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锁骨

    6 锁骨 (第2/3页)

饱溪水,终于松一口气。

    草屋门前燃了火把,虞茉便立在檐下发呆。夜里风凉,她抱臂轻轻搓动,鼻头因困乏而微红,似是一株迎风便倒的羸弱青草。

    他依言将外袍挂高沥水,心道,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夜。

    又不禁想,若是江辰在此,会如何做?

    继而,意识到近来自寻烦恼的假设频频增多,他面露困惑,朝用眼神催促的少女走去。

    熄了油灯,二人位置改换。

    虞茉不似先前的赵浔那般悬空身子,是以逼仄小床之上,肩并着肩,膝并着膝。

    难以忽视的温热,透过薄薄衣料清晰传来,几乎将他蒸熟。

    赵浔犹豫一番,思忖着侧卧拉开距离。不料,他方撑起身,干草因摩挲发出响动。

    虞茉如惊弓之鸟般扑入他怀中,埋头道:“你、你有没有听见?”

    她的气息不再虚无萦绕、若即若离,而是结结实实砸了过来。

    乌发顺滑如缎带,蹭过赵浔紧绷的下颌;鼻息浅浅,喷洒在拉扯间不自觉敞开的领口。

    痒意直窜心底。

    赵浔抿了抿唇,半晌说不出话。

    “阿浔。”她颤着嗓音唤道。

    赵浔被迫躺回原处,喉头发堵,终是忍不住抬掌轻抚她的背,一触即离:“别怕。”

    虞茉情绪稍缓,眸子警惕地扫了扫四周,不忘辩解:“我并非怕,只是、只是觉得恶心。”

    夏日的女寝,莫名涌出来黑色不知名小虫,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乎成了保留节目。真不能怪她娇气,想她一个平凡女孩,生活在文明而便利的时代,如今难以适应方是寻常。

    自我开解过后,虞茉勉强露出笑意,却有些不舍从赵浔怀中退开。

    他身上好暖,像是熏了香的手炉。

    虞茉斟酌着问:“你冷不冷?”

    “不冷。”有内力傍身,赵浔又常年习武,夜风拿他无可奈何。

    静了片刻,虞茉循声仰头,月华揉碎进她的眼眸,光波潋滟。她羞赧地开口:“可是,我有点冷——”

    “亿点点。”

    “……”

    这回,赵浔不容分说地将人拨开,语重心长道:“你不过及笄之年,也未与江、与我正式议亲,如此已是逾矩。”

    虞茉眼皮直打架,含糊应声。

    赵浔愈发心绪难安,趁酿成大错之前,试图坦白:“若我并非江辰,你待如何?”

    “困!”她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额角抵着赵浔的肩,嘟囔,“我要睡觉。”

    被弱声弱气吼了一通,赵浔缄口,生平第一次有了悔意——当时应该出言否认。

    虞茉分明不会武功,即便身份未明,也无害人之心。自己为何顺势应下,以至如今陷入两难境地。

    可事已至此,她分明将自己当作未婚夫婿依赖,若贸然坦白,恐又刺激到她。

    耳畔传来少女平稳的呼吸,赵浔垂眸睇一眼她的睡颜,无声叹息。少顷,抬指环住她纤细的腕骨,渡去内力催动的热意。

    虞茉眉头舒展,于梦中扬了扬唇。

    --

    醒时,草屋中已不见赵浔身影。

    虞茉垂眸,见自己干透的外袍虚披在身上,而赵浔那件不翼而飞,想来是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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