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赵赦进宫去告状
第七十二章,赵赦进宫去告状 (第3/3页)
个脸,进来就往椅子上一坐,虽然没有泪,也是连呜咽带假泣着道:“母亲给我作主,不作主我不活了。”
“我的儿,你怎么了,快到母亲这里来。”伍侧妃最见不得女儿哭,膝下娇女素来娇惯。歪在榻上的她坐直身子正在哄长平,项连山随后进来,在榻前垂头跪下,口中道:“请侧妃治我的罪,我没有护好郡主,把王爷的马也……。”
长平哭,伍侧妃是摆出疼爱样子,其实心里在想女儿又撒娇了,只想着可爱不觉得慌乱。见项连山进来也这样,伍侧妃才是真的慌了。稳一稳心神,伍侧妃从容地问道:“有话慢慢说,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能难住我?长平是怎么回事儿,王爷的马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不要急,凡事有我呢。”
坐着撒娇哭泣其实没有眼泪的长平郡主,等母亲说过这话,甩着手过来抱住母亲,埋首在她怀中道:“我被一个草民欺负了,说我们府里是算计,人心没有一杆子秤。”伍侧妃变了脸,她过于自重身份,朝中人人知道她欺压霍山王的正妃。
幸好霍山王念旧,而且作为一个王爷,这一点儿发妻的名声还要,再加上世子与王妃亲近,伍侧妃才没有把霍山王的正妃能撵下来。
听到算计和人心这两句话,正扎中伍侧妃的心病。她是老谋深算的人,还是不慌不忙地哄着女儿:“细细说来给我听听。”
长平郡主把话添油加醋,去枝去叶的说过,伍侧妃皱眉一笑:“她是如何得罪的你,安平王的未婚妻子进京不到两个月,这过节是怎么结下的?”长平郡主一说话,伍侧妃就听得分明,这找事儿的,是自己的女儿。
女儿找人事儿,不是十件八件的,伍侧妃向来能摆平。因为不放在心上,只问项连山:“郡主小呢,说话枝枝叶叶的我听不明白。王爷的马是怎么死的?”
项连山怕这事儿怕到自己头上。他本来是讨好郡主,不想把王爷的马也送了命。因此项连山巧妙的回答道:“是安平王一箭射杀的,说过也怪,安平王骑术精良,王爷的乌龙骓又人人知道,他一箭发出,那么多马不射,偏偏就先射的是王爷的乌龙骓。”
伍侧妃沉默不语,王爷们都不大和契,安平王也许是有意的,也许是无心,这事儿谁能知道。项连山在地上连连叩头:“全是奴才的错,请侧妃只处置奴才的罪名。郡主今天吃了话,回来又受到奔马惊吓,这不关郡主的事儿。”
这是项连山丢了乌龙骓,为自己想出来的脱身之道。他把罪名全盖在赵赦身上,反正皇亲贵戚们之间有嫌隙,这话说出来,总是让人会将信将疑。
“玉粉儿,请王爷到这里来说话。”伍侧妃默然过,让丫头去请霍山王。丫头出去,伍侧妃拍着怀中的女儿,对她道:“你父亲来,你不要说话。”再对项连山道:“你跟着我说。”
伍侧妃不仅护女儿的短,也能护奴才们的短。项连山对侧妃恭敬为她跑腿儿,就是这个原因。
玉粉是和霍山王一起过来,奔五十岁的霍山王,还是在年富力强的年纪。他是武将魁梧的个头儿,一说话是声若洪钟。进来就问:“出了什么事情?”
项连山膝行到霍山王脚旁,“通通”就是几个头叩下来:“请王爷重重责罚奴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霍山王皱眉,一进门儿就看到这一幕,他不悦地道:“有话就说!”这是做什么。
伍侧妃款款带笑站起来迎他,眉间也有愧色:“长平又惹事儿了,这事儿牵扯到安平王。妾请王爷来,给我们娘儿们拿个主意。”
一听安平王赵赦,霍山王就皱眉。赵赦自封王后,圣眷日益恩厚,不仅霍山王看着不顺眼,别的王爷们看着,也是一样的不顺眼。
霍山王居中坐下来,长平郡主哭哭啼啼:“父亲给女儿作主。”霍山王喝一声:“好了!是什么事儿说出来。”
“是和安平王的未婚妻子拌了几句嘴,”伍侧妃含笑接上话,再含愧道:“咱们的女儿没说过人家,吃了嘴头子上的亏,”说着把长平郡主和真姐儿对答说出来,霍山王刚才是皱眉,现在是眉头紧锁对伍侧妃道:“小时候惹事儿,可以说年纪小。她也大了,是你教导的时候了。”
官场上也好,战场上也好,身居高位的人当然有自危之感。再加上赵赦居然能战功封王,让一干带兵的王爷们心里格外的不舒服。西北再安宁,霍山王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他对着女儿皱眉看看:“我最疼你,你为着父亲,要少惹事儿才好。”
长平郡主见父亲来了,真的是眼泪汪汪能出来。她噘着嘴道:“父亲说最疼我,就告诉我是哪一位妹妹去和亲?不然的话不算最疼我。”
霍山王当成童稚幼语,好笑道:“不管是谁,都不是我的长平。你是父亲的爱女,是要长伴父亲身边的。”伍侧妃也笑着道:“看这孩子,和亲的事儿,与你无关。”
“怎么没有关系,我要知道是哪一位妹妹,我就先给她准备远行的东西,也是姐妹们一场不是。”长平郡主虽然刁蛮,遗传于母亲的一点儿聪明偶尔还是会出来。
霍山王笑呵呵:“长平居然也长大了些,就是今天这事儿还稚气。”长平郡主嘴高高嘟起来:“今天这事儿不稚气,要是知道后面的事情,我当时就给她两巴掌。”
“后面怎么了?”霍山王听着话里有话,再问伍侧妃。伍侧妃继续惭愧地道:“那里遇到惊马,王爷来时,我正在盘问长平,是她惊的,还是那马自己惊的。长平和连山都说是马自己惊的。
那惊马成群,把长平从马车惊下来,又卷带了马车和家人的马匹惊走。安平王府的车驾正好经过,安平王想来是为护他的未婚妻子,开弓把马射杀。不过说也奇怪,他第一箭射杀的,就是王爷的乌龙骓。”
伍侧妃试探地问霍山王:“敢是王爷的座骑,他不认识?”
