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谁是黄雀?
第一百二十三章,谁是黄雀? (第2/3页)
后天去看。”
真姐儿立即看赵老夫人,问询地道:“母亲?”这是赵赦在的时候,就备下的一场祈福大会。赵老夫人当然答应下来:“告诉他我们去,让他寺里寺外收拾干净了,可不许什么,要有,把和尚光头狠狠敲几下。”
丫头们笑着出来,把话告诉二门外候着的和尚:“老夫人说事事小心,要不小心,把你光头当木鱼敲。”
知客僧装出怕怕的样子摸自己戴着僧帽的脑袋:“阿弥托佛,当然是小心的。”说过双手合十行礼:“有劳姑娘们进去回老夫人,我这就去寻管家,到那一天,比上次王妃去还要严谨,寺里寺外不许一个人进来可好?只有一条,王妃是个爱热闹,要是临时又发话不禁人游玩,我们就难做了。”
“看你怕的,你只管放心,王妃有了身子,她自己事事注意呢。到那一天就有什么,还有守卫的将军们,你出门往西走,过了桥过了亭子再过亭子再过月洞门,就是王爷外书房,那里寻个先生去找俞先生,这安排护卫,全是找他。”
丫头们贫着手指多远,把知客僧看得一愣一愣地笑,无奈地道:“姑娘这样指,过了桥过亭子过门,小僧还是不知道路。”
“来个人,带他去吧。可怜这和尚,指路都不明白。”丫头们掩口笑过,唤过一个妈妈来带和尚去,她们进来回话。
没过多久,俞道浩自己进来送行程,几时动身何处下车几时回来,一一对赵老夫人和王妃说得清楚。
红笺带着丫头们打点明天出去的茶碗坐垫,绿管出来往库房上要东西,在露台下面,看到赵意坐在白玉石亭子的台阶上发呆。
“你傻了不曾?”绿管明知故问,这样笑话他。赵意没好气转个身子,把背给了绿管。绿管行不上两步,见赵如走过来,绿管昂着头要躲时,赵如一把揪住拉到老桂树后面,也是没好气地问:“你挑的也不是我是吧?”
绿管把自己衣服挣回来,得意洋洋地道:“王妃的恩典,让我们自己选人,当然选自己中意的。”突然明白了:“你们听王爷说的?”
王妃今天才说出来,这些小子们就知道了,只有是王爷告诉他们的。赵如信以为真,恨恨的对绿管道:“王爷问我们时,我选的是你,赵意选的是红笺。大家一起同事,以后你们出去当管事的,也是一同侍候王妃。不想你们两个人,这样无情无意。哼!”
“怎么,王爷会告诉你们?”绿管有些失神,这不是王妃求来的恩典。赵如恼怒地道:“王爷听到王妃这样说,就说我们成亲事最好。王妃也说好,不过还是要你们自己选。”接下来的话,绿管也猜出了。王爷看着好的,当然他要先弄些手脚。
见赵如黯然,绿管更为得意,解气地道:“以后呀,桥归桥,路归路。”说过走开,赵如在后面道:“以前有不是桥归桥的时候,现在就路归路了。”过来看赵意,还是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发呆。
两个小子风中发呆,赵意开了口,是慢慢腾腾:“你说她们长不长眼睛,先赵吉?为什么,看着我们四兄弟在一起好,她们心里嫉妒,女子哼,如衣裳,哪里知道兄弟间的情意。依我看,赵吉肯定不要她,你说呢?”
“不知道,她和赵吉,也没有说过什么话,怎么会选赵吉。”赵如用手扳正赵意面庞,端详着他的俊秀眉眼:“嗯,长得不错,生得也不错,嗯,你这个人不错。”
赵意笑得打落赵如的手:“你呢,绿管选的是谁?”赵如一听立即垂头丧气:“没活路了,我这样生得好的人,她居然看不见。你说说看,这二门里的丫头,哪一个不是巴着咱们身后跑,就这两个不长眼睛的,空长了一双大眼睛,明眸善睐兮,看歪了。”
“不会因爱有恨吧?”赵意自大的想着,仰面对天:“或许,你我太受欢迎了,就说昨天吧,厨房上柳管事的女儿,不是还送你一双亲手缝的袜子,她当时还说什么来着……。”
赵如叹气:“我不要的人跟着我,我要的人,怎么就不识货呢。”赵意寻思一时,重重一拍赵如肩膀:“天降大任于厮人也,必先苦我们的心志,依我看,呵呵,这事情要硬的不行软的来,软的不行硬的来。”
“兄弟,这是娶老婆,不是奔功名。”赵如继续垂头丧气:“前天王管事的女儿还给我一个荷包呢,我为着避嫌,我就没要,真是傻啊。”赵意一语揭破:“你是嫌不好,你回来对我说了。”赵如忍不住一笑:“我说了吗?”
