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蓝色妖姬

    119 蓝色妖姬 (第2/3页)

    她慢慢走了出来,看着别扭害羞的于舟,淡淡一笑,“刚才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放心。”

    于舟脸色更加羞红了,“我不是为了这件事等在这里的,其实我是担心你会难过,所以等在这里,想着如果你孤单的话,就在这里陪陪你。”

    赫连尹心中一暖,笑着说:“你不觉得这里蚊子很多吗?”

    “是吗?我没感觉到啊。”

    “那是因为你一直走来走去,所以才感受不到呀,要是站久了,等下一身叮包的,好了,我们回去上课吧。”

    “尹同学。”他忽然叫住她,梨涡深深,“其实已经快放学了,还有三十分钟,我们没必要回去上课了,不如我们去操场走走吧?我请你喝饮料啊。”

    见赫连尹沉默着,他又补了一句,“还有瓜子,我们可以一边磕瓜子一边聊天。”

    “也好,我活这么大,还没试过逃课的滋味呢,今天就当尝鲜了。”

    “嗯。”于舟点点头,眼眸在一瞬间弯起,纯净得天地同色。

    两人到小卖部里买了饮料和瓜子,混到了解散的体育课学生里,坐在草地上,看着跑道上奔跑的学生和爬单双杠的学生,淡淡微笑。

    微风吹来,伴随着于舟温柔的声音。

    “尹同学,我最近总是看你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赫连尹摇头,一腿放直,一腿曲着,尖削的下巴撑在膝盖上,玩着足球场上的小草,声音清温,“没事呢,就是最近学业中,觉得有点闷而已。”

    “是啊,你报了所有的培训班,有点压力是正常的,其实说句真话,如果你觉得太累,就少报几个竞赛班吧,选自己以后要专研的专业就可以了,高三我们就要分文理班了,如果你选理科,就不要报文科这边的竞赛,如果选文科,就不要报理科的竞赛了,这样休息时间就能多一点了。”

    “这个倒没问题,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学习进度了,如果不去上课,反而觉得空落落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好吧,对了尹同学,你以后选文科还是理科?”

    赫连尹抬头微笑,“你觉得我会选什么科?”

    “你是数学金牌,应该是选理科吧?”

    “嗯哼。”她点点头,“机智。”

    见到她笑了,于舟也舒心了不少,认真地观察着她,面容小心翼翼,“尹同学,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东。几回缺月还圆月,数阵南风又北风。

    你知道这是什么诗吗?”

    “岁久人无千日好,春深花有几时红。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赫连尹随口接住下半段,笑道:“是唐伯虎的警世,怎么?你想安慰我?”

    “嗯,尹同学,你学文造诣这么高,一定懂我的意思,世间变迁沧桑,人生如船上挂的短篷,因着风向不同而不停转换,由不得自己操控,当我们无能为力时,那就半做痴呆半做聋,想太多,也是令自己伤心而已。”

    赫连尹静静地听着,眼神宁和,“这就是你的人生观么?”

    “嗯,世事无常,尹同学,其实人活着就像一盏风筝,风吹向何处,我们就飘向何处。左边为生,烈火鲜花,烹灼游戏。右边为死,清静灭寂,阴阳轮转。无论自己怎么选择,没有对错,无怨无悔就好,保持目光清净,心中明觉,相信自己,所有人都不可以左右你。”他不知道赫连尹有什么烦心事,所以只能以自己的生死来安慰她,他的人生因为病魔已经失去了太多选择,有时候觉得痛苦,想放弃。可一想到放弃自己就只能面对死亡,他还是犹豫的,而既然他明白自己会犹豫,那就是还想活着。

    治疗为生,可以继续享受人世间的温暖与美好。

    不治为死,从此灭寂人间,阴阳轮转。

    也许活着并不是那么快乐的,因为有各种磨难,各种阻碍。但比起死,活着更能让人更有希望和期盼。

    赫连尹凝视着眼前这个脸孔苍白的少年,他是那么地善良美好,令人感动。

    “谢谢你的安慰,我真的没有想死,只是出于发泄写了几个字而已,人脆弱的时候难免胡思乱想,但你放心,我的人生我会好好掌握,就像你说的,坚持是烈火鲜花,放弃是从此灭寂,为了烈火鲜花,我怎么也要坚持到底的,你说是不?”

    于舟莞尔,轻轻道:“是。”

    “你也是,于舟,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放弃自己,你的思想很好,令我受益匪浅。”他的话道破了她心中的阴云,宛如清澈溪水,缓缓从心底流过。也许吧,听着一个生死不定的人讲道理,是要比一个正常人更有说服力的,这样的人,总能让人敬佩。

    过去那人的海誓山盟,她就当只是个玩笑话了。

    而今日的言语中伤,她亦当做过眼云烟,从这一刻开始,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她已经失去了一只手。

    她已经失去了他。

    她不能再容许自己在失去自我。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失去不一定代表痛苦,也许,今日的发生,是上天的注定,断绝她念情的道路,让她心无旁骛地开辟未来之路。

