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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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大婚 (第1/3页)

    房中欢笑声不断,几只白猫也相对搔着爪子,打得不痛不痒的。突然下山将军跳下来往外面奔去,外面就传来云三官人的笑语:“几个月不见,你还认得我?”

    抱着下山将军的云三官人,得到几只猫的一起爱戴。巧文用揭破谜底的语气告诉大家:“父亲身上,常给猫儿带着吃的。”

    “哈,巧文乖女儿,以后你也要帮着做些才行。”云三官人被女儿说破,大大方方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团子,一个一个地递给猫儿们:“我这是小猫裹着白面的团子,又用油炸的。”往自己嘴里也塞一个,对侄女儿们笑嘻嘻:“看看,人都能吃。”

    二房里的淑媛淑真很是担心:“三叔,你吃这个,万一变成猫怎么办?”房中人都是愕然过,然后笑起来:“这想法是怎么出来的?”还是姐妹两个人一起说出来。

    淑媛不好意思了:“我就是这么想了一下,”淑真煞有介事地道:“是过年去庙里听僧人说佛法,这样说过一句。”

    大家没有再追究,因为云三官人笑过,接下来在对真姐儿说话,眼睛先瞍着金丝战甲:“外甥女儿这战甲不错,几时不想要拿来托我卖,价儿一定是抬得极高。”

    商人本色,由刚才的姑娘们评说这金丝甲不实用,到现在的云三官人要估价格。抿着嘴儿笑的真姐儿还没有说话,巧文先嘟起嘴:“要是表姐不想要了,父亲买给我吧。”

    “你要这个干什么,不能吃也不能当衣服穿。”云三官人实话也说出来,不上战场的人弄一身战甲,其实是个摆设。

    “三叔你来有事儿?”沉芳问出来,云三官人“哎唷”一声想起来:“我一看到这猫,就什么都忘了。真姐儿,外祖母喊你去,有事和你商议。”

    沉芳、锦芳、淑媛、淑真、巧文五颗脑袋一起伸过来,打听道:“给真姐儿什么?”云三官人甩袖子:“哎呀,你们这些淘气包,给真姐儿什么与你们没关系。”

    淑真低声道:“怎么没有关系,我妈对我说,给真姐儿东西多了,给我们的就少了。”不过她又笑逐颜开:“不过我和淑媛说,给真姐儿再多,我们也不会不喜欢的。”

    真姐儿刚含笑说一声:“多谢。”云三官人又甩袖子:“你妈胡说最在行。”淑媛和淑真一起仰起面庞看他:“三叔,我父亲也这样说。”然后笑得狡猾伸手:“不过要是妈知道三叔这样说她,”后面的话两个人不说,一起对着云三官人嘻嘻:“也给我们几个吧,我们就不说出去。”

    沉芳和锦芳“扑哧”笑着,云三官人好笑:“你们这几个淘气包,什么东西不能落入你们眼中。”巧文也道:“给我们一人几个玩一玩,我们就不在这里看着真姐儿了。”

    “原来你们不是陪真姐儿的心,是来看东西的。”云三官人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里面全面是打好的小金豆子和小银豆子。见侄女儿们一人一只手掌伸出来,先在手掌中各放两个银豆子:“好了,没了。”

    五位姑娘一起撇嘴看云三官人手里那些:“这么多?真姐儿怎么用得了?”云三官人“嗐”一声道:“这不是给她用的,是给她压箱底的。”五只讨债鬼一样的面庞堆着笑:“再给两个金的。”

    云三官人一人又给两个金的,余下的交给真姐儿身边的丫头红笺:“收着吧,是三舅舅的一点儿小心意。几时你看烦了要赏人,记得告诉人家,是三舅舅给你打的。”

    真姐儿起身道谢过,姐妹们一起拥着她去云老夫人房中,是嘻嘻哈哈的道:“去看看给什么好的,可不能背着我们。”

    一进去,云老夫人就笑:“老远就听到你们说话,一群贫嘴的丫头。”见姐妹们亲香,云老夫人也很喜欢。

    让真姐儿和孙女儿们都坐下,云老夫人道:“是和真姐儿商议事情,不是给她东西。要给东西,还会当着你们。”姐妹们也不肯走:“我们听听,也帮着商议。”

