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事(三)

    第十四章 往事(三) (第2/3页)

不打紧。”没有什么可以挡住他了,摆摆手,一抹微笑荡啊荡的。于是,丹房中唯有笑声,还是如雷轰响的那种。

    好巧,下雨的七玄山,雷声点缀,电闪美妙一笔,又一笔。

    “师娘,师娘。”剥着花生的李玉儿连叫了两声,手拿花生,一动不动的丁茹才反应过来,笑起来,“师娘,你怎么了?”

    “总觉得今天有坏事要发生。”望着七落峰方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呵呵——”李玉儿仿佛也猜到,笑得开心。

    “什么!”“是什么!”突如其来的两道身影,这难道不是顺风耳?

    “是迷竹林吗——”问就问吧,非要尖着嗓门这样喊出来,多难听,多折磨人啊!

    “迷竹林——小峰峰来咯——”另一个,差不多,差不多的。

    迷竹林,正是迷竹林,在许久以前,它记得的。

    月下美景,情雾半遮,花丛中,尹长悄悄躲着,拨开一点狗尾巴草,一点蔷花。沙沙,有人来了,越来越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就等着他俩呢。

    嘿,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撑着的手越来越酸,可又没法动啊,心道:“这个子鸣,真是磨蹭。”

    正想着,哗啦一下,茹师妹急了,瞪着子鸣,那片寒光,真是照亮整个迷竹林啊。子鸣这小子,真是个蠢驴,这会儿了,还一个屁都没有。唉,花丛中的叹息声。喝出一声,茹师妹转身便走。

    “师妹,等。”说了半句,又断了。

    “真是磨叽!”狗尾巴蔷花海中有人轻道。果然,师妹还是这个性子的师妹,再不搭理,走自己的。

    “茹儿,我,我。”瞎犹豫个什么劲儿啊。

    “阿侬欢喜侬啊(我喜欢你)——”唉,总算喊出来了。

    寒光没有了,只有柔柔的月光,柔柔的眸光。眉目相对,安静的夜,深深的情。

    “哈哈——”偏偏这个时候,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疯子笑,也怪不得尹长,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他还在捧着肚皮打滚,丁茹已经横剑过来,抱头鼠窜,鸡飞狗跳!

    “你师娘啊,当真是狠心,那一回,我差点死在她剑下!”事隔百年,那一夜的狼狈和心惊历历在目,尹长摇着头,一脸苦态。不过转念又是一笑,乐道:“子鸣这个楞头瓜,居然也会说情话,倒是好玩。”说这句话的时候,尹长也回到了小孩子的天真。

    李柱子就坐着一旁,两手环抱双膝,头搁在上面,傻乎乎笑着。尹长突然转过来,发问道:“小六六,你有心上人了没?”

    不是排行第五吗?

    瞬间绷紧,脑袋抬起来,可是摇了摇头,笑起来:“还没有。”

    “这个年纪,该有了才是。”尹长沉思,发出咝咝之声,“我那会儿,都跑去人家山门前告白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李柱子一脸吃惊,发出一声惊叹:“师伯好厉害。”

    “哈哈!”明明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浪荡,却说着:“大逆不道才是!”还不够,这勾肩搭背的,如此狂放行为,作风,分明一个老了的江仁明啊:“也是你这般年纪,我被你师公带着去清虚观,哇——”

    开始他的独自赞叹:“万人之中,我就这样看到了秋师伯,我也就这样喜欢上了,最美丽的秋师伯。”

    笑得更欢了,似乎想到了更有趣的事:“你要知道,秋师伯比你师公还年长两百多岁。”开始掐指头,可指头哪里够,他却仿佛数出来了:“那是整整大了我四百多。”

    “这种喜欢,原是大逆不道的,我不在乎。”一人说,另一人只就安静地听着,心系其中,满脸担忧,“我一个人下山,就这样开心地跑去了秋无山。”

    他肯定是无比开心的,当时,此刻的他也还是这样:“我站在秋师伯的木屋前,吧啦吧啦说着,一大通一大通,我想了很久很久的告白话。”

    “然后呢?”这个弟子完全走进故事中了。

    哈哈大笑声,伴之:“秋师伯当时气炸了,把我打了一通,轰出了秋无山。”

    没有征兆,笑声停下,他眼睛中光芒也黯淡,像再不可能出现的苏醒:“我问过掌门师兄,秋师伯她,不在人世了。”

    “啊?”轻轻一声惊呼,小弟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尹长反而笑,拍拍他的脑袋,又道:“那都是年少时候的事了,其实后来。”光彩没有回来,可黯淡,亦是一种光芒:“我自己也差不多忘掉秋师伯了。”

    点着头,可眼中只是疑惑。

    “你年纪还小,以后就会明白的。”又是笑声,笑声又停,“你师公,白衍道人他。”

    不自主地,小弟子坐得直直的,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让他放松些:“发生了的事,到底发生了,你还有一个大师姐。”像是一缕轻微的笑声,但听起来又不像:“她叫清清。”

    眼睛瞪得大大,一时失口,问道:“师姐还在吗?”话一出口,后悔了,尹长冲他摇头:“不在了。”

    慢慢地低下头,看着丹火,丹火变得好安静。

    “你把妖鼎祭出来。”

    血光一抹,妖鼎长大,靠近的手,手变成血色:“小妖,你还记得清清吗?”

    血雾在颤,浓的厉害,甚至恐怖,织满那一整只的手,还挂下血丝,它记得的。

    “人活着,单单那句模糊的掰掰(伯伯),我知足了。”人影变得模糊,还有目光,仿佛有一个影子,烧着的影子,让他颤抖,让他害怕。

    “那时候,师父嫌我毛手毛脚,不让我抱清清。”开始回忆,开始欣喜,“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太喜欢清清了,那些猴性,一下子都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痴痴地念着。

    “迷竹林。”他笑得更开心,“清清最喜欢迷竹林的风声。”

    “所有的风声,清清都喜欢。”他越说,眸子越清亮起来,“清清还说,她其实是一片树叶,她只是来听风的。”

    “我原以为清清只是胡乱说说,可是。”像是自责,深陷其中。

    “丹道中存着这样一种人,托丹而生,她本身就是一粒无可挑剔的心丹。”话语断,话语又续:“清清就是这样,还很小,丹道中无所不能。”

    “我本来,最不喜欢的就是炼丹。”又在傻傻,丑丑地发笑了。

    转过头,看着身边的李柱子,道:“我们也有预感,只是不愿去相信。”

    “清清下山,到处奔跑,呼喊,我们陪着她,还带回了一只皠(cuǐ)若(rě)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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