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行路(三)

    第四章 修行路(三) (第2/3页)

到底如何,它自己不知,修士也看不透,只是凭着个人缘分。

    化物为傀,灵性古物炼制成傀儡的法门。灵物塑身,傀儡有性随行,却不具本心,不过,傀儡也可有心。

    后院小石阁,其中一间,宽剑也是在这炼制。黑灵铁早就准备妥当,食中二指并拢,悬空一点,又见漩涡。古铁就在其中,一会儿不断旋转,发出陀螺般的呜呜哇哇之声,一会儿又静静如石,像个呆木头。李柱子也是木头石头,缓缓坐下来,一动不动。

    费的是工夫,修行的,也是工夫。之后十个时辰,李柱子一动不动,青黄二烟只从他的头顶冒出,又缓缓跑去漩涡那。黑灵铁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片黑雾。

    光芒一定,继而变淡,李柱子也是起身,到了最为重要的塑形之期。古道而来,傀儡之法也不算偏门,常见修士祭出各式各样的傀儡,可如意的,并不多。

    傀儡如人,也有归一之念,万万不可一形之中又有一形。如若不然,形紊乱,早是散架。

    因缘巧合,跟小刀匠术的谐意之说颇似,倒难不倒七玄山上这个小木匠。淡光一闪,地气裹着杯弓小刀,各种得心应手。

    日光又撒下来了,美好的一天开始,可日光落的时候,也是开始。

    山草上,李柱子躺着,日光打在其上,就是一体。他的身旁,站着个九尺约高的(巨)物。全身墨黑,面目森严,两手横着把巨斧,竟是个牛头大汉。

    也许是受村里大人的惊吓,小的时候,小柱子觉得阴司来的,牛头马面是世间最恐怖的东西。一到晚上,小屋子漆黑,他整个人就躲在被窝里,打死也不出来的。可憋得难受,小脑袋唯有迅捷如风地钻出来,猛地吸上几口气后又赶紧钻回去,如是重复。荒诞又可爱。并且就这一会儿,满是冷汗了呢。

    可惜啊可惜,总有一道牛头的影子跑去他梦里玩。为此,没少留冷汗,也没少被惊吓呢。

    一不留神,以前美妙的事又跑出来了,这小弟子笑得可开心,又仰头看着牛头大汉。

    方才塑形之时,本是随意为之,不知不觉成了这样,他自己也很是意外。不过,李柱子并没有给牛头大汉炼制一条锁魂链,反而是把开山大斧。他觉得,这样子就一身正气,看到也不会觉得害怕了。

    越看越喜欢,小弟子笑道:“以后就叫你牛头大将了。”信手一招,牛头大将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变小,直至半只手掌不到的大小。他又细看,还用粗布衣把它擦得发亮,才系在腰间。

    “真的是树香吗?”歪着脑袋,这小弟子突然发问,他想到了前些日子下山卖饼的修行趣事。

    “七玄山大军——”他轻声吼。

    “杀去浮元子店洗劫——”他又轻声吼。

    他果然沦陷了,他居然学到了正义的化身,明明和峰峰两位大侠的独门绝技——没脑子霹雳吼。

    “会是吗?”他又问,又回想。路过小巷子的时候,他看过去。小巷子看不到头,可他觉得那儿有树香,他闻到了的。后来大伙儿真的去那里吃馄饨。那一天没有吃浮元子,那一天出现了一个馄饨大修士,因为能吃十七大碗。

    “大师兄好厉害。”小弟子夸赞。

    “最后还是没有树香。”小弟子又傻乎乎地笑,躺草地上看天,也咬起一根思甜草,好甜好甜的。

    “可昨天晚上又梦到了。”他回忆,他又说,又傻笑。

    安静的天,安静的云,只是安静。慢慢地,飘出了规律的吐息声。小弟子睡着了。

    提及修道界的法器法宝,修士以本身灵力和真气炼制,与人心意相通,可随人心意大小变幻。而修士的本源法器,只因注入精血,两者之间有了血肉相连之感,甚至可以合二为一。大凡这样的法器,算得上修道界的无上仙品了。

    没过几日,又一件开心的事发生。小蛮好像有动静了,小木盒里常常发出“唧唧唧”的声音。

    不仅这样,熟悉的幽蓝之光又出现了,夜空中常飘进木屋,只落在木盒附近。江明明和陆峰峰轮流放哨,手执红缨枪,并且唱什么鼓舞成长的七玄山奋进歌,也真的是。唉——

    也许只是,大伙儿太期盼了吧。唉——

    原以为小蛮很快就出来了,可这样的情景持续了一个月,趴地上蠕动,东爬西滚的守望人江明明忽然间起立,纤指一扭,吊起嗓子喝道:“躁来了!”

    “唧唧!”小蛮反抗。

    “听了奋进歌,还这么墨迹拖延慢性子!”怒目如电,次次,滋滋,“是不是故意找茬,存心讨打屁股,找揍!”

    “唧唧!”再反抗。

    “说!给我如实说!”一杆红缨枪指着一个幽光缠绕的木盒子,“是不是存心的!”

    “唧唧——”还是反抗。

    “真要打!”宫宫锵,宫宫锵,耍起一套敲大鼓般的红缨枪法,并且电闪缠绕,恍若雷神降世。

    “唧唧唧!唧唧唧!”仿佛喝彩。鼓掌。

    “不准你说话!”雷神吼。

    “唧唧——”蜘蛛也吼。

    “就不准!”雷神使性子。

    “唧唧!”蜘蛛也使性子。

    一个身在卵茧中,一个蹦跳在卵茧外,这样也能吵起来,同样又真的是。唉——

    日子过着,如常。这日入夜,柱子跟往常一样,木床上静静盘膝,安然心入坐忘境。身旁的小木盒依旧微微嗤语,后来,嗤嗤声淡了,难得地止。

    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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