    “过年前就有人往咱们这里来送礼,问了一问全是在京里候官职的小官儿,没有差使想要放出京去的京官。过年前都推了,不想今天真姐儿刚进门,这些人又来了。一抬抬礼物都往这里送,有不少人是找着咱们家里熟悉的主顾商户们送来,不好全推。所以喊真姐儿来,是对她说这件事情。”

    巧文出了第一个主意:“放狗,养几条大恶狗栓在门前,一见到生人来就汪汪,人就不敢来了。”这汪汪声,巧文学得很像。

    哄堂大笑中,云三官人又好气又好笑:“咱们是生意人,开门迎四方客,栓条恶狗别人不来,这是败兴话。”

    “那就告诉他们,咱们家不收礼。”沉芳说过,云老夫人道:“咱们这条街上住着四、五个小官儿呢,以前没来往过,现在突然来了,全拒了以后他们当了官,这可不好。”

    云三官人也反驳:“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送礼的人也不能全挡着。而且这来的,可不是少数。挡了几个人一传十再十传百的传一传,好像咱们家里不待见人一样。”

    叽叽喳喳的姐妹们抢话说,最后怪到真姐儿身上:“来的时候惊天动地,所以人才知道她来了。”

    云老夫人笑个不停:“混说,难道偷偷跑来。”捡了一个空问真姐儿:“你意下如何?”真姐儿道:“太招摇收礼,是要被御史们弹劾的。他们管不到这里,却能弹劾表哥。”

    几个姐妹们这才一起伸一伸舌头:“还有这样的事儿?”

    真姐儿微笑看了她们一眼,对云老夫人道:“依我说,凡是能找得出来是邻居是亲戚关系的,就收下。以后他们家里有事儿再还也能说得过去。八不沾九不连的人,就不必收,言词上客气些也是就了。”

    话刚说到这里,云大官人手捧着东西奔进来,是慌里慌张:“母亲,咦,真姐儿也在,你来看看,这是太子给你送的东西。”

    真姐儿还没有过来,几个满头花翠的脑袋围过来:“我们看看,太子府上送什么?”真姐儿宫中斥退吐厥使臣,民间并不是人人得闻。

    云家的姑娘们也不知道,对着云大官人手上如意百花平脱金银的红漆盒子一起羡慕,再纳闷地问真姐儿:“太子殿下,几时对你这样好?”

    打开的盒子里,是镶东珠的一盘子珠花,个个东珠不是最大的,却有小指甲那么大。沿着盒子,幽幽放着一圈白光出来。

    下面有信笺,真姐儿拿起来看过,嘴角边有一丝略带不悦的笑容。把贴子呈给云老夫人,真姐儿回话道:“是太子府上清源王殿下送来的。”

    云老夫人看过,信上只是几句吉祥话并没有别的。问真姐儿如何处置,刚才说起来小官送礼都郑重其事的真姐儿漫不经心吩咐红笺:“给来人拿上等的赏封儿,收下来就是。”

    陆姑娘进门,正巧听到最后几句话。进来见云老夫人止住红笺,对云大官人道:“赏封儿家里有,你去给他。”再对真姐儿道:“你就要成家,省一个是一个。”

    真姐儿忙道:“外祖母很不必给,这赏封儿是来的时候预备好的。”这一盒子东西,不是送给云家,信笺上,是指名写给真姐儿的。

    “你省一省吧,以后要管王府,凡事要节俭才好。”云老夫人还是让云大官人去了。

    陆姑娘在这里听过,回去告诉高大人:“不收人的礼,只收太子府上的。别的人,全不收。”高大人又气了一个倒仰,当时就道:“我就知道你不行!我去找了岳父母,托他们送去,云家也没有说不收。”

    “真的,你几时送去的?”陆姑娘见高大人冷笑,知道可能是真的,忙又问道:“可给了你上等的赏封儿,她自己说备下的有赏封儿才回云家,老祖母不要她的,全帮她付了。”

