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大婚
第一百一十一章,大婚 (第2/3页)
来了。”
“嘘,别人不知道。”赵赦对着真姐儿见到自己后欢快的面容也露出笑容,这笑容在月光清辉下,眼中似有清魅流艳,真姐儿一时看呆了,情不自禁的隔着窗子伸出手去摸摸赵赦的下巴,然后肯定地笑眯眯道:“没错,是表哥。”
明白过来的真姐儿觉得摸一把才能放心。
窗下是后院,赵赦站在还没有开花只爬了叶子的花架子下面,面容还是他的英俊面容,只是头上顶着几片新绿的叶子,又在这种时候出现在真姐儿窗下,明白过来的真姐儿不摸一把,觉得不放心。
柔软温暖的手掌摸过的赵赦王爷,是露出迷死人的笑容。觉得头上有些东西碍事,伸手把头上叶子全拂到一旁,低声道:“出去游河去不去?”
“去,”真姐儿不仅说去,而且嘟起嘴:“表哥我可不可以怪你,为什么,”真姐儿飞红了脸:“为什么在春天大好时光,适合春游的日子成亲,害得我,三月三都没有去成。”
赵赦含笑:“表哥今天晚上补偿你,”他伸出双臂:“我抱你出来。”
真姐儿瞪着眼睛对他看看,再回身看看房门,赵赦王爷难得有一丝难为情:“不能让别人知道,”然后说了一句极其诱惑的话:“表哥多想你,快过来。”
月色笼罩下,真姐儿从窗户爬了出去,被赵赦抱在怀中往外面去,还在好奇低声问:“我们怎么出去?”
不会是爬墙吧?
赵赦抱着真姐儿一直走出花架子,放她下来给她整一整衣服,低声道:“放心。”把身上薄披风解下来,把真姐儿从头到脚盖住。牵着她的手,这就不怕人,大模大样往云家的后门而去。
赵吉赵祥守在门外,真姐儿笑嘻嘻抬一下头,这大开着后门的事儿,舅舅们总是要知道的。
“岳父不知道,”赵赦低声解释过,真姐儿明白过来。想着表哥要见自己也要守礼法怕岳父笑,真姐儿实在是忍俊不禁。
忍俊不禁不住过,真姐儿轻声问了一句:“表哥,你这样见过别人吗?”赵赦在真姐儿后脑勺上拍一下,在首饰叮当响声中道:“不要胡说。”
这语气又是教训人的口吻了。真姐儿觉得遗憾,此时月光不错,如水如波。这正是人神思疲倦,审问人风流韵事,教育人以后要行得正走得方的一个大好机会。
竟然不让说?也不让问,真是太遗憾。
外面只有一匹马,赵赦和真姐儿同乘在上面。月色晕晕淡淡洒下来,真姐儿无意中回身看,见红笺也跟上来。她轻轻一笑再坐回赵赦身前,小心移动着身子往后面宽阔的胸膛上舒服的靠了靠,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
骑马不必太费力,眼前又赏心悦目花草众多,快到河边时,真姐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及至醒来时,人已经在船上。一只画舫上,全铺的是波斯来的大花地毯。自己睡在地毯上,头下面有一个软软的枕头。
身子刚动一动,赵赦的声音传过来:“这枕头,软吧?”真姐儿懒懒打一个哈欠,支肘好似自己的猫伏在枕头上,嗓音还是懒洋洋的:“多谢表哥,枕头还是软的舒服。”
睡惯软枕的现代人,到了古代还在适应一下硬枕头。
听到这句话,赵赦立即对自己手臂上看了一眼,再对真姐儿露出一个笑容。真姐儿装着不明白,拍打自己的枕头几下:“还是这个舒服。”
“过来,”赵赦微笑:“调皮的孩子。”他也坐在地毯上,身后倚着两个迎枕。这里并没有高的桌子板凳,赵赦手中有酒,面前是一个矮几,上面四只白玉盘,摆开鱼、笋、果子等下酒菜。
真姐儿懒得站起来,双手伏地似一只小猫样爬了过去,在赵赦身前坐下来,装着气喘吁吁:“累呢,亏虎将军怎么爬得来?”
