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九拼图
第2章 九九拼图 (第2/3页)
“你别忘了,你当时也找了很长时间,再加上后来老四他们装修那阵儿,房子等于已经拆过了,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萧伟道:“哥们儿,你什么意思啊,合着这个盒子我就是找不到了?”高阳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总觉得曾老藏盒子的地方,恐怕并不是我们一般想象的方式。”
萧伟道:“不是一般的方式,那还有什么方式?”高阳道:“我还说不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完曾老那封信后,我总觉着这信里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萧伟一愣,问道:“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高阳道:“不知道,但我感觉肯定是跟那个盒子有关!”萧伟道:“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现在咱们怎么办?”高阳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一路上,高阳眉头紧锁,很显然,曾老留下的这封让他非常震动,萧伟也是同样感觉。这么多年来,关于自己***事情,萧伟的祖父忌讳莫深,几乎从没有提起过。萧伟没有想到,老太太的死,竟有这么曲折的一段故事。
萧伟跟着高阳回了家,两人掏出曾老留下的那封书信,又看了一遍。高阳沉思良久,突然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服。萧伟道:“哥们儿,你干嘛去?”高阳道:“这件事情只能去找我奶奶,她和曾老是世交,应该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深夜十一点半,高阳萧伟叩开了位于京西铁器营的屠家老宅大门。保姆显然对两个人深夜拜访不太满意,但看到二人表情,还是把老人唤了起来。保姆将老太太扶到太师椅上,在腿上加了一条毯子,又将火炉捅开,这才离去。
马老太太年过八十,早已处乱不惊,坐在炉火旁边听完高阳讲述整件事情,神色如常,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高阳再将曾老的遗信念了一遍,老人默默听毕,眼望面前炉火,一言不发。萧伟心里起急,好几次试图询问,高阳伸手拉住。萧伟抓耳挠腮,也不敢打搅。不知多久,墙上的老式挂钟当当当撞响了十二下,老太太回过神儿来,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两人,才缓缓说道:“小伟家里,是有这么一只盒子!”
萧伟早已急不可耐,问道:“老太太,那您赶紧说说,那盒子在什么地方,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值不值钱?还有,老爷子信里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马老太太看了看萧伟:“小伟,不是我不愿意说,我是怕说了对你不好……这个盒子,恐怕不吉利……”萧伟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高阳问道:“奶奶,您说什么不吉利?”老人叹了口气:“他们曾家的事儿,要说……都坏在了这个盒子上了……”
萧伟和高阳交换了个眼神儿,齐声问道:“什么?”马老太太摇了摇头:“曾老一辈子神神秘秘的,我琢磨着,就是跟这个盒子有关,后来连小伟他爸也……”老太太说到这里,猛然间打住,似乎觉察到自己说漏了嘴。
萧伟一愣,神色大变,问道:“您刚才说什么,我爸怎么着?”老人似乎在掩饰:“哦,没事儿没事儿,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提它干吗?”萧伟看了看高阳,高阳也是一脸疑惑。
萧伟使劲儿捅了捅高阳。高阳道:“奶奶,您就说说吧,您看,曾老不是准备告诉萧伟了么?”马老太太叹了口气,又是一阵沉默。终于,老人舒了口长气,说道:“既然是曾老的意思,那我就说说……”
老人又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应该是七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还是民国......”老太太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对,民国23年,萧伟爷爷从奉天搬回北平不久,我记得很清楚,那年冬天,有一天他忽然接到一封信,接着就让我帮着收拾行李......
萧伟一愣,想到,怎么又是民国23年?只听马老太太继续道:“他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再回来已经是开春儿了,大伙儿问他究竟干什么去了,他死活不说。我记着回来的时候,他带回一个包袱,里面像是包着一个盒子。他回来以后,就大病一场。病刚好了一点儿,有一次我给他送饭,见他正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个盒子,旁边是一大堆开锁的家伙什儿。我问了几句,他神色马上不对了,当时就训了我一顿……从那儿以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猜是在琢磨那个盒子。”
萧伟插嘴道:“老太太,这盒子是什么样的?”马老太太道:“那盒子一看就不是个平凡物件儿,紫檀木的,看起来很贵重!”高阳问道:“盒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您知道吗?”马老奶奶摇摇头:“不知道,从那儿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个盒子,不过自从那次回来,他就整个变了一个人。”萧伟问道:“盒子是从哪儿拿回来的?我爷爷有没有说过?”马老奶奶又摇摇头,道:“他没说起过,自那儿以后,曾老从来不提这事儿,也不让别人提。”
萧伟突然问道:“老太太,是不是从那儿以后,祖父就改名叫曾弓北了?”马老太太一愣,道:“你……你们也知道了?”萧伟缓缓点了点头,道:“我们在老爷子留下的日记里发现了!”马老太太叹道:“对,就是那时候改的名字,不过,萧大哥从来不让我们再提起这件事情!”
深夜,两人从马老太太家出来,萧伟突然道:“哥们儿,我觉着老太太还有事儿没告诉咱们!”高阳点了点头:“我也看出来了,刚才一提到你爸的事情,她老人家就不说话了!”
萧伟停下脚步,突然之间显得心事重重,愣了半晌,道:“要不,咱再回去问问?”高阳摇了摇头:“算了吧,老太太这人你还不知道,她不想说的事儿,谁也问不出来。”沉吟了片刻,拍了拍萧伟肩膀,道:“你也别急了,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有了进展,曾老这个秘密,肯定可以揭开!”
