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八甲(三)

    第十一章 八甲(三) (第2/3页)

 雨声浓烈,可听到了笑声,李柱子在笑,他自己听不到,醉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低下头,抬头的时候,瀑水中映出了一对血眸,好妖艳的花啊。

    “你!”忽如其来的一声,那人不禁捂住了嘴。李柱子仿佛听见,直直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她。不容她逃避。

    “李柱子。”她试探性地道出一声,可是李柱子没有反应。雨密密层层,到处是雨雾,那对眸开得格外地艳,是这场雨雾中唯一燃着的一团火。

    火的中央,十一朵花渐开,正是空谷幽兰?

    “你怎么了?”她问。天地间只有淅淅雨声,没人回答她。

    “唰!”太轮剑在手,跟他一样的血意,没有心,没有感情。雨落在上面,刺刺被灼烧,不给一切逃脱,雾影不剩。有的,只是灰飞烟灭。

    当!为什么是钟声?

    血剑一划,好漂亮的剑痕,可是剑指着的,是你。你看向李柱子,单单温柔地看着他。为什么像是有记忆呢,你问自己。

    空空的,寂静的。只是。你回来。你看到的:眸子里除了血,只是空洞。

    李柱子没有瞧见你,这好像不是他的眸光。

    那这是?你问自己。

    但唰!剑就在前方。

    “你要杀我吗?”你问。

    风好大,乱发飞扬,粗布衣也是,可也有不甘的,死死垂着。他在挣扎,一直在,眉宇锁着。可是眸里涌出的红光占据一切,占据了他的身,他的剑,他的心,连落的雨,都成了血色。

    血月当空,好美,雨天的月华,好浓。眉宇松开,好一片凶光涌动。这就是他的本来?也,这就是他曾被人憎恨,被人惧怕的原因?

    静庵抬头,她却心甘情愿笑起来。

    剑划过雨的时候,很像风钻进竹林,虽然迷失,可它走得出来。那一刺声,像竹笋儿从稀松的土里淅沙冒出来,轻轻的,异常地好听。可这好听,美妙的一声,会让人流血,会死。

    “当!”真的是钟声,好熟悉的钟声。静庵在寻找,可除了血月和血雨,她什么也没找着。连竹子的风声都没有。她转过头来,低着它,也才发觉,看到了刺入她身体,滚烫的小钟。她笑起来,问道:“小钟,钟声是你吗?你是秋竹林吗?”

    小钟没有答复,小钟只是走到了冷。次啦!煞气变得贪婪,疯狂,在她体内蹿动,吞噬,她变得好冷,她困了。

    剑灌入身体,是灼烧,是痛,还是什么?

    冷,冷冰冰的,越来越冷,她只是觉得这样。越来越多的自己被它包围,失去。还心入幻觉,听到却找不到钟声,到处是弥漫开来,甩都甩不掉,无法挣脱。一样密密层层的竹香。

    太像花香,可它只有冷。仿佛逼近死字的,都被掺杂了冷。

    “你是薏儿和紫云说的秋竹?”她的心里,满是这些。她没有发觉,血从剑身,从青衣上往下滴,地上发出来好大一轮血月。她没去看它,她又抬头。

    “紫云上回说起红色的月华,原来真的有,真漂亮。”她还是欢喜。难道她依然没有意识到“死”这个字吗?

    她没有。她反而尽情欣赏。月华渗进她的眸,秋眸变得迷离,惹上一层红色,可添上的,是孤单。

    她不孤独,她不觉得。她笑起来。

    她笑的时候,雨落的更疾,遮住一切。冷意更加肆虐,在这大风大雨,血一般的月色中,夺去了所有。

    “我要死了。”她笑着,这是她对自己的最后一句告白。

    可是她醒了,一语轰隆的雷声将她从梦境中拖了出来。她还是捂着嘴,李柱子还是在不远处,背对着她,瀑水映着一对血眸。风雨依旧,她抬头,哪有什么血月,连月影都没有。

    “是梦吗?”她问自己,可是手心好凉,她看去,琉璃剑不知何时握在手,好浓的青光。琉璃剑在颤,她驾驭不了它。琉璃剑越来越烫,她越发握紧,剑却嗖得一声挣脱出去。

    风啸之声,一抹血光撕开雨夜,“铛”,两剑相触,没人后退一分。风雨皆乱,仿佛身处瀑水之下,满耳哗哗声。然后,听不见了,只看到悬空的两团凶火,一青一红,你吞噬我,我啮咬你。退开几步,再看去,幽幽一对眸,夜色即是它的脸,诡异极了。

    静庵还是立着,她一直这样地静。忽然一颤,她退开一步去,看到了她的脸,苍白无色。极其安静地,嘴角流下一抹血。她依旧看着李柱子,模糊的,仿佛吞噬得一干二净的一道背影。他也是一颤,动了,缓缓转着身,看到了他,毫无生气的他。嘴角也是血,被黑夜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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