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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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插在老黑这堆牛粪堆。男人们这么涮着我妈和老黑。女人们也都这么说。村长多次想要“这朵花”晚上来村委一趟。她一趟也没去。她骂:老不正经,老不死,俺是婶子呢!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也不过是私下里过两句嘴巴之恨。被我窃听到耳中,流传下来。然而,那天的黄昏,母亲为什么会和一个像“牛郎”“董永”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我家东屋的门。我不明白,往后的那些日子,我们村那些看似和母亲要好的大娘大婶老媳妇们,她们的口水像是海水般,颠覆和沉默着我的家庭。

    想来那一天是母亲刻意安排好了的。背篓爷爷一家全部外出,奶奶和公文红们去了表亲家走亲戚。母亲独独忽略了我。或许她也安排我去了,恰巧我跑了出去。或许是我平时的木讷,被她更多的忽视。也见怪不怪了。我留在家里自个玩着,直到看见她和那个人进了屋子。我怕老黑突然来撞门,用肩膀扛着大门,一会儿就觉得累了,重新来到北屋门口。我要等那个人从屋里出来,然后才能进去。我等啊等,夜晚被风涂成了一张黑纸,他还没有出来,我感到了寒冷,这个时候,我们家的院门,开始吱吱扭扭叫响个不停。

    一忽儿,是背篓爷和聋奶奶相继回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一会儿,是背篓爷的四子和四子媳妇,还有他们的孩子进来的时候咕咕咚咚撞门的声音;一会儿,背篓爷五子的一家也回来了。声音高高低低,弯弯曲曲,像我家院后小杨树林里背篓爷的五子掏下的蝉甩在树上般响亮而隐晦。最后推开大门的,是我的奶奶领着贪玩的公文红们回来了。那时候,我的爷爷已经作古,我大姐文红十三四岁,个字不高,胖墩墩,肉呼呼,十分可爱。已是个半大的少女了。还贪吃,贪睡,贪玩,不贪学习。领先在前走着。最后是我的妹妹公燕舞,看样子玩得十分开心,跟在众人身后,默不作声吃着零食。一干人马由老到小,排着队,有条不紊地向东屋行进。

    我犹豫片刻,决定混入她们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