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劫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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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笑着点点头,微微正身:“在下吴子鸣,乃是叶落门七玄山一脉的长老。你若是想,就随老夫回去做一名弟子,修身悟道。”

    一时间惊喜交加,手持宝剑,脚踩腾云,梦里可是出现千回,万回了。可欣喜就一下,双亲的身影闪过,少年不自主地摇着头,脸上一片苦色。

    就这一瞬,各种各样的情绪,可他还是下了决心,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

    文士还是笑,李柱子脸上闪现一片犹豫色,又摇了摇头:“我舍不得柱子村,也舍不得爹和娘。”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李柱子笑起来:“对了,修士伯伯,我叫李柱子。”

    文士点点头,叹道:“好孩子。”又道:“道,哪里都是,未必要去山门。你有道缘,古卷我给你送来。”

    这下,喜悦沸腾了,只差跟小蛮一样,整个人原地疯狂地蹦跳。小柱子连连点头,答谢道:“谢谢修士伯伯,谢谢修士伯伯。”

    文士还是平淡,点头笑笑。又有绚丽光芒从头顶飞过,李柱子问道:“修士伯伯来这里,也是因为真龙入天吗?”

    “途经此地,定阴珠异变,才逗留了。”文士摇头,笑笑,“你把手给我,让我看看你的脉象。”

    李柱子点头,一点没有惧怕文士的样子,把手凑过去。文士本来笑颜,可缓缓地,眉间紧锁起来,后才询问一般说道:“你跟那真龙,有渊源吧?”

    李柱子一惊,赶忙收回手,又向后退了几步。苍衣文士没有动作,只是说道:“鬼阴之气这般和顺,那股缠在一起的气息,应该是龙真吧。”

    见李柱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一脸惧怕,文士又说道:“日后,若有修士要给你把脉,切记不可。垂涎它的人太多,虽然不一定能将其抽离,但世间之法何其多,吴某也不敢断言。”

    安安静静地,李柱子点了点头,又看着中年文士,他还是那种平淡的神情。李柱子问道:“修士伯伯你呢,难道龙真对你没有用处?”

    文士摇摇头,笑了出来:“它对谁都是大裨,可它因缘而跟你,我有我自己的缘,不需要去抢夺你的。”

    “那其他人呢,他们为什么不像修士伯伯这样?”李柱子盯着文士看,他不明白。

    看着这个言语不忌的少年,文士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深邃的眼睛有些苍老,模糊不定:“世故无常,不可能像你想的这样子明澈。”

    看向更高,更远的地方,眼睛愈加模糊了:“世如水,清浊难辨,也许,也许还是浑的。万象生念,念而不一,善恶交织,总没个头。道,这可能就是道。”

    李柱子一直看着文士,苍老的眼中仿佛经历一个春秋,又见他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吴某说的多了,没吓着你吧?”

    只听此语,扑通一声,李柱子跪在地上,向文士拜道:“李柱子谢过修士伯伯教诲,对本是对,错也是错,对错无常,可人要守其心。”

    文士笑起来,他看着眼前跪着的少年,曾几何时啊,道:“心性如此,吴某越发想带你回山了。”

    说完大笑出来,却想到了什么,忽道:“修士来了后,你可曾去过真龙那?”

    李柱子不加隐瞒,点头道:“去过,爹爹和娘亲也去过。”也像是预感到什么,柱子又问:“修士伯伯,发生什么了?”

    文士不瞒柱子:“就像我方才说的,这世间,爱趟浑水的人太多。”只说完,文士眉间一动,大喝一声:“谁!”

    劈掌成风,林子中忽然狂风大作,处处皆落叶,处处皆簌簌。大黑倒是处变不惊,继续睡它的觉。

    李柱子身在文士身前,丝毫没有感觉到风。再回过头来,只见文士手中多出一把青意长剑,颤声咝咝。原来这就是道法。

    文士眉间紧锁,闪过一丝疑惑,掌风已经化无,青剑也消失不见,道:“没事了。你双亲现在何处?”

    李柱子转身一指小屋方向,只觉眼前一团青雾,凉凉的,还不及细看,青雾已经不在,而自己已经立在家门前。

    正在惊喜,忽见屋外散了一地的粗米,再顾不得方才的青雾,一声“爹,娘”之语喊出口,冲进了小草屋。

    打点好的东西还在,几件衣裳散落地上,家里空荡荡的,没有爹和娘的身影。

    文士见此,已明其故,心中叹息,却不表露:“方才有人靠近林子,应该就是掳去你双亲的人。他的目的,自然是真龙,你双亲暂不会有危险。你速速整理些衣物,先随我同行,我再去寻你双亲。”

    柱子愣在原地,早没了思绪,听到文士说话,只是点点头,失魂一般跑进里屋,还摔了一跤。

    不多久,青雾又起,文士和李柱子的身影随之消失,不知去向。

    太阳落山,又入夜。同一轮明月,有人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