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吹了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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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吹了的亲事 (第1/3页)

    赵赦坐在他的雕螭书案后,书案呈黑色,又宽又大。上面摆着笔山笔海笔洗,再就是他惯常用的一方大而阔的雕秋月江山的砚台。

    这砚台是近黑色,和真姐儿此时的心情差不多。笔直站在书案前的真姐儿,因为惴惴不安,心情近黑色。

    她不安的眼光觉得无处投送,就垂下眼眸在赵赦的书案上打量来打量去。从一头高高的公文上看到另一边的文房四宝,把这文房四宝中的水盂等都看过,再看到另一边的公文上去。

    坐着的赵赦没有说话,也没有催着真姐儿说话。此时的他正在对着真姐儿看,这个孩子长大了!

    这是赵赦的第一个想法。去年接来时,身量儿小小,面上稚气多多。当然她自进王府,举止进退,一言一行,都是合赵赦心意的。偶然淘气,赵赦也能原谅。既然接了她来,心中又有真姐儿在家里全无教导的先入为主想法在。只要是好的,全是安平王带的好;要有不好的,全是沈家带来的。

    安平王在这一点儿上,还是很能让自己心里平衡的。

    今天又一次发现真姐儿长大了,赵赦眯起眼睛想着。上一次真姐儿似大人的时候,是哪一次?他随便一想就丢下来,对着眼前的真姐儿轻轻咳了一声。

    真姐儿似惊鸿,在这咳声中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急急地辩解道:“表哥,是她先的。”这是真姐儿最想说的一句话。

    是她先!是伍大姑娘琉离在宫中先出言讽刺,真姐儿也没有客气。后来的来来往往,是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肯先罢休所造成。

    所以赵赦要对母亲说:“如果不责备真姐儿,以后怕她忙不过来。”

    公侯伯子男,这是朝廷的爵封。而王爷,又在这些爵封之上。赵赦世家子出身,向来桀傲。再怎么傲气,也是到他封王后,才深深体会到荣爵加身后,随之而来的攀附和阿谀,当然也有冷箭和暗战。

    霍山王败仗吃得多,因为有一个伍侧妃为他筹划,赵赦初封王时,不止吃过一次苦头;还有灵丘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赵赦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霍山王和灵丘王在背后说起来,也是一定骂不绝口。

    权势场上,人人皆是如此。

    封王以后,想当王妃,想当侧王妃的人不计其数。霍山王大了伍侧妃不少,还能娶年青美貌有智计又出自于伍氏大家的伍侧妃;赵赦而对来找自己的人要是不动心思,那不符合他的身体和为人。

    只是他要动心思,也得盘算停当,要安稳才行。不想这才只观望时,真姐儿和伍家大姑娘顶上了。

    一个不像话,两个不像话。赵赦对伍家的大姑娘就此全无兴趣,对于真姐儿就是他此时的想法,这孩子长大了。

    知道什么是吃醋,知道什么是占有,赵赦微微一笑。

    真姐儿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心中因为不明白而更是不安。她急切地发誓一样地道:“表哥,真的是她先。不信你……”

    话刚说到这里,外面赵吉进来,躬身呈给赵赦一个小小红木匣子:“伍家的大姑娘送给姑娘的。”

    真姐儿把眼睛放在这小小红木匣子上,略伸长身子来看。赵吉大步出去,赵赦注意到真姐儿的姿势,看了她一眼到真姐儿重新站好,把手中的匣子打开。

    这还是个精雕细刻的漂亮匣子,盒盖上雕着福至心灵的图案。真姐儿站在地上,只能看到这个打开的盒盖。里面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赵赦看了一眼,就把匣子丢下来推到一旁。对真姐儿抬起面庞,慢慢地道:“母亲给我们订下亲事,这亲事就得成行。”真姐儿眼巴巴地只盯着那匣子,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对于赵赦的话,是随便点点头。

    “我把你接了来,就是怕你不在我眼前,会受委屈。”赵赦说这话是底气十足。这个时候要是有人问他,以前是何等的嫌弃真姐儿,不知道安平王做何回答。

    真姐儿把最后一句“受委屈”听进去了。她是昨天一夜想好的话,见到赵赦应该如何回得又简洁又占理,赵赦会问哪些话,或许会发脾气,因为自己在搅他的一门大好亲事。

    把这些全都想过的真姐儿今天还没有用上,这个时候又在心里理过,赶快插话回道:“宫中是她讽刺我,后来她送东西来……”

    话只说到这里,赵赦摆一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听。眼睛盯着书案上红木匣子的真姐儿黯然一下,赵赦会护着他未来的亲事,在真姐儿想来,也是会出现的。

    就像真姐儿对项林所说的话,有一半不是胡说八道。赵赦娶了自己,除了是一个听母亲话以外,别的再也看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在真姐儿想来,赵赦对自己他是胸有成竹的能把握住,偏着别人护别人也在所应当。