萧伟道:“你有什么办法?”高阳道:“我总觉得,曾老藏这只盒子的地方,总得有些提示,咱们这么瞎找,肯定不是办法!”萧伟点了点头,又问:“你觉得会是什么提示?”高阳肯定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但我感觉,应该就在那封信里。”
接下来一周,萧伟隔三差五就往高阳哪儿跑,萧伟是个急脾气,好奇心又极强,否则也不会学会那么多邪门歪道的本事。本来这事儿他已经搁下去了,但又让祖父这一封信给吊了起来。两人分析来分析去,至少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捉迷藏”的线索一定就在祖父的这封信中,换句话说,既然祖父将谜题的谜面留在信中,那么谜底,或者是说一部分谜底,应该也会在这封信中。至少信中应该会有一定的蛛丝马迹可寻。
两人将曾老留下的信看了不下百遍。正看、倒看、反看、隔行看、跳字看,想尽了各种办法,并没有发现什么。最后,萧伟找来了各种能够读出隐型药水字迹的还原液,甚至用了碘酒、火烤,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忙活了两周,一无进展。又到周五,两人在奥体中心打完球,高阳特意提醒萧伟明天早点起。第二天周六正是四月五日清明节,也是事先定好安葬曾老的日子。墓地是公安部早就为曾老购置的,位于昌平一座山上,背山临水,风景秀丽。
第二天一早儿,萧伟还是睡过了头,高阳把睡眼惺忪的萧伟从床上拉起,两人抱了从老宅带出的曾老太太骨灰盒包裹,先往老山请回曾老骨灰,又在铁器营接上马老太太,驱车直奔南口公墓。
参加葬礼的人基本到齐了,多是曾老得意门生及部下,赵颖自然也在。再一次见到赵颖,她显得更加清减。萧伟咧了咧嘴,正要上前打招呼,猛然注意到赵颖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身着黑衣,手捧一束鲜花。萧伟脸色一下子变了,三步两步冲到面前,压着嗓子问道:“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女人一愣,看了看赵颖,回过头来,声音有些低三下四,道:“小伟,是我给赵颖打的电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最后送送爸!”萧伟听到“爸”这个字,勃然大怒,吼道:“你说谁是你爸,你配管我爷爷叫爸么!”那女人近乎哀求地说道:“小伟,我不多待,我给爸妈献束花就走!”
萧伟一把抢过女人手中鲜花,使劲掼在地上:“你滚!,赶紧给我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高阳见形势不对,三步两步跑上来,使劲拉住萧伟:“萧伟!别!别这样!”萧伟一把甩开高阳,大声吼着:“这事儿你别管,这种场合,她根本不配来!”
赵颖有些看不下去了,拉了拉萧伟胳膊:“萧伟,你就让她留下来吧,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母亲!”萧伟一下子火儿了:“我母亲,谁是我母亲?我们家的事儿你管得着么?我跟你说,你现在也不是我们肖家的人,以后我们肖家的事儿,你少管,该干嘛干嘛去!”赵颖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大伙儿看到眼前场景,一时不明所以,有的发呆,有的窃窃私语,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马老太太颤巍巍走过来,大声呵道:“小伟!你闹够了没有?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
听见马老太太发话,萧伟一时不敢顶嘴。萧伟母亲愣在一旁,眼泪已夺眶而出,擦了擦眼角泪水,仓促朝墓地鞠了三个躬,转身离去。赵颖犹豫了片刻,追了上去。高阳看着远去的赵颖和萧伟母亲,又回头看了看萧伟,长长叹了口气。
众人面面相觑,神情都是尴尬之极。不知过了多久,墓地工作人员出来打圆场,对马老太太道:“老太太,您看,都拾掇好了,可以开始了吧?”
马老太太缓过神儿来,抬眼看了看愣在一旁的众人,装起了糊涂:“啊,好,好,开始,开始,高阳,小伟,你们两个去帮忙!”高阳拽了拽一旁萧伟,萧伟似乎还生着闷气,被高阳拉到墓穴前。
曾老的老部下,也是赵颖的领导,公安部刑侦处张处长开始致悼词,致毕,几名工作人员揭开木板,高阳恭恭敬敬将手中曾老的骨灰盒递过去。工作人员伸手接过,用准备好的毛巾擦拭了一遍,轻轻放到地穴中。接下来是萧伟祖母的骨灰,萧伟似乎心思根本不在这儿,高阳再次拉了拉他。
萧伟回过神儿来,连忙伸手去解手里老太太骨灰盒外包裹,黄绸揭下,站在一旁的马老太太猛然一晃,伸手扶住了高阳。高阳问道:“奶奶,您怎么了?”马老太太神情大变,几乎是喊道:“这,这不是小伟***骨灰盒,这个盒子我见过!”
墓地所有在场的人全部楞住了。
这是一个做工精美,几乎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的盒子。整个盒子除底面外,均刻有不同内容的浮雕图像。所用木质,竟是如今早已寸木寸金的红木。由于年代久远,盒子的木色变为一种深沉的暗红色,让人不自禁感到一种古意。
从墓地回来,萧伟和高阳对着这只盒子整整琢磨了一下午。两人都没有想到,曾老在最后时刻,用手指在急救台反复书写的那只盒子,也是两人这些天来苦苦寻找的盒子,就是卧室中供奉了几十年的萧伟祖母的骨灰盒。
高阳也马上想到自己这一周来一直觉底不对劲的是什么了:曾老信中有详细交代,萧伟祖母死在土匪手上,连尸体都没找到,骨灰更不可能有。看来,一切事情,曾老临终前都有安排。
两人将盒子做了准确测量,长度是三十公分,宽度二十公分,高度十八公分。盒子很沉,里面显然有东西,不过令人费解的,这似乎是一个无法打开的盒子。整个盒子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没有一个锁孔,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开启的机关。
唯一发现,是在盒子正面,也就是顶盖位置镶有九九八十一块木片,木片上均刻着不同内容的图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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