    高大人冷笑:“我是亲戚,要什么上等的赏封儿,我不是太子府上的下人。”陆姑娘脑子里,还在想着太子府上送来的一盒子珠花,随口道:“你要是太子府上的下人,也不会为没有官职着急了。戏文上说宰相门人七品官,可见这求官的事情,是你们男人们的事情。”

    高大人转身而去,听陆姑娘在身后又不服地道:“我不行?我怎么不行了!我从来不像她那个样子,街上还有人说她装病哄王爷呢。要是我病了,只要我能动,也不会做那样由于抱着让人扶着的十四岁、十五岁的事情出来!我不行,哼!她离了王爷,她能行!”

    远远走开的高大人心中恼火,你要是行,为什么不学姑子出家修行,再不然学人自梳,不要嫁男人!

    云家把这事情商议过,云家三个官人每天轮流分出来一个,专门应付这些送礼的人。

    转眼是二月,绿草茸茸,蓝天青青。陆姑娘随着别人每天来陪真姐儿,高大人也希望她多不在家,免得看了心烦。

    这一天大家坐着在说话,沉芳刚说一句:“天井里大水缸里的冰全化了,睡莲也冒了个头。”外面赵如走进来,在门外站了一站。红笺过去,接过赵如手中的东西呈给真姐儿。

    真姐儿打开来看一看交给红笺:“收起来吧。”坐下继续说话,沉芳好心地提醒道:“你上午上课砚台里应该还有墨,收了王爷的东西,现在就回信吧。”

    “我算过了,从表姐回到家里来住,王爷是两、三天就送上一回东西来。”说话的巧文也不是笑话,反而是羡慕:“收东西真好。”

    敢情是看上了这些光华陆离的小东西。赵赦隔一天让人送来一回,姑娘们见到的,只是两、三天一回。

    真姐儿不爱张扬,姐妹们看不到的,她从来不说。听大家一起让自己去回信,她也就不客气,走到侧间执笔回了一封信,红笺拿去给赵如。

    陆姑娘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会认字写字就是好,有什么事情你不能说的,可以写在纸上给王爷看。”真姐儿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一笑。说这话的陆姑娘此时想到的是高大人,高大人时常不太愿意和她多说。作为当事人的陆姑娘,心中也很痛苦。

    痛苦过,又觉得自己不能有真姐儿那十四岁、十五岁的行为。青春少女的娇俏,就此全扼杀光。

    家境良好受疼爱的少女们,娇滴滴也好、撒娇也好,其实是个正常现象。说这些十四岁、十五岁话,好像没有经过少女时期一样。

    一直到晚上,真姐儿才明白过来,陆姑娘夸自己的话,是指自己在信上问表哥要东西?用过晚饭对着镜子梳晚妆的真姐儿对自己做了一个鬼脸儿,这样的体面用得着装吗?

    二月底,沈吉安带着两个女儿玉盈和玉香进京,为真姐儿也带来若干的嫁妆。

    成亲前只有四、五天时,真姐儿抱膝独坐在榻上,对着天上月牙儿,听着院外起更的梆子声,默默地想着心事。

    吉服已经送来,红笺和绿管给真姐儿看过,就仔细收起来。往窗外看,无处不透着喜气。大红的喜字儿,是今天全部贴好。

    足有近一个月,没有见到赵赦。二月里赵赦还来过一回,从那天以后,东西吃食是不断的送,三位先生也轮流过来,只有赵赦没有再过来。

    对着月亮的真姐儿有丝眩惑,就这样,就成亲了?明月悠悠,下面可有自己的家人?春风徐徐,以后的日子可似春风?

    正想得泫然,窗户上有轻轻的敲击声。沉思中的真姐儿吓得身子一哆嗦,听到是赵赦的低声:“真姐儿,是表哥。”

    真姐儿没有来得及去想赵赦为什么不走大门而在窗户下面时,先一探身子“哗啦”推开窗户,见窗外真的是赵赦在,真姐儿一下子喜欢了,笑逐颜开地道:“表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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