    被真姐儿把话一插,赵赦也不想说下去了。要说什么?说自己会疼她,自己哪一天不疼她。对真姐儿说让她三从四德,这些话专门有先生,说了不知道多少次。赵赦停在这里,突然对唇边现出淡淡的笑容来。

    和她说什么她会明白。赵赦又开了口道:“回去抄书吧。”真姐儿低头应声:“是。”她把心里想好的辩解也全咽了下去,觉得这些话不是最好。

    最好的话是什么?对赵赦说夫妻要一心一意,要守身也要守心。垂头的真姐儿苦笑,自己并没有爱上他,赵赦也没有爱上自己。相爱的人,才能要求对方一心一意,而不会让人听着觉得可笑。

    对面坐着的这个英俊王爷,他依从母命决定和自己成亲,而他需要的,是古代那种养尊处优的妻子。

    至于他的后宅里会不会刀光剑影,想来他或许不会管。

    “怎么还不走?”真姐儿迟疑着,赵赦就问出来。真姐儿鼓起勇气,对着那红木小匣子看着道:“表哥,那是给我的。”她很想看看。

    赵赦挥挥他的大手,一个字也没有。真姐儿转过身,又回头忍不住说了一句:“伍大姑娘她,也许不知道林小王爷的心思。”

    “不必再提她,。”赵赦说过,因为真姐儿步子迟迟,他也改变了主意,对真姐儿手指着榻上:“坐那里吧,今天先生放你假,就在这里抄书吧。”

    真姐儿“哦”了一声,往榻上去,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赶快走。她又迟疑着道:“表哥,姨妈说你教训完了,让我还进去。”

    赵赦往外面喊一声:“跟真姐儿的人呢。”送真姐儿出来的妈妈进来,满面笑容道:“老夫人说让姑娘早些进去。”

    “你回母亲,说我留下她了,并没有难为她。”赵赦说过,妈妈对着他的面无表情看看,这才走开。真姐儿在榻上坐下来,喊红笺和绿管进来:“取书来,取我的笔来。”

    这一套东西书房里现在的就有,真姐儿坐在榻上一笔一划地抄她的三从四德。不时偷眼看看赵赦,是埋首书案中。

    又停了好几天,真姐儿才好过些,同赵赦的话也渐多。见他没有为这件事情发脾气,娇惯着的真姐儿又得寸进尺起来。

    秋雨连绵下时,赵赦出去的就更少,时常把真姐儿留在书房中。这一天带着真姐儿吃京外新送来的果子。真姐儿突然想起来:“那琉璃瓶,我少一个。”赵赦道:“自找。”真姐儿讨好地道:“我看到表哥还有许多,几时再给我一个。”赵赦笑:“不给。”

    安平王府的书房中欢笑时,伍琉离姑娘在自己房中正在疑惑。先是同自己的丫头在说话:“这几天安平王府里,竟然没有给我送一样东西来?”

    丫头是知道她心事的人,回话道:“我也心里奇怪,天天去门上问人,说这几天里,安平王府里什么人也没有来过。大姑娘放心,要是有,肯定要送过来。”

    “一个人也没有来?”伍琉离听过就更疑惑不解。她低头想上一想,再对着窗外秋雨如织看上一看。西北小城里的丫头肯忍气吞声不回话,伍琉离觉得是迟早的事情、是应该的事情。但是安平王府里这几天没有一个人来?伍琉离对丫头道:“取我衣服来,我有事见父亲。”

    两家正商议着亲事,这不应该。

    伍琉离知道赵赦的大婚是定在明年春天,伍家原本的意思是在赵赦大婚以前,把伍琉离抬入王府。

    这已经是秋天渐入初冬,亲事只能订在下个月。王府里不来人,难免要让伍大姑娘心慌慌。

    丫头取出来一件杏色绣缠枝花卉的薄锦袄子,再取出一件绣牡丹花对禽的鹅黄色披风。伍璃离收拾好,带着丫头往父亲房中来。

    走在路上的时候,伍璃离还在回想。这几天里给父亲请安,像是他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怪的。

    急急来到父亲房外,让父亲房中的丫头去通报:“大姑娘有事要回老爷。”在房中的伍云卿,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耐烦:“我有事,让她改天来吧。”丫头出来原话告诉伍琉离,伍琉离不肯走,自己走到门帘处,不敢进来但是站在房外回话:“父亲,是女儿有话要说。”

    停上一时,房中才传来一句:“进来吧。”伍琉离定定心神,自己手打起门帘进来,见父亲居中坐着,神色严肃地看着自己:“有什么事情?”

    伍琉离见房中没有别人,如实的回了自己心中所想,当然做为一个大家闺秀,还是羞羞答答的说出来:“祖父与父亲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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