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地窖的秦淮河

    第一百五十九章 地窖的秦淮河 (第3/3页)

女人,又突然说了句:“心有灵犀啊,玉墨,你还真当自己是薛宝钗了啊!我看你也是发骚啦!”。

    玉墨看着那个女人,轻轻一笑,便不再理会,走出了

    “浦生是我的”豆蔻出声道。

    “哈哈哈”其他女人都笑了起来。

    ……

    从这天起,张伟就在这落居了,慢慢的也知道了这些女人的来历。

    她们全是城里翠嬉楼的姑娘,也是自古便流传在无数文流骚客口中的秦淮河女人。

    传说中秦淮河女人的优雅脱俗,惊才绝艳,张伟一点都没见过,只看到一群整天衣衫不整,额,甚至有时候就光着上身,在他面前游晃,一点也不觉得羞耻的放荡样子,满口的脏话,黄段子随口就来,除了少数两三个外,大部分人都是大字不识几个。

    她们是秦淮河的女人,却不像那些传说,也许只是因为她们不是那些传说的人,或许那些传说,也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那些所谓的美人如画,也只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们,刻意粉饰的美好而已。

    此刻的地窖也不像是地窖,是一条地下花船,到处是红绿被褥,狐衣貂裙,所处乱丢的纱巾,乳罩,兜肚,可能看的过眼的就是,挂在四周五彩缤纷的丝巾,像招展的彩旗,或是花船的彩带。

    有四个女人围在酒桶边,上面放置一块厨房的案板当做台子,打起来了麻将。台子上还有几个碗,里面是地窖里找出的红酒。

    她们身后又站着三四个人,喝着酒抽着烟,笑嘻嘻的看着,偶尔还指点几下。

    其他人不是喝醉了,就是睡着了,只有两个是意外。

    玉墨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倒了下来的酒桶上,一手端着红酒的碗,一手夹着一根香烟,眼神看着不远处,心不在焉的。

    还有另一个,是玉蔻,此刻她坐在张伟的疮边,抱着一个一个断了三根弦的琵琶,弹奏着一曲,张伟并不知名的曲子。

    “喜欢听吗?”豆蔻对躺在床上,闭着眼的张伟说。

    “就这一根弦了,弹的比瞎子要饭还难听。”没等张伟回话,她自己又不高兴说道。

    她放下琵琶,很自然的坐在张伟的床头,趴下身子,抚摸他的脸,然后把脸贴在他的头上,低声的说道:“你叫浦生?浦口生的,我家也在浦口。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最大的舞厅,看最漂亮的女人。”。

    张伟无奈的睁开了眼睛。

    又开始了。

    这是张伟住进来的第三天,这个叫豆蔻的女人,总是在晚上喝完酒之后,习惯这样的抱着自己,然后自顾的说着话。

    她说:自己已经记不得自己姓什么了,小时候是被发花鼓的淮北人拐卖到窑子里的,还没有来初潮就已经接了第一个客人,当时很痛,就想着会不会就这么痛死过去,现在已经做了一年,客人都是那些脚夫,厨师,下等兵那样的,有些时候也会很累,还会被打,有些时候,刚脱下衣服,三两下就完事了。

    人太笨了,又懒,被打了五年才学会弹琵琶,衣服都是姐姐们赏的,很多都打着补丁,如果有件自己的新衣服,可以高兴好几天。

    这几天帮你洗衣服,洗沙布,7手都冻出裂了,等你好了,以后一定要给我买新衣服,我要那种外国女人穿的雪白雪白的那种纱。

    红菱姐老是欺负我笨,有时候还骂我,不过我不生气,因为骂完了,我就可以拿走她那件狐皮的围巾,围巾好漂亮,又暖和,就是夏天的时候,味道不太好。

    玉墨姐……

    怡情姐……

    ……

    很多很杂,她知道的,她经历的,她听到的,她想到的,不管好与不好,都会说。

    哪怕听的人一句没回过,哪怕那个人也许根本没在听。

    拖她的福,张伟知道了这些女人的来历,也知道了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哦,还有此刻通风口外,正在偷看地窖情况的少女身份。

    豆蔻打了个哈欠,没有注意到,今天张伟的眼睛睁开着,依然说道:教堂里那个大胡子的外国人,这几天穿着神父的衣服,整天醉熏熏的,老是想和玉墨姐滚被窝。

    上面的那几个女学生可真小气,把厕所都关了不给我们进。

    这几天,食物越来越少了,这里除了酒,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了。

    ……

    如果能拿回翠香楼,抽屉里的琴弦就好了,我可以给你弹一曲“秦淮景,那是我最拿手的,弹的可好了。……”

    说着,说着,豆蔻趴在他的枕头上睡着了。

    空气中掺杂着各种的味道,木头的腐烂味,女人身上的胭脂味,烟草味,还有浓浓的酒气。

    张伟自嘲的想道:不幸中的大幸,没有了之前那么灵敏的五感,不然自己怎么可能在这里带上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