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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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比试(二) (第1/3页)

太阳打瞌睡,月亮偷打盹,都荡个秋千,是不是又过了一天?

    才破晓时分,鬼影闪烁,打着哈欠。一个个呵呵哈哈,疲惫不堪,却一切都是值得。为了爱情呐!

    道场前风水宝地,向来兵家必争之地。彼此谈心,拉近距离,喝茶谈情,旅行小憩最佳去所。

    日光渐升,哈欠声变多,越来越多,眼睛红红,道行高些的双目优雅地闭上,鼻涕泡泡噗啦噗啦轻歌曼舞好生畅快!惹得一干年轻弟子大肆眼红,红出血来了啊简直!却只能眼巴巴看着,默默伤心流泪,学不来学不来的啊,会嘭地摔地上,脑门这里已经长出三个大包了呀,呐呐呐。

    呐你个魂!有鬼道。

    嘭嘭啪啪,赶集时节啥子纷纷,香炮,还是冰糖葫芦?也许屁屁也没准儿,这人山人海的,紫霞山诸峰弟子差不多到齐,屁海少说可以呛死百来个人的。

    呼咻呼咻,噌噌噌噌!那一道道亮晶晶的目光甩来甩去,当真是老天开眼,如沐春风啊!

    “顶好!”

    “太顶好!”

    “顶呱呱——”

    江仁明一行手捧礼物盒子,肩扛番芋袋子,眼放精光,四处穿梭,如鱼得水。

    “我有吗?”有弟子自告奋勇。

    “你一个男的要礼物寻死!”好伤人啊。那男子呜呜哭走。

    “师兄,你踩到我的脚了!”

    “师兄,你又踩到我的脚了!”

    “师兄啊!你还是踩在我脚上!”

    广场一角的朝字道场,真是密不透风,大伙儿图个热闹,人挤人的。

    “万年难得一见的修真弟子,你也听说了?”

    “那是,我一大早就赶来了。”

    “好像,就我们几个爱热闹的糟老头子。”看这模样,不算老头子吧,虽然年纪呢,确实超过两百岁了。

    再细一看,果然都是些年轻弟子,辈分大一些的,都在山中修行,或者山下游历。

    却也不乏千里迢迢赶回来的,例如眼前这几位。

    “唉,就是改不了爱凑热闹的毛病。”他们也都年轻过,可这个年轻,现在成别人的了。

    “哈哈。”大笑着,“不来看看,心里憋得那叫个难受!”似乎不够,又皱着眉愤恨地加重程度说了句:“比吃了屎还难受!”

    “就是就是!”

    “一样。”

    “哈哈——”

    “师兄们,这是病!得治的。”大笑之语,又左看右看做贼模样,显得很照顾诸位兄长的英雄形象,而小心翼翼轻声地说:“言下之意,诸位师兄都吃过。”那个“屎”字尚未拉出来,已然“哗啦”,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被一帮“老头子”当众撂倒,太干净利落。

    但是又“哗啦”,小弟子球儿似地蹦起来,只两手叉腰喝道:“我不服!”

    “那再来?”五指咕噜噜动,挑衅且为老不尊。

    “好!”好一片斗志昂扬啊。

    虽然,虽然只是哗啦哗啦又哗啦!但越战越勇。

    “差不多就可以了。”老年人已经烦了,挥挥手示意可以结束掉这无趣的玩意儿,且食指顶着小少年的脑门呵斥道:“小屁孩就滚一边去吧!”

    “不——”小屁孩还是不服。

    “嗯?!”眼露凶光。仿佛可以杀死人,也许真可以杀一百个木头人呢!

    “最后!”小屁孩认真地准备说。但是太快,咕咙咚来得太快了,“一遍”二字还没有说出来,已然咕咙咚躺地上了。

    “一群老头子又合伙欺负我!呜呜——”哭着跑走。但身怀绝技:“我告冷师叔去!”

    “不要!”

    “不要啊——小龙!”

    “不要啊——”

    似乎很怕嘛。

    唧唧啾啾,青鸟儿飞去远方。

    紫霞山,落霞峰的一处,青枫树下哈欠声,一个弟子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忽然道:“都快开始了吧。”

    “那会儿,也是霞瞑广场,我是那个最贪玩的小师弟。”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风更大了,落起青枫叶子。他这一辈中有五个师兄弟,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

    唧唧啾啾,青鸟儿又飞了回来?

