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真姐儿最多能有几匹马

    第六十章,真姐儿最多能有几匹马 (第2/3页)

儿。红笺还过礼,这就出去。

    饶是小陈夫人能劝解,也想不出话来让陈姨娘再一笑。王爷对于这嫡庶病人,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出了一会儿神,小陈夫人总算想出来一句,带笑道:“姑娘病了,都为她忙着。可妹妹这里,也是一点儿不缺。”

    这话把陈姨娘的精神勉强提起一点儿来,强挤出笑来对小陈夫人道:“只要哥嫂好,我也就放心。”小陈夫人是真心的感激,握住陈姨娘瘦削的双手柔声道:“好着呢,这全是妹妹带来的,为着哥嫂,你要保重才好。”

    再告诉陈姨娘:“你哥哥最近得意,我常对他说,全是妹妹的功劳才是。”陈姨娘至此,多少为自己找回些颜面来。青春花枝儿一样的女儿,正是渴望情爱的年纪,遇上英俊勋贵的王爷迷动自己春心。这春心过后,却变成在王府里这美景佳园中苦守光阴。原本觉得苦不堪言,现在才看到多少有些价值。

    回来路上,小陈夫人随即释然。姑奶奶好房子好使唤人,常日无事不操心不烦神,衣食无忧且衣锦食靡。哥哥嫂子都不如她的境地儿,要说看人眼色侍候人,个个都如此。小陈夫人心想,我要服侍的可是家里一摊子,王府里还有一摊子。

    这心思想到家,小陈夫人就开始头疼。家门口站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子,在门口正在指手划脚乱骂:“说把我女儿接来养,到该寻亲事,不寻亲事;反而弄出来一身的病,请你们老爷夫人出来我问问看,卖了妹妹求官,又打上我家阿碧的主意了吧?”

    这个乱骂的人是陈阿碧的父亲。

    小陈夫人心头火起,我活得也太不容易了。阿碧白花银子养着,还要挑肥捡瘦;当父亲的不知道感激,反而来门上乱骂。下轿来的小陈夫人冷着脸儿过来,对着乱骂的姨丈拂袖道:“是亲戚就上门,不是亲戚就撵走。”

    那一位还没有跳起来,小陈大人不慌不忙走出来:“夫人说的是,是亲戚不会这样上门,阿碧病了不说去瞧瞧,反而来作践我们,是何道理?”小陈夫人心中一喜:“老爷原来在。”这就抽身进去,把这一个搅和人丢给小陈大人去。

    半个时辰后,小陈大人进房来,面上平平常常还有一丝笑意。小陈夫人不想问姨丈,先把去王府的话回了,又把姑娘的回礼给小陈大人看过:“两盘稀奇的果子,外面果然没有。是不是分一半儿送给您的上司大人。苏姨娘上午来,说不得进王府,我没带她进去,怕她要恼在心里。”

    小陈大人好笑:“以后再来你不必见,一个姨娘乱跑什么!”小陈夫人惊奇道:“以前她还进王府呢?”小陈大人微笑:“这不是进不去了。”小陈夫人吃惊了:“难道是王爷他?”

    懒懒往后面姜色大花迎枕上歪下来的小陈大人淡淡道:“王爷前天在殿上大发脾气,说西北不小,找不出一个陪伴的人,这件事儿,不想王爷竟然拿到大殿上去说。”小陈夫人过于惊愕,走过来两步:“这话指吕家还是指韦家?”

    “后来王爷散了一半官员,又说自己最近伤了心。”小陈大人猛然道:“你可交待妹妹,凡事平淡些。”小陈夫人一笑:“妹妹病着呢,门儿都不出。”小陈大人松一口气:“这就好,撵出来韦姨娘,我可是惊得一夜没睡着。”

    丫头们送上衣服,小陈夫人换过,这才问道:“姨丈是来闹事儿还是来要钱?”小陈大人哼一声:“他让我想法子,把阿碧也送到王府里去。王爷都说伤了心,最近是不会要人的。”

    小陈夫人不再说什么,小陈大人随意歪在迎枕上假寐,想想韦姨娘也好,妹妹陈姨娘也好,唉,反而让王爷拿住话柄把百官训了一通。

    偌大西北选不出一个陪伴的人?小陈大人寻思,四位陪伴的姑娘们,闹出了什么事情?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浅灰色袍子的张士祯陪着老蓝色布袍的沈吉安走来。沈吉安在前面怒气冲冲,张士祯在后面跟着劝:“沈翁,王爷对您,可是极客气的。”这位沈翁,对着王爷是寸步儿不让,张士祯和展祁背后很是谈论一回,此人看着商贾之人有圆滑,也有些胆子。

    沈吉安是大步回王府去,他面上红通通带着吃过酒的样子,回身对张士祯道:“先生的意思我都明白,不过亡妻有遗命,这亲事,早一天都不行。”

    张士祯拿他无法,道:“这事再商议,刚才的事情……”沈吉安压压火气:“他是王爷,我是他治下小民,我能拿他如何?”张士祯心想这倒挺明白,陪着沈吉安进来,两个人才分开。