一个小丫头急急跑来:“两个哥哥在这里坐着呢,红笺姐姐要你们往寺里先送坐褥去,找不到你们,正在骂。”
“哼,”这是赵意,
“哼哼,”这是赵如。
小丫头莫明其妙中,赵如和赵意相视一笑,甩开步子大步流星进去。
没过一天,是二月初,净慈寺里迎来祈福的赵老大人、赵老夫人和安平王妃。寺庙从里到外,全部干干净净,近似一尘不染。
因为这一次守护的将军和留下来陪伴真姐儿的的俞道浩坚决不答应,这一次的庙中不许游人进来。
赵意和赵如把王妃安顿好,就轻松许多。“我去前面看看,”赵意这样对赵如说过,一个人出来。
在往天王殿的菩提树下站着,这是往厨房取热水的必经之地。红笺从来尽心,王妃用的热水,她肯定要自己看着煮才行。
菩提树上绿叶已有几片,带着春意而来。赵意觉得自己心中好似严冬,想破他脑袋也想不出来,红笺怎么会看上赵吉?
是什么时候,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赵意很想捶自己脑袋,居然没有发现。
黄色衣裙轻转过侧门来,红笺和一个小丫头手里各提着一壶泡茶的热水,袅袅而来。那裙边轻扫着洁净的青砖地,发出“沙沙”地轻响声。
看到赵意在,红笺愣了一下,其实心里很明白。府里就这么几个人,挑尖的丫头在王妃身边,挑尖的小厮在王爷身边。
赵如和赵意虽然是给了王妃,还算是王爷的人。要是选人,家生子儿选不到外面去。不过,这两个坏小子说话太气人。
“红笺留下,我和你说说王妃中午用餐的事情。”赵意是大模大样叫住红笺,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红笺停下来命小丫头自去,自己手里提着那壶水,对赵意板起脸:“说。”
赵意先是气急败坏:“你这不识相的丫头,为什么不选我?”那脸上气急活像身临绝境,病入膏盲。红笺忍住笑,心中有得色,傲然道:“为什么要选你。”
“我这鼻子,我这眼睛,你长长眼睛好不好?”赵意再换上嬉皮笑脸,手指把自己面上指个遍,这神情没有一分是正经的,素日红笺最不能看的,就是赵意从不正经。
红笺退后一步,面色冷若冰霜:“要不是正经话,我走了。”从赵意身边绕过去就走。赵意在后面冷笑:“跳梁小丑我也扮了,你再不答应,我也不能强迫你。”
“是吗?你是跳梁小丑吗?”红笺忍不住回眸一笑。今天是晴天,日头照着这一笑回眸,没有百媚生,也是俏姿态。赵意心中又动,面上冷笑起来,把袖子一拂:“这庙里有的是菩萨,红粉骷髅,各自散去。”
这绝决的样子让红笺一愣,转而一想王妃作主,也重打昂然的精神头儿,拎着自己的小茶壶回去。
在另一边,赵如截住绿管:“姑娘哪里去?”绿管极其正色:“王妃命我上集市上去,有好玩可玩的东西,给她买些回来。”
“这么巧,这差事我也有份。”赵如不同于赵意的嬉皮笑脸,他是一本正经走在绿管身边:“姑娘,亲事定下没有?”
绿管目不转睛:“与你何干?”赵如也眼睛只看前面:“菩萨有云,惜福才是正经事,姑娘,你惜福了没有?”
两个人才走出庙门,绿管腰一叉,正准备开骂,突然听到一阵昂扬的鼓声。这庙前面,不知道何时,来了一个舞娘。
“好大的鼓,”赵如只这样说了一句,手指着鼓习惯性的让绿管看。绿管也习惯性的看过来,如同两个人一起当差时一样。
大有一人宽的一面大鼓,鼓上有铜钉,上面蒙的厚牛皮。一个蓝衣羽纱的舞娘,跷起脚尖轻轻点在鼓身上。
她面带轻纱,好似朦胧中的一朵小花,在点点的鼓声中,似不受春风般的,轻轻抖动着。那腰肢,那手臂,皆柔软如丝,可弯可曲可圈可伏。低下来时似蛇舞,扬起来时似飞云。
鼓声渐响起来时,旁边人围得越来越多,议论声也多起来:“跳得好,”
“小娘子,你衣服穿多了,”
也有这样的调笑人。
绿管皱眉,赵如也皱眉。绿管看到赵如皱眉,对他绷紧面庞:“你皱什么眉头?”赵如喃喃道:“在这里跳舞,这个人,是冲着谁来?”
