然是座墓碑。而且还是老村长的。界岭小学就是当年老村长拍板,让全村人,那时叫大队,勒紧裤带修建的。过去余校长常叹息说,若是老村长在世,学校也不至于像现在这种破样子。叹息归叹息,大家也都体谅老村长的为难之处,他自己的大女儿生下就是女苕。老村长却不承认,非说是读书少了。这也是老村长坚持要在界岭修建小学的重要原因。老村长在位时勉强张罗将女儿嫁了人,生了叶碧秋,叶碧秋过了启蒙年纪,九岁才报名上学。当然,这些都是老村长去世之后的事情。

    这时,孙四海开口说:“老村长,你爱教育爱学校我们都晓得,可你这样做就是爱过头了,你要是将余校长吓出毛病来,事情就会非常糟糕。你老的外孙女叶碧秋早就上学了,书也读得很好,我们都有信心,觉得她一定能够考上大学。你要想爱得正确,就请保佑我们这些民办老师早点转正吧!”

    余校长在一旁说:“孙主任,你可别像邓校长,为了转正,不论是神是鬼,见到了就烧香磕头。”

    孙四海苦笑一声:“余校长放心,我这是开玩笑。”

    余校长说:“人家死了多年,你还敢与他开玩笑,这也怪老村长当初太宠你。老村长将你从别的村弄过来当老师时,大家都以为他是招上门女婿,两个女儿由你选哩!”

    孙四海说:“人的事太难预料。老村长如果真的开口,说不定我会答应他,那样的话,我也算有个家了,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一个人睡觉,全家人做梦。”

    余校长说:“这话又说过头了,小心有人听了心里难过。”

    于是大家又说墓碑的事。老村长的坟墓早就在这条路上,这一带的人没有不熟悉的,当年下葬时,余校长还站在新坟前亲自念过祭文。怪就怪在连余校长都会在视觉上出错。孙四海和张英才一致认为,是余校长看花了眼,再有另一种可能是遇上了磷火,加上心里太紧张,出现了幻觉。

    末了,余校长说,这种事山里常发生,不用大惊小怪。

    大家刚刚平静下来,墓地里忽然传出一种像是女鬼的笑声,说哭不是哭,说笑不是笑,听起来很近,找起来很远,最恐怖的是,每一声响到最后,都会在一种狰狞的感觉中变得虚无缥缈。

    从来只将鬼神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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