赵赦放声大笑,打破原本船上的寂静,把真姐儿拉入怀中倚着,再把自己杯中酒送到她唇边,柔声道:“喝一点儿更有赏月兴致。”
杯是碧玉爵,酒是竹叶青。这两种绿有深有浅,衬在一起浅绿中有深绿,深绿在荡漾中。真姐儿先不喝,抬起眼睛看一眼赵赦。赵赦会意,取笑道:“看你嫌弃表哥能到几时?”把手中杯中酒倒在矮几上一个装果皮杂物的玛瑙深盘里。重新在碧玉爵上倒上浅浅的一层酒浆,再递给真姐儿捧着:“慢慢喝吧,只给你这么些。”
矮几上再无酒爵,还有雕花双耳的瓷酒瓶,赵赦取过酒瓶,就在嘴边就是一大口“咕咚”入喉,曼声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真姐儿眼光扫过矮几上只有一双筷子,在赵赦清朗的吟诵声中,煞风景地问道:“表哥,你刚才是一个人吗?”
“是啊,今天月亮好,我出来赏月。刚坐下来突然想起来,我的真姐儿最喜欢游河,”赵赦伸手在真姐儿小鼻子上敲一下,看着真姐儿揉鼻子,再微笑道:“怎么?不相信?”
真姐儿对着船舱里看来看去,再声音甜甜的问赵赦:“我不在的时候,表哥白天在做什么?”赵赦又是一口酒下肚,仰望明月道:“在会人,会不完的人。”
“那晚上呢?”真姐儿笑容甜甜,声音娇俏,紧追着不放。赵赦微微一笑,放下酒坛子把真姐儿拉到怀里来,手指捏起她柔软的红唇回答道:“这不是在陪真姐儿。”
真姐儿“唔唔”连声地抗议着,用尽力气把自己的双唇解救出来,抚着红唇对赵赦嘟嘴道:“欺负我了。”
被赵赦轻轻捏住红唇的真姐儿,经过自己一番挣扎,红唇上丹色更重。赵赦吸了一口气,慢慢欺身过来,低低地道:“亲一亲,就一次行不行?”
一直追问不停的真姐儿这时候才发现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刚才赵赦拉她入怀里倚着,和赵赦同骑过马,睡着后被他不止一次抱着送回房的真姐儿并没有觉得太尴尬。
赵赦王爷,也一向表现得是个好人。
今天晚上,月朦胧花朦胧,船外流水声也朦胧。王爷,像是有些不一样。
茶乃花博士,酒是色媒人。真姐儿睁着惊愕的眼睛,脑子里刚想到这一句,唇上被赵赦飞快的亲了一下。
真姐儿明白过来时,感觉出唇上有酥酥的麻痒时,看身手敏捷的王爷,已经坐回原处,露出大灰狼骗小红帽的笑容张开手臂:“过来,让表哥抱一抱。”不容真姐儿想什么,赵赦再轻哄道:“只是抱一抱。”
真姐儿又要糊涂,不明白他今天晚上想作什么时,人已经到了赵赦怀里。
“哎呀,不要。”真姐儿扭动着身子挣扎时,发上被赵赦轻轻抚着,耳边麻痒痒的,是赵赦凑过来温柔地道:“乖,只抱抱。”
当然他的双臂,是紧紧的抱着真姐儿。
画舫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在水面上滑过,偶尔才有一、两声水声起来。赵赦果然是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抱着真姐儿在窗前看月,指着她看:“月儿圆的时候,表哥就不用再偷着来看真姐儿。”
身后这向来宽阔温暖的怀抱,慢慢安抚了真姐儿。她醉心于月色上,全忘了自己刚才正在追查未婚夫晚上哪里去。
月色撩人,月色醉人,月色惹人怜。真姐儿慢慢又睡了过去,赵赦也迷迷糊糊的要睡不睡。“王爷,时辰到了。”小厮们在船舱外低声请起。赵赦醒过来失笑,自己竟然也跟着睡着了。
见怀中真姐儿白玉似的面庞上,眼睫闭着正睡得香梦沉酣,赵赦情不自禁伏下身子,想一想在真姐儿额头轻轻吻了一吻。
这孩子是自己宝贝在手心里教导出来的,怎忍亵渎?船靠岸后抱着真姐儿上马送她回去,再从后门离开后,赵如去喊云三官人:“可以关门了。”