    爱情道路上,总是这样,有的人很快看开,有的人永世沉沦,不能说谁对谁错,不能说谁爱谁不爱,只不过观点不同,有的人爱得无法放手,则有的人,放下也能出彩的活。

    寒冬来临之前,她抵御住了痛苦,重新清醒过来。

    *

    很快。

    她又重新投入忙碌的学业中。

    赫连胤似乎也是豁出去了,将过去恋爱的岁月统统打碎,化身为初识的霸道哥哥,对她冷嘲热讽。

    他的心痛,他就要她也痛。

    这招还是赫连尹教他的,她说爱上两人她,就不准再爱别人,那他就学她,招惹了自己,就别想全身而退,要痛苦,两人一起受着。

    赫连胤过去对她的宠爱与怜惜好像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了,他将她当成卑微的保姆一样对待,什么事情都要她干,写作业,买零食,打饭盒,捡篮球,如果她不妥协,他就闹得她无法安静学习,到哪个培训班他就跟到哪里,有时候将她禁锢在楼梯间,有时候把她抓上天台,有时候又扯进花圃里进行恐吓加讽刺。

    为了自己的手不被发现,也为了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赫连尹统统答应了,她的左手仍然没有力气,在寝室里练习端水杯,总是端不稳那个塑料杯子,如果她对赫连胤还手,一定会被他发现不对劲的。既然决定好好拼搏了,她更不愿他发现自己的手,不想看到他的怜惜与后悔。

    隐瞒的人是她。

    分手的人是她。

    哥哥生气,情有可原,只要他不讲太过分的话,赫连尹还是可以当做没有听见的。

    她每日跟在他后面跑腿,就像多年前的自己,淡漠的就像一个影子,美丽帅气的他,就像被天神眷顾着,其光芒可以令万物失色,亦可以令她黯淡无光。

    就算她已经是个天才一般的存在,站在他身边,仍然略输一筹。

    好在自己身体好,多跑几趟小卖部也没关系。

    赫连胤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跟着她报了所有竞赛班,每日阴魂不散地跟着她,美曰其名帮她这个妹妹挡烂桃花。

    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听课,趴在竞赛班里,吸引着各路同学爱慕的眼球,呼呼睡自己的大头觉。

    赫连尹是无奈又无法避免。

    所以他们的相处就变成了这样。

    他打篮球的时候,她在边上认真看书。

    她上竞赛班的时候,他在旁边忘情大睡。

    他参与斗殴的时候,她在边上冷漠围观。

    她在教导处里帮老师批改作业的时候,他翘着二郎腿与老师们聊天喝茶。

    老师们根本就不管他在学校的所作所为,第一样子帅,第二有名气,第三多金,人家几根手指就值几亿元了,跟自己这种每个月领死工资的人不同,万一碰伤了他,赔都赔不起,听说他全身上到头发下到脚趾都买了保险,哪里伤着了都要负法律责任。所以他在校园里可以说是横行霸道,校长见了他,纷纷要笑脸相迎,因为他曾为金中免费做了宣传,学校欠了他人情,只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他参与斗殴事件都只是看戏而已,人家叫他去看戏,他就去了,他虽然张扬,但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他是明星,父亲也是大官,在怎么样都不能丢家里的脸,所以表面上虽然玩世不恭,但心底里还是有原则的。也没有学生敢叫他动手,更没有人敢打他,不过是觉得能叫上他去坐阵,就是天大的面子,一种荣誉象征,大大地满足了那些叛逆生虚荣的心理。

    还别说,赫连胤真是有人格魅力的,他到哪里都能受欢迎,不管是不是明星,三教九流,他通通能收服,所有人以认识他为荣,以被他讨厌为耻。

    赫连尹看见那些个女生来送情书,心里还是有点不爽的,平时眼不见为净就无所谓了,岂料赫连胤还让她拿着那些情书,当众念给他听。

    她撕开那封粉色的信件,一目十行看完,机械地说:“亲爱的赫连胤同学,请允许我用同学来称呼你,也许唐突了,也许冒犯了,但比起称呼你为遥不可及的明星,我更愿意亲切地称呼你为我的同学。赫连胤同学,现在是夜里三点,我躺在床上,窗外的雨声一直不断。这是一个多雨的季节,潇潇细雨令人惆怅凄苦,就像心底里郁抑的泪,掩埋久了,将整颗心都浸泡得伤感停滞。”

    念到这里,赫连尹的声音不觉停顿了,她低着头,仔细地浏览着那女孩的信件。

    这样的心情,似乎跟自己一样呢。

    每夜听着连绵不断的雨声,心中一片压抑惆怅。

    赫连胤亦是出神地听着那封信,他的下巴撑在手指上,听到赫连尹停住了,有些不满地皱了眉,“怎么不念了?”

    这封信写得情真意切,确实可以唤起人心底里的惆怅,赫连胤现在每日都过得像毫无感情的机械般,看着没心没肺,潇洒不羁,实则一点也不快乐,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肆无忌惮地想念着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辗转难眠。

    赫连尹叹了一口气,当着所有男同学的面说:“你确定要继续听?你确定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念这封信?”

    闻言。

    闹哄哄的男生群安静了下来。

    好像感觉到了那封信里有着什么不可寻常的东西。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露出如此于心不忍的模样,好像那封信里封尘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他低下头,默默地想了一会,才道:“是不是那封信有什么?”

    赫连尹点头,“这封信,我想你自己看会比较好。”

    赫连胤没说话。

    “不要把别人的信当做儿戏,一颗赤子诚心,你伤害不起。”说完,她把信重新合上,放进他手里,离开了。

    赫连胤拿着那封信,久久没有说话。

    因为赫连尹说得那么严重,他亦不敢贸贸然地打开那封信。

    午后,他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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