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宫中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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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宫中惊变 (第1/3页)

    皇宫内院里,弥散着晚秋的桂花香。京中的晚桂,有红色也有白色也有金色。格木顿看着毫不怯场地走在这里,其实心里有自豪也有眼红。

    看看汉人皇帝住的地方,就是比草原上的王庭好。

    先不说这琉璃瓦碧墙红砖,也不说这衣饰精美环佩叮当的一个个婀娜宫女。格木顿深吸一口桂花香,仰面看近黄昏的暮色下深重的殿脊。想象一下自己部落里最大的蒙古包,也没有这样深深回想在脑海里的庄严。

    这才是不白活一场!

    格木顿瞬间心里起了一阵奇异的感觉,如果这九王之尊是自己,如果自己能当上这九五之尊……眼前是数不清的好汉供驱使,数不完的珠宝砌墙上,他唇边起了一阵难以捉摸的笑容,对着身边的项林慢慢的看了看。

    这个公子哥儿,是汉人嘴里说的金镶玉贵的人,就像他的父亲霍山王一样,是有身份。格木顿难捺地笑得猖狂,有身份,未必有能耐。

    前面走来了礼部的两位官员行礼:“小王爷。”他们是来陪格木顿的。早就不能忍耐的项林如卸重负,端起小王爷的架子对着官员们一通交待:“这是王爷的客人,皇上也见过他,你们好好陪着。”

    再回身对格木顿笑得亲切:“我有事儿,恕我少时再来陪你。”

    格木顿捻着胡须也是笑着:“小王爷不用客气。”其实心里是相当的鄙视,这些汉人们,不想陪就说不陪,一定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才行!

    项林走开,十分气恼地来见母亲伍侧妃。伍侧妃因皇后眷顾,在宫中有她歇息的房间。她正在宫室里假寐,随进宫来的两个丫头在给她捶腿。进来的项林对两个丫头道:“出去,都出去,我和母亲有话说。”

    伍侧妃缓缓睁开眼睛,见儿子满面急躁,对他责备道:“对你说过多少次,遇到事情不要急。”项林带上笑容:“母亲说得是。”伍侧妃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什么事儿?”

    “母亲,那个格木顿真不象话!……。”项林刚噼里啪啦说了这一句,伍侧妃又白了他一眼。项林放慢语速,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一定是大哥、二哥他们对他说长平的话,他今天的话题,就只围着长平说。”

    在林小王爷看来,格木顿之所以对着长平问个不停,应该是别人挑唆。

    伍侧妃是浑然不放在心上,注视着儿子秀挺酷似的眉毛,乌黑像父亲的眼睛。等他说完,伍侧妃轻轻一笑:“不要说是京里,就是京外,也人人知道长平才是你父亲的爱女。他在京里呆了这几个月,当然,”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再接下去道:“你大哥他们也肯定会说,王爷最疼爱的就是你妹妹。”

    见儿子又有些不安,伍侧妃又是一笑,安慰道:“你不必急。我知道你的意思,郡主不和亲而去,你是不会放心。你疼你妹妹,这我知道。我告诉你吧,我一进宫,就见了齐贵妃,她对长平,可是赞不绝口呢。”

    “是吗?”项林很是怀疑,眉毛动一动挑起来,带着疑惑问道:“她是怎么夸的?”伍侧妃想起来又要笑,对儿子道:“她说长平大了,出挑的好,又说常进宫给她请安,还问我长平今年,是十五了吧。”

    项林喜动颜色,坐到母亲身边去催促她:“赶快把妹妹亲事定给清源王。今年定,明年就可以成亲。她一成了亲,就是我不是世子,母亲也可以安慰一些。”伍侧妃骤然沉下脸来,斥责道:“你说什么!”

    这种没囊气的话,居然是自己儿子说出来的!

    日日辛劳,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一双儿女嫁的好,过得好!

    伍侧妃恼怒的一指点在自悔失言的项林额头上,低声骂道:“我要你当,你就得当!”项林话说错了,赶快低头认错:“是是。”知道如果不认错,母亲是一定不会罢休。

    “让你盯着格木顿,你又偷懒了。出去陪他,这个人不可以小瞧。”伍侧妃余怒未息,索性把心里的话全倒出来:“不要引着他看东看西的,以为他和你一样喜欢看女子。他大老远是跑到京里来看女人的吗?项连山连个尸首都找不到,你不要以为安平王能容忍别人窥视他的小妻子。要是格木顿出了事,最高兴的人会是谁?”

