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22 第 22 章 (第3/3页)

一个顶级世家庶女,都是恩赐了。

    谢云鹤拒婚南栀县主,当时在京城权贵圈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说谢云鹤不知好歹,少奋斗二十年的机会就在眼前,竟然还摆什么高傲架子!

    谢云鹤蹙眉:“不是。”

    谢云虎以为弟弟是碍于面子,不肯承认,劝道:“三弟啊,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跟刘国舅对着干,何必呢?还不如娶了南栀县主,做刘家的乘龙快婿。”

    “什么乘龙快婿?给刘家磕头的奴才罢了。”

    “看看,又开始了。”谢云虎嘴角向下歪了歪,“你那点自尊值几个钱?别人想给刘氏一族磕头当奴才,还磕不上呢。”

    谢云鹤心口似有一万只毒虫在噬咬,他的自尊和原则不值钱,这话从亲兄长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伤人:“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

    谢云虎听不进解释,埋怨道:“你可以保持沉默,为什么要出那个头上折子揭发刘世子呢?”

    谢云鹤道:“沉默就是偏袒,就是纵容。”

    “所以你就非要出这个头,纵容大哥死在流放路上?纵容父亲被打一百杀威棒?纵容小妹被送入娼寮?”

    谢云虎眼睛红通通的,他死死地抓住了谢云鹤的囚服衣领,“你清高!你连家里人都护不住!你抓不住眼前那粒芝麻,还要仰头去看天上的月亮。你谈什么理想,讲什么原则!”

    说着说着,他情绪崩溃,泪流满面,“哥没有几天活头了,只要一日出不了这间牢房,就还会被那几个瘴气病人染上。我不想死……”

    谢云鹤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透不过气。

    手上术后包扎的绷带,被扯散了,伤口撕裂,氤氲出了片片鲜血。

    他似站在悬崖边上,冷风呼啸,脚下是黑洞洞的万丈深渊。二哥指责得没错,全家沦落至此,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一个庄稼汉,不知道什么天下大事,不晓得什么青史留名。我只看得到眼跟前,你就跟刘家服个软吧,南栀县主能送药过来,就说明对你余情未了。她跟刘国舅求个情,就能让你东山再起;她一句话,就能让蔡管营给我换一间干净舒服的单人牢房……”

    “谢云虎,哪个是谢云虎?”

    许差拨带着牢头禁子跟班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打断了兄弟两人的对话。

    “小人便是。”

    谢云虎抹了下眼睛,露出卑微讨好的笑容,向着许差拨哈哈腰,“给大老爷行礼。”

    许差拨道:“来人呐,开锁,给他换到西边儿的单人牢房去。”

    谢云虎猛然抬起头,眼泪被斜着倾入牢城营高窗的月光,照得发亮。

    他忘记了呼吸。

    许差拨见他那呆若木鸡、傻不愣登的样儿,嘲讽道:“你走狗屎运了,有功德无量的贵人保你一条贱命。”

    谢云虎脑子嗡得一下:“可是南栀县主?”

    贵人,那必然是身份极为高贵的,否则牢城营怎么会卖她个面子。

    “县主?是朱郎中的亲传弟子抬举你!朱郎中可是本地第一德高望重的名医,他救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县里还给他立了生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