“砰”地一声巨响,是霍山王重重一拳捶在身边黑漆几上,积怨在心的霍山王大骂道:“赵赦小儿,这个黄口小儿!竟敢如何欺我?欺人太甚,他大胆如此!”
京里京外,谁不认识我的乌龙骓。赵赦他敢说他不认识?
霍山王痛心疾首:“我的马,随我征战十几年。战场上死了倒也罢了,也算是为本王建功立业。这太平无事,死的太苦!”
地上跪着的项连山,站在当地羞愧的伍侧妃,和泣哭的长平郡主,三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房中大骂安平王不止,房外来了霍山王的小厮:“宫里有旨,传王爷即刻进宫。”霍山王住了骂声,急忙问道:“什么事儿,宫里的哪位公公出来的?”
小厮回答道:“是皇上身边的张公公,问他也不说什么事儿。”霍山王不说话了,站起来对伍侧妃道:“你不必再自责,这事儿长平也有不对,你好好教导她。等我进宫去回来,晚上咱们再说话。”
再对项连山皱眉道:“你起来吧,安平王箭法精良,你固然挡不住。可你带着我的座骑出去没护好,也当罚才是。扣你一个月粮米,以后办差当心。”
这样说过,霍山王出门去换衣服往宫中来。
宫门外求见,即刻就传进去:“王爷请御书房里见驾。”霍山王往御书房来,在门口一报名字,里面就让进。
太监们打起金黄绣云龙的锦帘,霍山王低头躬身进来,眼睛里不能避免地看到御书案前还站着一个人。
虽然霍山王是低着头,他也认出来这个人是谁?这是安平王赵赦!
“项卿,长平郡主越来越不象话。”霍山王行过礼,皇帝没有让起,而是沉着脸说上这么一句。霍山王心知肚明,忙叩头道:“是臣教导无方,长平在皇后宫中失仪,臣一定回去好好管教。”
皇帝道:“朕说的不是这一件,是今天的这一件!一位郡主,又是自幼通晓礼仪,怎么能逼着安平王的未婚妻子给她行礼,真是可气!”
准王妃虽然还不是王妃,却是人人知道她即将是王妃。要是差一天不是,就以草民论处。那皇后订亲没有成亲前的那一天,又是什么呢?
痛失爱马的霍山王,把赵赦恨得骨子里去。这还没有过多久,安平王就跑来宫中告状。抓着理的赵赦,把真姐儿送回家去,立刻就进宫御前陈情。
原本只是小姑娘们争风,一旦拿到王爷们中间,这就要成一件大事情。
“朕一直以为长平只是淘气,不想还会问人算盘声,哼,”皇帝微冷道:“没有算计,她这些话是怎么问出来的?”
霍山王只能连连叩头:“是臣教女无方。”他在心里骂赵赦,不就是让你未婚妻子行礼,你不行不就完了,有必要闹到宫里来。这行礼儿的事儿,说大也不大,说小也可以小。只为着赵赦有圣眷,他就理直气壮告到宫里来。
皇帝最后息事宁人,对赵赦道:“你的未婚妻子,朕赏她。”再对霍山王道:“回去好好教训长平,让她以后不要再如此无礼。”
爱马痛失的霍山王只能忍气吞声答应下来。皇帝话风一转,再道:“我喊你来,不仅是为这些事儿。安平王刚才对我说,如果你那里战事繁多,他虽然路远,也愿意出兵。你意下如何?”
霍山王要能诅咒人,一准儿把赵赦诅咒上万遍。他咬牙回话道:“请皇上放心,臣不日将以爱女下嫁当地首领格木顿,带来南疆安宁。”
“哦,这个格木顿,他来京里好些天,朕把他忘了。这样吧,再停上几天,朕宣他进宫,听听他有什么说的。”
话说到这里,皇上不客气地把赵赦和霍山王齐齐看一眼,语带双关道:“二卿,要和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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