    项林笑嘻嘻:“我就是说一说,那家伙昨天遇到灵丘王的侧妃,也是盯了好几眼。”伍侧妃简直拿儿子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往窗外看天色黑下来,远处的宫灯一个一个地渐明,就让项林赶快出去:“去看看长平。刚才我听到她和女官们说命妇们宫中歇息的事情,她这几天是不是又和别人拌嘴了。谢天谢地,等她明年出了门子,爱和哪一个拌嘴,都不是我的事情了。”

    抱怨过,项林出来。

    先去找长平,她倒是好找。长平郡主坐在曲水栏杆上,见哥哥来,脸上带着绷不住的调皮。项林陪她看了一会儿水,问她有什么事情,长平郡主只是不说。项林一个一个的过滤人:“安平王府的小王妃,你多时不见她,想来就有促狭的事情,与她不相干。”

    “我今天从来到,就没有看到她。”长平郡主对着哥哥撒娇:“人家见你来,当然是喜欢的。就是冲着你笑笑,难道也有鬼?”

    对妹妹太了解的项林不理会长平郡主的撒娇,带笑再道:“清源王出京去了,应该也不是她?”长平郡主笑嘻嘻:“我对他说给我带好玩的东西,不然的话我拦在城门口不让他进京。”

    如此这般猜了好几次都没有中,项林想起来母亲的叮嘱。除了看妹妹,还有一个就是盯着格木顿。

    长平坐在这里无事,项林再交待交待他她,就去寻格木顿。这里曲水夜天,旁边又有丫头和宫女们相伴,想来长平郡主就是淘气,也只和这些人在一处。

    离开妹妹来寻格木顿,项林心中“格登”一声,见和格木顿在一起的,却是安平王赵赦。他急忙要过去,身后有人分开花丛,娇娇喊了一声:“小王爷。”

    听到这娇音,项林觉得心中就酥了一大半。带上嘻笑回身来看,果然花丛中站着的,是尤夫人。

    “美人儿,你在这里等我?”项林见尤夫人翘首立于花丛中,花叶扶疏掩映着她的丽影,粉面桃腮的,看上去比平时更要好些。就冲着这更好看些,项林不由得心动,再一想母亲的话,对尤夫人陪笑道:“这一会儿不行,我有事儿呢。你等等我,起更以后好不好?咱们还去原先那地方,今儿晚上宴客,保管没有人看到。”

    尤夫人啐他,这一啐之下,还是姿容娇治。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在月下看起来更似一潭相思秋水,活生生要把项林溺下去。

    项林苦笑道:“你要如何?”尤夫人俏生生地道:“你,来不来?”项林立即一笑,眼睛再对着格木顿和赵赦看上一眼,见他们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私房话。再缩着脖子对尤夫人是一脸的调笑模样:“我来,你在那里等我。”然后垂下面庞:“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你前天是会的安平王吧?”

    “看你,你弄错了。”尤夫人撇嘴,那小嘴儿一撇更似红菱角,项林忙摆出支起耳朵的样子,眼睛对着格木顿和赵赦,嘴里对着尤夫人在说话:“我怎么弄错了?你说来我听听。”

    尤夫人用手中帕子在他耳朵上打了一下,打得项林从头到脚都是麻的。此时也不再一心二用,把格木顿和赵赦先丢下,专心地来和尤夫人**。他把自己的耳朵对着尤夫人的小小红唇凑上去,低声道:“要告诉我什么事情?我的心肝儿,你就是会别人我也不生气。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就是见一个爱一个。不过盼着你会过别人,心坎儿里还有我罢了。”

    月儿渐高,尤夫人借着月色看到项林袖口露出荷包一角。那荷包是自己从没有见过项林带的,当下冷笑道:“小王爷你才是见一个爱一个呢,我不说你,你也别来说我。让我告诉你吧,你不是喜欢容夫人那蹄子,她又装得清高不肯从你。有一件好事教给你,我下午见到她从给安平王府安排的房里出来,头发也毛了,人也笑逐颜开,”

    听到这里,项林心里不是滋味。他追求容夫人有一段日子,容夫人是压根儿不从。夫人们要么守身如玉,要么风流享乐。已经**子的人还要对着项林装清白,得不到容夫人的项林心里好似猫在搔心,一会儿重来一会儿轻。

    他脸上已经有黯然,还在强装笑容,打断尤夫人的,道:“你不必对我说,我的心里呀,只爱你一个。”

    “你少胡说吧,你哪里是一心一意的人。那蹄子出来后,手上帕子没了。那是她自己绣的,想来是爱惜的不行,给人看一看都不行。”尤夫人说到这里,精于风流之道的项林眼睛一亮,顾不得花叶掩着,把脸凑过来对着尤夫嘴上就亲了一口:“我的亲亲,你说你说。”

    花丛乱晃了几下,尤夫人才把项林挣脱开来,往后面退一步,花叶合上只能听到她的声音:“你有能耐去安平王歇息的房里取出来,涂上几点墨丢在路上任人践踏,那小蹄子的清高相,可就再也没有了。”

    项林面上是大喜,人却在装着不肯:“这主意不好,再说她留下的帕子,难道就不收起来?”尤夫人的声音再传过来:“王爷的性子,是从不带这些东西在身上的。”她不无讽刺地道:“倒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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