    “师兄,我看了下,都是我们这些个末代弟子。”偌大的霞瞑广场,水泄不通。

    “是呀。”被挤得快变形了,“各大山峰的年轻弟子,估计都来了。”

    “师兄,我们紫霞山六代弟子加起来,会有多少?”都被挤成这样了,还有闲情想这些无聊东西。

    “少说两万!”说话的不是师兄,而是一个突然挤过来的脑袋,也应该是师兄。

    “见过师兄!”已经没法作揖了。

    “客气客气!”满脸笑容。可很快,脸就被挤得变形,一会儿包子,一会儿吹肚鱼,一会儿馒头,一会儿又冬瓜南瓜北瓜,变幻而其乐无穷。

    紧接着厉害的来了,只咕哒一声,又叮当叮当两下,仿佛什么金器掉落。细一看,居然是两颗门牙。当时还在笑。事后忽然觉得嘴里面有什么东西咸咸的,只是随意地用舌头那么一舔,又一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为什么这么空旷,又为什么这么空空荡荡,总觉得,总觉得少了那么点屏障。对了,我的山门,我的山门何在啊——

    “救命啊——”

    “我的门牙!那谁谁别踩着我的门牙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可爱的门牙牙啊——”

    然后。

    “那是我的牙齿!你捡错了真是的!”

    “啊?”显得震惊,“是么?”又问。

    “真的。”刚准备伸手。

    “放屁!这是我的!”被另一个大汉怒地夺走。

    “你个头这么大,牙齿怎可能这么小!”据理力争!

    “那你看我的手!”咻地撑开两只手,哟哟,好小好小。

    “哈哈——”笑得乐成傻子,“这么大个头,手这么小,哈哈——”

    “信了吧?”大个子摸摸脑袋,显得不好意思。

    “放肆!”又来了个,“你们都放肆!”庆幸没有书桌,要不然肯定啪地瘫倒,哗啦啦大散架。

    只这样啪啦啪啦多到满出来的气势,个头虽小,昂首怒指大个子的脑袋,然后喝道:“最好心头灵清,乖乖放开我的牙齿!”

    来得太快,根本不及反应还有躲闪,虽然看似寻常,实则迅捷过混!(过分!)大个子缓缓地立起小手做竖劈动作。咚。只是这么轻轻一下,小个子被他咻地钉进泥巴。

    “呜哦!救命——”仿佛有模模糊糊,捉摸不定的呼救之声。出自地底深处。

    无视之。

    “呵!”又来个,又钉进去个。

    又求救。

    “呀——”又一个。

    咚咚咚。一排排。整整齐齐。种起甘蔗,萝卜,大冬瓜。

    “放开我的小白牙——”呼咻飞来个高举大铁锤的。看这架势,高手啊!

    再看大个子,手中呼噜一动,多了块青色大板砖。不晓得的,隔得远的,还以为这家伙夹了本厚厚的书册正准备进京赶考呢。

    虽说,那虽说啊,去京城的路途确实不好走,弯弯曲曲,一会儿山一会儿河的,却也不需要噶样子严肃。这脸拉长的,怕是两尺布还多,是否一丁丁太见外,还有布上绘着的这幅屎不出来的窘迫,也太传神,太全神戒备了嘛。

    “啊哈哈——”有个傻瓜笑出声!

    紧接着。

    宫!

    咣——

    精彩。太精彩啊。

    “呱啦呱啦。”在场弟子无不拍手叫好,瓜子花生都吃了好几十斤呢。只喝彩着,什么跟什么啊——救命啊——我又发傻啦——

    “哈哈——”

    “呱呱——”

    爆炸着,青蛙般奇奇怪怪的笑声四处喧嚣,红红绿绿,轰轰烈烈。

    退避三舍,直至远处山头,只望着万丈硝烟弥漫,有弟子深深感叹道:“今日才明白,原来门牙不仅可以撞断,还可以被挤断。这世道,唉——”

    “哈哈!”有弟子却很开心,用手抵一抵自己还剩着的半颗门牙,只乐道:“那以后师兄就不要笑话我了。”

    “青牙啊。”他师兄叫他。

    “师兄我在!”他很开心。他很快就不开心了,因为他的师兄用剑直指他的门牙让他明白:“请永远地死了这条心吧!”

    “啊——”青霞山第三千七百零二树又第六分枝,那青牙弟子又,又,又,又哭了。

    哈哈。

    真好玩,这修道世间。就一弹指工夫。

    咻——

    咻——

    咻——

    “这是我的位置!”