云三官人提着灯笼去关门,回来打着哈欠睡下来,三娘子睡眼惺忪问他:“这么晚还出去?”三官人长长一个哈欠才打完,“哈”地一声算结束,对三娘子道:“夜里的事儿,多看看没什么不好。”
“说得也是,外甥女儿的嫁妆,可全在那院子里堆着呢。”三娘子往三官人怀里贴一贴,对他道:“巧文的亲事,可怎么办?我不求别的,只求她许一个夫家,也能像王爷这样给她置办嫁妆,哪怕就是一根荆木簪子,我也是喜欢的。”
三官人“嗤”地一笑:“哪里去找,王爷不仅给外甥女儿办了嫁妆,给了好些私房钱,就是京外那块地,也是王爷置办的。”
“唉,所以人要往高处走,都要找高门。你看看,这办份体面的嫁妆,随手就来不费什么事儿。”三娘子说过,忽然支起身子侧着耳朵往外面听。这一听之下,睡意全无,生气地道:“那小马先生,又在隔壁念起来了。”
三官人也听到春夜风中的吟诵声,嘿嘿一笑道:“别管他,让他念,几时嗓子疼了,看他还念得出来。”
外面夜静更深中,可以听到马京扯着嗓子大叫:“有美人兮,就在隔墙。”这声音传到巧文的闺房中,巧文披衣起来出来也大声道:“睡你的觉!”
天天晚上如此,也不觉得烦。
月牙儿渐变圆,一轮明月落清辉时,真姐儿早早的就入睡了。明天,就是她的大婚之日。
红笺和绿管不敢早睡,带着丫头们把明天要动用的东西又看过,这才去睡。
这房中多了几个上年纪的妈妈们,是赵老夫人不放心,派她们过来。
赵赦一早起来,不慌不忙舞了套剑,用早饭换上吉服,上轿往宫中去请旨。折子和日期早早就报上来过,今天还要再走一趟。
回来才不过是半上午,王府门前人来人往,已经络绎不绝。午后鞭炮声响,真姐儿嫁妆一抬一抬先走过来。
她的嫁妆实在太多,成亲成个小富婆。和王爷结亲家,云家当然是竭力的办了一份体面的嫁妆,沈吉安来京里时,是雇了一只船又送了嫁妆来,沈家也是动了家底子。
再加上赵老夫人给她的,赵赦给她的。这嫁妆不得不先行,免得到时候走到天黑走不完。走嫁妆是放着鞭炮,抬夫们满面笑容精神抖擞走着才喜气,要是走快了,就像急赶腿的。
所以要先行。
吉时到时,鞭炮声更是大作,赵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目送拜过父母的赵赦去迎新人。长街上围满了人,安平王的亲事,是京里这个月的大事情。
算着时间点儿到云家,送到开门金钱,沈吉安出迎。把赵赦迎到堂上东面站着,沈吉安西面站,受了赵赦四礼,还了两礼,迎他居中坐下来。
喜娘们簇拥出真姐儿来,上堂去先拜过赵赦,再拜父亲和长辈们。外面鼓乐声吹得响彻云霄,真姐儿洒泪,沈吉安等人也洒泪,云老夫人流着眼泪笑,再催促真姐儿:“不要误了吉时,你嫁了这样好人家,以后好好侍奉王爷,侍奉老大人和老夫人。”
云家的三个娘子都是擦了一脸的白粉,头上也难得的戴上一头红花。平时已经老大不小,不好打扮成这样。
陆姑娘当然也在,见赵赦前行,引真姐儿后面跟随。到门外,骏马上全都披红挂彩,一顶明晃晃亮堂堂的花轿停在门外红毡上。
红销金罗的轿衣,四角各是一个抹金铜飞凤。边缘是青销金罗并看带,红帘内踏褥也是绣着大红团凤。
其余轿顶、帏带,全是按制来。一条街上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大大的开了一次眼界。
看到真姐儿坐入轿中,云二官人也哭了,抹着眼泪对二娘子道:“今生可以看一回王爷成亲,而王妃还是自己家里的外甥女儿,算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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