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麻痹

    第一百九十五章 麻痹 (第3/3页)

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个伤员只是喃喃的念着火,好似根本没有觉察到后藤五郎的存在。最后他的耐心终于到了极限,伸手抓住伤员的肩膀,厉声问道:“我知道这里发火了,我是问你这里是怎么发火的,敌人是用什么让这里烧起来的,回答我的问题!”

    伤员仿佛被后藤五郎的举动刺激了,他发出绝望的尖叫,双目圆瞪,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在他眼前发生。这时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人,一把将后藤五郎从伤员身边扯开,喝道:“你干嘛,人家都要死了,就不能让他安静一会?”

    “我,我只是想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变成这样的?”

    “还能怎么样?”一人冷笑一声,手指了指天空:“火从天上掉下来,把什么都烧掉了,你如果当时在这里,就和他一样!”

    在旁人的安抚下,那个伤员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依旧躺在泥地上,眼睛看着帐篷顶部的两个破洞,口中喃喃的念着火字。后藤五郎坐在帐篷的另外一边,看着地上的伤员,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突然察觉到那个伤员已经停止出声了,他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但又觉得不对,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对方早已断了气,一双眼睛兀自圆瞪着,盯着帐篷顶部的破洞。

    “哎!”后藤五郎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将死者的双眼合上,双手合十诵佛道:“一切众生者,如清凉池能满一切诸渴乏者,如寒得火,如裸者得衣,如商人得主,如子得母,如渡得船,如病得医,如暗得灯,如贫得宝,如民得王,如贾客得海,如炬除暗,令众生离一切苦,一切病痛,能解一切生死之缚。”

    小丘上,杜固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敌营,已经是三更时分。他回头看了看,骑兵们已经列成了稀疏的横队,在后面则是手持长矛的步队,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停当,现在就等着信号了。他拿起挂在腰间的号角,用力吹了起来,浑厚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几乎将让他的胸腔都震动起来。骑兵们从小丘上一涌而下,如同一条钢铁的洪流,隆隆的马蹄声几乎将喊杀声都掩盖了。骑兵们身披铁甲,每十人有一人高举火把,其余则手提长柄斧头、骨朵或者砍刀,锋利的钢刃和沉重重量,足以劈碎骨头、撕裂盔甲。

    哨兵被马蹄声惊醒,白昼的行军和战斗已经让他精疲力竭,当他睁开双眼,最前面的骑兵距离他只有二十步远了,这个距离对于一匹全速奔驰的战马来说可以说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下意识的扭头就跑,斧头结结实实的砍中了他的脖子,将颈椎和肌腱砍断,脑袋飞出去十几步远,扑倒在地的无头尸体溅起了满天的泥水。

    营地已经变成了战场,不,应该说是屠场更确切一些。一顶顶帐篷被点燃,火焰直冲天空,处处刀光剑影。骑兵们砍翻企图反抗或者逃走的人,将火把投到帐篷以及一切他们觉得值得烧的东西上面,逃脱骑兵的幸运儿惊魂未定,就要面对后面的步队,长矛将肉体刺穿,就好像刺穿装满酒的皮袋,只不过从破口喷出的不是酒液,而是殷红的鲜血。

    郑彩被惊醒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为了让自己紧张的心情获得一点放松,他甚至喝了点酒。他一把抓起佩刀,光着脚冲出帐篷,立即被凌冽的寒风冻得打了个哆嗦,但眼前的景象更让他不寒而栗。火光冲天,鼓声、号角声、鸟铳声、马匹的嘶鸣声、武器的撞击声、人垂死的哀嚎声混合在一起,而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如此的遥远,仿佛自己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而不是受到攻击一方的主帅。一瞬间,他一切都明白了,那个杜固放后藤五郎回来并非是告诉自己投降的条件,而是为了麻痹自己,好在夜里偷袭。

    “不——“郑彩发出绝望的喊叫声,他的心中充满悔恨,自己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到,五郎不是已经告诉自己没有了船队,呆在这里就太危险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