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起云亦来 第二节 病走苍溪
第一章 风起云亦来 第二节 病走苍溪 (第3/3页)
一颗黑痣，身子较胖却步履轻盈，是个好手。陆青萍知晓偷听人讲话是江湖大忌，于是又从原路返回屋里，一进门就看见了戚少兰。二人相视一笑，陆青萍好奇，问起了她的来历。
戚少兰说道：“我没有父母，是舅舅舅妈养大的我，我出来是为了找……找……薛大哥。”说时脸颊已红了。陆青萍看出端倪，也不说破她，问道：“你那薛大哥却是去了哪里？”戚少兰望着窗外，眼神凄迷说道：“他……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反正我总是要找到他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你的病好得多了吧？我也该走了。”陆青萍道：“你不知他去了哪里，又往哪里走？”戚少兰心里也是这般问自己：“是啊，我往哪里走？薛大哥是否已见到了萧姑娘？”想到这里不禁黯然，眼眶已湿了。陆青萍见此情形，说道：“你先别急着走，待我告别了程大当家，我同你一起找你的薛大哥。”戚少兰一时不知往哪里走，也就点了点头。
陆青萍心想：“这戚姑娘心肠甚好，有时又不拘小节，开心时温柔又不失活泼，难过时也是这般勇敢，那姓薛的却为何负她？”出门刚准备去寻程佑堂，却来了一名下属，说道：“陆公子，大当家的请二位到大堂叙话。”陆青萍应了，与戚少兰一起到了大堂。程佑堂请二人坐下，又问了病情，这才说道：“二位打扮都是江湖中人，又是从西边而来，老朽打听一件事？”陆青萍道：“知无不言，大当家客气。”程佑堂道：“适才老朽听人讲，几日前，我蜀北大门派剑阁派惨遭灭门，不知二位可听说了？”陆青萍心中一惊，随即说道：“有所耳闻，却不知是何方恶人所为？”程佑堂察言观色，说道：“陆公子当真听闻了此事？”陆青萍点头。程樊二人对视一眼，都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堂外冲进一人，气喘吁吁说道：“大当家的，三……三当家……给人，给人害啦！”程樊二人霍地站起，樊惊雷喝道：“你敢胡说？”那人道：“没胡说，是……是真的。”樊惊雷大吼一声，一掌拍在茶桌上，噼啪作响，茶桌登时塌了。程佑堂面色凝重，樊惊雷又伤心又愤怒，带了十多人跟着那下属来到谷外小溪边上，见一条三十七八岁的汉子躺着，已然断气。樊惊雷扑上去恸哭流涕，程佑堂虽强自镇定，却也流下了两行泪水。陆青萍与戚少兰见他三兄弟情深义重，也不禁恻然。程樊二人与三弟李胜十余年前结拜，颇为义气，在这苍溪谷安家立业，劫富济贫，过着逍遥日子。这次老三李胜出门劫了官府的一队人马，得了钱粮盐油，本已大胜而归，哪知却半道被人所害，出去接应的人见了，忙将三当家抬了回来。过得一阵子，程樊二人查看李胜身上伤口，见前胸后背一大块清淤，是被重兵器击打而死。一加盘问，从重伤的一个喽啰口中得知，李胜是被一对大铁锤打死，使大铁锤的是个高大体胖之人，不到三十岁，又说对方只四人，每人都是高手，打死了三当家后，钱粮也不要，便走了。
程佑堂喃喃道：“不要钱粮，那是有仇咯，那使大铁锤的莫不是神牛裘三？”樊惊雷道：“定然是他，大哥，三弟不明不白死了，这仇你说怎办？”程佑堂道：“当然是找到仇人，为三弟复仇。”“好，我这便拜访裘三，提他脑袋来祭拜三弟。”程佑堂喝道：“莫急，单是裘三几人，未必敢得罪我三兄弟，这里面定然有隐情。”樊惊雷迟疑了一下，惊道：“莫非，与‘煮酒大宴’有关？”程佑堂点头。陆青萍与戚少兰本想离开苍溪谷，眼见发生此事，也不便一走了之，心想：“若不替他二人捉了凶手，实在有愧于人。”陆青萍当下朗声道：“二位当家，晚辈蒙二位相救甚是感激，如今三当家为人所害，晚辈愿效犬马之劳，助二位捉了仇人！”樊惊雷心道：“我们自己的仇，何须你来帮忙，难道我们自己捉不到仇人。”程佑堂却说道：“多谢二位！”
安葬好了李胜之后，一连七日，程樊二人都派了人出去打探消息，始终没有任何进展。这天是正是十月十五，程佑堂向陆青萍说起那日姓侯的来下邀请贴一事，陆青萍方知那姓侯的叫侯海，原来侯海奉剑州萧家堡萧温龙之命前来下帖，请苍溪谷三兄弟十一月初三，到成都芙蓉山赴‘煮酒大宴’。前一个月，萧温龙已派了另外之人前来下帖，程樊李三兄弟唯恐其中有诈，并没应邀。这次侯海又来，程佑堂无法推却，只得假装应了，谁料李胜突然丧命，程樊兄弟二人本不愿去，这时反而要前去看个究竟了。
当日午后，陆青萍与戚少兰随了程樊二人，四人骑马往芙蓉山而去。此去芙蓉山须得往东南方而行，可到了第二日，道上却有不少江湖中人纵马往东北方赶去，有的是一人，有的是三五人结群，走了一日，前前后后有十余拨人往东北去了。程佑堂偶尔识得一两人，一打听，更是惊讶，听一位豪客说道：“巴蜀武林林主金云修金大侠突然死了，我们闻讯，前去吊丧。”程樊陆戚四人都知金云修乃巴蜀武林首领，突然丧命，均觉诧异。程佑堂道：“离下月初三尚有半个多月，金大侠突然丧命，其中必有蹊跷，我们不妨去瞧瞧端倪。”陆青萍心道：“白跃龙与孙剑师兄说李师伯遗命是将霓裳羽衣交给金云修，可金云修却死了，这如何是好？”当下四人改道，往东北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