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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暖暖的睡了一下午,睁开眼睛时意外发现床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迟雪洱瞬间醒神,拉着被角慢吞吞坐起身:“大伯?”
生病中,又刚睡醒,让他的嗓音听起来偏哑,带着点鼻音。
迟谷峰回神,转头看着他,本来紧蹙的眉心舒展:“你醒了,大伯刚下班,看到你房间门没锁,想进来看看你。”
迟雪洱点头,刚要回话,嗓子突然一阵干痒,呛得他低头捂嘴咳起来。
迟谷峰忙帮他拍了两下后背,端起水杯递给他:“感冒还没好吗,快喝点温水。”
迟谷峰本来是要喂他的,却被迟雪洱接过杯子,浅浅说了句“谢谢”,礼貌而又疏离。
迟谷峰的手僵在原地,又放下来。
喝了两口温水,迟雪洱的嗓子的确舒服了些,低下头,细长的手指轻轻握着水杯。
看着眼前面容秣丽,眉眼沉静温顺的少年,迟谷峰放在膝上的双拳握紧,忍不住道:“雪洱,大伯想了很久,跟陆家联姻的事,要不还是算了吧。”
迟雪洱抬起头,眼神疑惑。
迟谷峰更是不忍:“你爸妈走得早,大伯照顾你这么多年,实在不忍心看着你跟一个男人就这么结婚,公司的事再怎么困难我也会尽量周转,如果你不愿意,那咱们就……”
“大伯。”迟雪洱打断他,语气淡淡:“这事是我自己答应的,我没有不情愿的意思。”
迟谷峰还是不信:“可是……”
“事情都已经谈好了,如果我们这时候反悔,陆家会怎么想,以他们家的权势和地位,如果为此丢了脸面,一气之下全部撤资,再从中干预,大伯你跟你的集团又能招架多久。”
说这话时,迟雪洱态度一直很平静,好像只是借他之口在阐述别人的事一般。
迟谷峰被他几句话堵得语塞,沉默须臾,面容颓唐道:“是大伯没用,照顾不好你。”
迟雪洱摇摇头,目光随意落在房间一角:“大伯这些年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这次也算是我对您的一点感恩和孝顺,而且,我离开这里,伯母她也会过得舒心一些。”
随着话音落下,迟谷峰脊背微微一僵,不禁偏头看过去。
坐在床上的少年还是那副冷静平淡的模样,瘦削的脊背挺得笔直,唇角挂着一抹浅笑,漂亮的瞳眸乌黑,面若冷玉,带着些孱弱苍白的病气。
迟谷峰不知怎的不敢再去看那双清可见底的干净眼瞳,别过头,嘴唇微颤:“你伯母她,其实也是很疼爱你的……”
迟雪洱没接他这句话,手指揉着太阳穴,眉眼间透出一点疲倦:“我有点累了。”
闻言迟谷峰也不好再继续留在这里,站起身,脸上的表情依然慈爱关切:“那大伯不打扰你了,你病还没好,要多休息才行。”
说罢,顿了几秒,又低叹着说:“明天陆家就会派人来接你,说是让你先过去住一段时间,熟悉熟悉环境。”
迟雪洱点头,不再多言。
等房间只剩下他一人时,迟雪洱才松懈下神经,后背陷进身后松软的靠枕里,垂下浓密的卷睫,缓缓吐气。
他刚才并不是故意对迟谷峰冷淡,不如说,比起以前的迟雪洱对他大伯和伯母的态度,刚才的他已经算得上是温和有礼。
按照小说设定,迟雪洱小时双亲意外身亡后,便一直寄宿在迟谷峰家,他父亲一手创立的公司和名下资产自然也都到了迟谷峰手里。
迟谷峰为人算是正派,性格古板老实,对迟雪洱也很照顾,只是他的妻子却一直看不惯他这个拖油瓶,始终对他颇有微词。
原主性格古怪冷僻,除了因为他儿时的家庭变故,跟他常年的寄人篱下还有这位伯母恐怕也脱不了关系。
陆氏的天降联姻,其实也算是迟雪洱为了逃离这个家抓住的一根稻草。
现在的他虽然不是以前那个孤僻少年,但对联姻这件事其实也并不抗拒,毕竟这是小说情节发展的必然环节,他这个炮灰是注定要跟主角攻结婚的。
而且,想到协议结束他能拿到的那笔巨款,迟雪洱内心还有些激动雀跃,那么大一笔钱啊,都够他后半辈子养老了。
毕竟他现在这幅病秧子身体,以后估计也是做不了什么高强度工作的,这个协议对他来说还真不算坏事。
*
又过了一晚,第二天上午陆家果然准时过来接人。
下了整夜的雨,天空一碧如洗。
花圃里的花丛被浇灌得明艳娇嫩,花瓣和绿叶上滚着剔透晶莹的露珠,空气带着雨后清新的湿润,温度宜人。
灰色的宾利停在雕花铁门前,身材修长的青年站在门口,看到里面出来的人,立刻上前迎接。
“迟少爷。”
这人迟雪洱见过,是他联姻对象的助理,叫林修,相貌斯文,彬彬有礼,通体社会精英的气质,之前的结婚协议就是他带来的。
也就是说,至今为止,迟雪洱还没见过要跟他协议结婚的那个大佬,架子和神秘感真是摆得足足的。
不过人家大佬可能也不是故意为之,说不定就只是单纯的忙,毕竟不过是一桩协议婚姻而已,压根也不值得真的放在心上。
林修从佣人手中接过迟雪洱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
迟雪洱礼貌道谢,转身看着身后的人。
迟谷峰搂着妻子的肩,望着迟雪洱的眼神中有不舍还有担忧:“雪洱,换了新环境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不习惯,随时给家里打电话,我立刻派人去接你。”
迟雪洱平静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苏玉蓉一直小鸟依人地倚在丈夫身侧,优雅地扯了扯肩上的披帛,以长辈的口吻象征性地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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