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悲悯,仇恨深种

    二、悲悯,仇恨深种 (第3/3页)

不曾离开姚建的脸庞,他想就这样永远看着他,永远!但这已不可能,他知道,姚建眼中的泪水说清了一切,他生命已走到了尽头,看着孙子渐渐长大,有人照顾,他也没什么遗憾了。伸手抚摸着姚建的脸,很用力气的说,“你要记得,这封信你现在还不能看,要等到长大成人,可以担起责任的时候再看。”

    “为什么?”他的泪水打湿清瘦的脸旁,但他没有哭声,你把泪水与心痛,独自咽下。

    “二……十……六……岁。”他闭上了眼,永远睡去了,此时的安祥的很。也许只有此时才是人生最安祥宁静地时刻,这一时刻,我们每个人都不能逃脱。

    韵儿与钟亲新升起了柴火,耀眼地火光温暖了寒屋,但温暖不了在这屋里的人。寒屋中火光升起的“暖流”,却夹带着寒意,伴着生离死别。

    天地间,雪花飞舞,银白一片;坟墓旁,伤心人,萧瑟凄凉。

    钟亲新用自己家上好的木材到棺材铺为姚镇中换了一幅木棺材,把姚镇中与钟彩云合葬在了一起,还出钱为他们合立了一块石碑,好来减轻自己日夜心里对姚建一家的无尽愧疚。

    钟亲新看着自己用尽了钱财为姚镇中办理的葬礼,他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他多想现在的葬礼是为他而办,好来安抚自己儿子对姚镇中一家造就的伤害。

    可这一切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也无法挽回。

    葬礼一过,先前要送姚建进“少管所”的那个胖子(也就是他打伤小孩的父亲)到他家,以姚镇中的苦工日子未满为借口要姚建还剩下的医药费。

    “少龙!你看他家现在这样,你还忍得下心吗?”钟亲新走上前,语气中带着责备,用身体护着着姚建。

    “钟叔,你知道的,这小子打了我儿子金虎,金虎住院花了很多钱,他爷爷本来答应做工还债,可现在……”那胖子故意停了停,“钟叔,我家开支大,已没有钱再为金虎寻药,我说我不找他要找谁?今天如果没有个说法,我还会让他进少管所的。”话语中带着霸气。

    “少龙,你好心狠啊!如果真要人还你的医药费,我给你做苦工。”钟亲新斩钉截铁说道。

    “爷爷,不要去,他的债,我们早已还清了,我爷爷就是累死在他手里。这仇,我会永远记着。现在他还找上门来,不就是进少管所吗?我不怕。”姚建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准备朝那胖子脸上打去,但被韵儿拉住了。

    “建儿,回去,这没你事。”钟亲新回过头交代韵儿,“带建儿进屋,快!不要让他出来。”

    胖子见姚建要打他,更得意了,大笑着,“走!往哪走?他不是说要进少管所吗?我要他进,免得你们再为还债操心,是吧!钟叔。”胖子一脸市侩得意地样子。

    “这钱我给还不行吗?你为何为要与一个孩子过不去?”钟亲新语气中带着愤怒。

    “不,钟叔,这小子有骨气,我如果不让他进去,就对不起他。”胖子说完就大步向前抓住姚建的手。

    姚建用力一甩,松开了,对着胖子狠狠说道:“要去,不要你拉,我自己会走,反正我已没有亲人了,还怕你不成!”他的声音很大,带着心中的愤怒一起吼了出来。

    “建儿!”钟亲新急忙去抓住他,紧握着他的双手,“不要,回去!”

    胖子笑着走到他身边,看着他们,阴笑着,“钟叔,这可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可没逼他。”说完胖子就抓住他的手,大步向前走去,而姚建在他肥大的手里像一只小鸟一样挣不脱。

    “少龙,我求你了!”钟亲新跪下了。

    跪下的一瞬间,旁边所有过往的行人和看热闹都停住了脚步,惊呆了,睁着眼,张大嘴巴看着他。

    他的无奈在他的眼神中全部流露出来,他注视着胖子,“钟叔在你小时候救过你一命,你应知道。少龙,我不求我能还清他的债,只希望你看在这一命之恩,不要让他进少管所,而他的债我来给你做苦工还,行吗?”

    胖子被这一跪吓着了,慌忙松掉姚建的手,走到钟亲新身旁,双手扶起他,红着脸,“钟叔,你怎么能……,我……我……”

    “我给你做工还债,放过他吧!”钟亲新眼中露出哀求之情。

    “不!不!钟叔,我不能让您做工,我不能。你这一跪,把什么都还清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啦!”说完转身走了,在旁边人的责备声中与嘲笑中灰土土的走了,从此再也没有打搅过他们。

    钟亲新为姚镇钟办完丧事,打理好一切后,就带着姚建与韵儿搬出了“清幽镇”,来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没有以前那些流言蜚语的一个叫“忘乡镇”的地方。在“望乡镇”上,钟清新以买了家乡土地的钱来开了一间中草药药铺,他们三人从此也就以这个小药铺为生。而姚建和韵儿也开始进入学校学习,日子还算过得去。

    但姚建心中爷爷奶奶的死和自己父母,还有那封信总让他猜想不透,他试了几次问钟亲新,可钟亲新每次都找借口推开了。

    他只能等长大成人后才能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了。

    等!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