    午后的艳阳照在有风就簌簌的花架子上,蔷薇已败,忍冬犹存,几点子莫明的小黄花摇摇在日头下,是黄花瘦矣西风中。

    沈吉安走进真姐儿院子,又消不少火气。想想自己的女儿遇到这样事情,郁积在心茶饭不思也是有的。他打迭主意劝一劝女儿才好,家里要经纪,沈吉安不能总在这里和赵赦为进京不进京磨下去。

    来到廊下,丫头们俱笑回:“王爷和姑娘在后院。”沈吉安再往后院里来,刚过转角就遇到丫头们站在这里。丫头们尚未回话,沈吉安已经看到,后院遍地金灿红染的菊花中。真姐儿身穿桃红刻丝牡丹花薄锦袄,坐在赵赦对面张着小嘴儿在吃东西。

    而手拿着调羹和青花黄彩小瓷碗的人却是赵赦。

    丫头们含笑都不打扰,沈吉安也看得微笑一下。

    西风起矣的后院里,赵赦正在喂真姐儿吃饭,低声还在同真姐儿说话:“你瘦这么多,象是表哥亏待了你。”真姐儿惭愧,父亲到来看自己,没有看到真姐儿肥肥胖胖如猪仔,表哥觉得大丢人。至于为什么觉得丢人,真姐儿是弄不明白。不是对我挺好,就是管起来让人受不了。

    眼眸微转看到沈吉安微笑站在长廊转角处,真姐儿飞红面颊站起来垂手道:“父亲。”赵赦看到只是一怔,并不觉得难为情。

    手里还托着那青花黄彩的燕窝粥碗,真姐儿也不知道这吃的哪一顿。自从病了,早饭午饭晚饭和中间点补的那几顿,常是分不清。

    赵赦请沈吉安过来坐下,自己坐下来让真姐儿坐身边,一手托着那碗送到真姐儿面前任她自取,又问沈吉安道:“说岳父外面逛,这么早就回来?”

    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的沈吉安,心中怒气全都化为乌有。对面王爷年青英俊,身边多几个人也是正常。再加上他刚才亲手喂食,和真姐儿亲昵似不是第一次,沈吉安再想到赵赦要早成亲,对女儿的担忧心思,放下一大半来。

    真姐儿坐着听说话,赵赦眼睛没有看她,只把手中瓷碗再托一下。沈吉安注意这个小动作,满面笑容看着女儿拿起甜白瓷的调羹,就着赵赦的手自己吃起来。含笑的沈吉安这才接赵赦的话:“张先生陪我酒楼上吃酒,遇到韦大人相请,我不胜酒力,又想着过两天就回去,早回来和真姐儿说说话。”

    听到是韦家,真姐儿微抬一下眼眸,又继续一口一口吃自己的。直到吃完把调羹放下,赵赦顺手取出自己雪白的丝帕,给真姐儿擦拭过嘴角,继续对沈吉安道:“多住几天又何妨,真姐儿常思念岳父,多陪她几天。”

    沈吉安一一看在眼中,只觉得对赵赦再说送往京中的话,这就很难提起。不过为了女儿着想,沈吉安还是艰难地道:“请问王爷,几时送真姐儿去京中?我临行老夫人叮嘱,她十分的想念。”

    这话赵赦几时听几时不喜欢,淡淡道:“过了年就送去。”不等沈吉安说话,先把他嘴堵上:“过年让人大放烟火,请岳父来同观。”沈吉安说不过他也压不住他,只能还是张口结舌过,说一声:“好。”

    日头影子慢慢移动,满院菊香中西风渐起。赵赦起身道:“风大了,进房里去。”说过不管不顾,携起真姐儿手,对沈吉安举手奉一下:“岳父请。”真姐儿垂首随他前行,跟在后面的沈吉安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还没有成亲呢。

    来到房中,赵赦坐着不走,沈吉安的话就没法子说,真姐儿抱着猫只和父亲家长里短的说话,偶尔偷偷用眼睛瞄一瞄赵赦,表哥今天怎么了?自父亲来他就有些不对,还跑来喂人吃饭。

    父女在这里等着赵赦回去,这就可以自在说话。赵赦漫不经心偶然插几句,很是沉住气地坐着。等我走是不是?这是我的王府,我这会子无事,就坐着!

    一直到第二天,赵赦在书房里会人,沈吉安才得已和真姐儿说上父女私房话。

    “你有心事,不方便对为父说,不过为父,也知道个七七八八。”沈吉安一开口,真姐儿惊奇一下:“父亲指的是什么事情?我近日消瘦,是受凉病了一场才这样。”

    沈吉安听女儿还在遮盖,忙道:“昨天张先生陪我酒楼上吃饭,遇到韦大人请我,韦大人对我说,求你帮着韦姨娘说句话儿,让她重新再进府。我的儿,你是为王爷进姨娘忧愁是不是?”真姐儿苦笑,现在忧愁也太早,再说忧愁也无用。对父亲道:“表哥纳新人,我分毫不知,人到了家里我才知道。”沈吉安叹气道:“你哪里能得知?”

    真姐儿见他担心,心中感动,但低头想过这种忧愁,与事无补。这不是懦弱也不是退让,这是生存的哲学。没有胜算的去管,管也无用。

    想陈姨娘病了一场又一场,劳损自己身体,半点儿用也没有有,还落个人说她就病着。

    真姐儿自己都不为这个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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