    “我先到的!”不理。

    “我半夜就守在这里了啊——”

    又开始赶庙会了。开心。

    更开心的,庙会的盛景来了。

    饶是这样的拥挤,还是哗啦啦让开一条小道,以最恭敬的姿态,迎接缓步而来的静黎大师。然后呢,换了个安静又俊俏,不禁令自己都心怦怦跳的自己。却只为那青、绿两位女子而绽开,永恒着吧。

    “这就是静氏姐妹?”

    “怎可能不是!”

    “哇!好漂亮啊!”

    “废话!”

    赞语不已,嘀咕亦不休。

    “快看我!”

    “快看看英俊的师兄我啊!”

    一浪过去,挤不过去,看不到了哇!

    “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另一浪却开心。只阵阵惊叹:“真是名不虚传呀!”

    “这一趟紫霞山来的值了!”说话的竟是个和尚,一旁的清虚观弟子瞥了他一眼,心想:“你个大和尚,凑什么热闹?”转而一笑,再没有更喜悦的笑意,轻道:“两位师妹,可都是我的。”

    “师兄,你口水流下来了。”他的身旁,一位道袍女修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极其吃惊的神情定格。

    “哦,好。”答应只是答应,视线却完全没有要移开的意思。那口水也是滴答,依旧滴答。

    这样的场景,静庵和静薏见得不少,静庵只是冲众人一点头,轻轻一笑。也就这一笑,万花皆开,多少人为之倾心,落泪,为之一醉啊!静薏只是走她的路,谁也不看,冷若冰霜。可即便这样,有人也觉得是“倾城”。

    这大概就是爱慕吧。

    “我更喜欢薏师妹些。”有弟子轻轻笑道。

    “我喜欢庵师妹。”另一个也笑道。然后一偏头,那嗖嗖嗖不停,毫无尽头可言,利剑般一道道鲜亮鲜亮!太亮堂太亮堂,咻咻咻咻——

    眼睛好刺痛,这是要瞎了,要活生生给逼死,赐死了吗?

    不行!

    “不行啊——”人群当中忽然有人嚎啕,不明所以。

    静黎大师倒是平淡,看着这么多可爱的弟子,寻常说话,可所有的弟子都听见了:“众弟子可悬空观战。”

    光芒四起,再不用被人踩在脚上,踩在肩上还有头上,瞬间呼吸都百倍顺畅了呢!

    “哇——”一个个都猛地呼吸,鼻孔张大如孔雀开屏,还一不小心得到蔷花的心境:原来空气可以这样子清新,人生当中第一次发觉呢哈哈——

    “白起这么个大早了。”有抱怨的。其实说不上抱怨,一丁点埋怨啦。

    “是啊,我四更天就来了。”亦有同道中人。

    “我三更天就和师兄坐在这里了啊——”更有甚者。如斯。(^_^)

    有人喜,自然有人忧。七玄山一行人这,江仁明也是一脸伤感,只摘下不辱使命的铁桶头盔后,先照照镜子,确定英俊不改,门牙也未松动后才摇头叹道:“枉我拼尽性命,占得这么好的一个风水宝地。神仙姐姐你在哪啊——”

    “唉——”满心叹息,又叹又呼喊道:“付之东流了呐——”

    “也不见得!”孙火圆目一睁,摘得铁桶的一瞬尽是灿烂和鲜丽光芒,可谓万丈,如那花团锦簇,又似那佛光普照呐!

    原来静黎大师就站在一旁,随苍长老一同前来的竹烟等人也走来这里,顿时死灰复燃,三人加紧跑过去。就像是三个冬瓜。咚咚咚。

    “吴师兄。”竹烟身旁,一位娇小一点的女子冲吴楚义扮了个鬼脸,一脸笑意。此人乃是竹烟的妹妹,名字叫“竹琳”,年纪比静薏还小一点。

    吴楚义一点头,回以一笑。心有灵犀地,阿明和阿峰彼此对视,挑眉之后各自暗地奸邪一笑,却不露痕迹。

    苍长老率先到了道场上,紧接着,粗衣李柱子,锦衣古落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装束。

    “这次和往年不一样,有三位年轻弟子。”有人道。

    “还都比我小,我也好想参加。”身旁另一位紫霞山弟子道。

    “若是落霞峰只剩下一位弟子,那么你终于能够参加,也非参加不可了,是不是很开心啊?”说话的人边说边笑,而憧憬的那位也跟着傻乎乎哈哈哈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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