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19 第 19 章 (第2/3页)

玉,听名字的确与沈见越是一家人。

    她暗记在心底,往后翻看。

    后面就是述和记的一些札记了。

    打先一条便是:为寻胞弟而入宅。

    乍一看跟她之前搜集到的信息没什么出入:沈衔玉就是沈见越的孪生哥哥。

    但若细想,就有些不对劲了。

    首先是入诡宅的缘由。

    按理说这里关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妖鬼,但这里又写沈衔玉入宅是为找他弟弟。

    似乎并非是以妖犯的身份被关在此处。

    再是他与沈见越的关系。

    之前沈见越跟她提起过,他和他兄长的关系并不亲近。

    可要是不亲近,那沈衔玉为何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找他,甚至宁愿被当作妖犯关起来?

    她又翻过一页。

    往后一篇札记,便是和之前那簿子里差不多的记录了。

    没标号码,而是直接写了名字。

    她粗略读了遍,大致是说沈衔玉性情温良,不生事端,从未与旁人起过争执。即便受人招惹,也断不相争。

    但“温良”二字被述和用朱笔画了个圈。

    旁边写了几排类似于批注的小字:冬月十三,遭叱骂。冬月十五,中夜,叱者箭贯两颊。状甚惨,三日不能言。查,未果。

    说白了,就是某年的冬月十三,有妖囚骂了那狐妖几句。结果在冬月这天的半夜,骂他的那人就被一支箭贯穿了两颊,模样惨得很,三天都没法说话。述和也查过此事,不过没个结果。

    池白榆又翻了几篇札记,发现类似的事还不少。

    譬如有人骂了他几句,隔几天就会伤到嘴,要么被刺扎了,要么被刀割伤。

    有人差点打伤他的狐尾,不久就会遭到各种意外。

    手伤了,脚崴了……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而述和也会调查这些事件,不过每次都查不出什么。

    一句话总结,就是招惹过这盲狐的人最后都会莫名其妙遭遇灾祸。

    如此看来,比起资料,这本簿册倒更像是述和给她的一个警醒了。

    ——那狐狸远比她想的还危险得多。

    大麻烦。

    池白榆合上簿册,蹙眉。

    之前她看的簿子上提到过十号曾试图烧毁盲狐的狐尾,不过没成功。

    如果按述和记载的,那十号也应该遭难才对。

    可到现在都没发生什么。

    她本来还觉得奇怪,直到快入夜时,述和带来了一个消息——

    十号在二楼练功房被掉落的瓷瓶砸伤了右手。

    看起来像桩意外,不过类似的事发生过太多回,叫人很难不起疑心。

    带来这消息后,述和说他今晚会去十号的房间看一下。

    又让她去找狐妖时,顺便查一查此事,看能否查到什么异样。

    池白榆倒不觉得麻烦——这反而给了她一个接近沈衔玉的理由。

    **

    子时,锁妖楼。

    这回还没打开房门,池白榆就听见了一阵清越绝伦的乐音。

    是房中人在弹古琴,挑弦间如轻叩翠佩,缥缈萦绕在耳畔。

    夜色清幽,要是突然听着这么一段古琴,也算得畅快事一桩了。

    但偏偏……

    她移过视线,落在远处的三号房门上。

    “嘭——!”

    “嘭——!”

    “咯吱——”

    撞击声,类似于爪子抓挠木头的声响……这些刺耳的响动,从她踏入楼门后就没停下过。

    和古琴声混在一块儿,令她有种带着发狂的疯狗听音乐会的错觉。

    混乱又离奇。

    池白榆敲了下门。

    琴声忽止。

    只剩下阵阵刺耳的刮门、撞击声。

    拧开门后,她看见了桌前抚琴的盲狐。

    影绰烛火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模糊不清,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他异于平常的地方。

    他的发顶长了对白茸茸的狐耳,鼻梁两侧各多了一点朱红小痣,为那副清雅面容添得些许魅色。隐见一点森白的尖牙抵在下唇上,身后拖着长长狐尾。

    尾巴通体雪白,唯有尾尖是刺目的红色,像簇火苗。

    跟之前不同,他身后竟有两条尾巴。

    一条狐尾静伏在地面,另一条高高扬起,如蛇般来回缓慢扭动着。

    他好像更像一只妖了。

    属于“人”的那些特性褪去不少,显露出更多狐妖的本性。

    听见开门的声响,沈衔玉微侧过脸,似在辨别动静。

    “是你?”他问,“今日又为何事而来。”

    池白榆:“……”

    这是怎么认出来的。

    她搬出早就想好的理由:“我奉伏大人的命令,来调查一些事。”

    “不妨直言。”沈衔玉一动不动,手也还搭在琴上。

    这动作的意思分外明显,就等着她走了,他再继续抚琴。

    池白榆:“十号在练功房受了伤。”

    沈衔玉并没搭茬。

    经过片刻的沉默,他才说:“某知晓了,这段时日不会去练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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