再看舞娘旁边并无别人,似乎只有她脚下的大鼓,随着她相伴一路。
鼓声渐急,先似天边雷声,再似惊雷在耳边。这雷声迅急旋急,旋急迅急着,轰轰隆隆中似有闪电,一下子把人劈开,又似弱水三千从天而降,以人以轻柔的安抚。
这安抚过,又是惊天动地的雷声,再就低低潺潺,水漫漫而出……。
听的人已经心神随之而去,看的人早就如痴如醉。
“不好!”赵如先说了一句,绿管道:“有什么不好,我只怪她这鼓声重,会惊到王妃。”赵如冷笑:“她就是这个意思。怪事出来,必然有因。这一面大鼓打出来的声音,走出几里地也能听到。这就好像有冤情的人,要去衙门口儿擂登闻鼓,一擂登闻鼓,就要有事情。”
不过,她能有什么事情?家里冤枉死了人,还是受到什么冤屈。赵如大惑不解。王爷这两年,先抓的还是钱在手中。世家们有不关大计的违法事情,王爷都当没有看到。
“我进去问俞先生,你自己去逛街吧。”赵如扭头就走,绿管在后面似有赞叹的点头:“这倒是件正经事情。”
赵如不管,走进来数步,见到俞道浩和两个将军紧锁眉头走出来,将军们是粗声大气地问从门口儿回来的赵如:“外面怎么回事?老夫人正在烧香,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香才烧了一半,被这声音搅和了。”
“先生和将军们快去看看,不知道哪里来一个舞娘,哪里不好跳,正对着庙门口跳起来。士兵们去问话,她也不回答。”赵如刚说到这里,震耳鼓声中,见赵意也皱眉出来:“王妃有话,让敲鼓的人进来。”
俞道浩两道眉毛皱得快成一团,见大家都看自己,不悦地道:“好好交待她,送她进去。”难得出来进一次香,俞道浩对于有事情不觉得奇怪,不过心里骂这个人捣乱。
赵老夫人继续烧香,真姐儿在静室里坐下,听外面鼓声停下,面上露出微微笑容来。选在今天在这庙门口擂鼓,应该是找自己要话说。
登闻鼓一擂,就是天子也要出来的。赵赦亲自对真姐儿讲解了这一章,真姐儿想到这里,又要掐指算一算赵赦几时才回来。
生孩子以前,总是要回来的吧。
“回王妃,擂鼓的女子带来了。”赵如在外面回话,真姐儿含笑:“让她进来。”赵如应声是,在外面一把扯下小舞面上的轻纱,轻斥道:“好好回话。”把小舞推了进去。
真姐儿看着这一个俏蓝色轻纱的的身影进来,先笑容满面地道:“给她取衣服,这样子,冻坏了她。”
红笺去取衣服,这不是在家里是在庙里,除了老大人、老夫人和王妃添换的衣服有,别的衣服哪里有。赵意有办法,弄来一件和尚僧服嘴里说着:“罪过罪过,今天袈裟裹骷髅。”把这黄色僧服递给了红笺。
小舞披上这衣服,对着王妃是怯怯:“小女子有话,要单独和王妃说。”这件事情,总是关乎商少阳这商王长子的脸面。
刀光剑影中,伤的是自己兄弟;红尘轻骑中,带的是一名舞妓。来到这里避难,既不是政治原因,也不是受人陷害。小舞嚅嗫中,这样说出来。
真姐儿方笑一笑,外面赵如和赵意一起进来躬身回话:“不知底细的人,请王妃三思。”小舞身子颤抖一下,仰起面庞看真姐儿。
一个妙龄少女在正中高坐,虽然她腹部隆起,面庞儿桃腮杏眼,还是一个妙龄少女。两边雁翅一样立着四个大小丫头,另外还有两个头戴珠钗步摇的妈妈也在眼前。
小舞自惭了。
少阳是小王爷,少阳以后的妻子也应该是这样的,少阳是商王长子,他一出商王封地就后悔,因为商王膝下,还没有立世子。
安平王妃不是名门出身,不过小舞看她面容上,全是舒展大方,全没有一点儿麻雀登枝头的样子。那神色泰然中,像是她本来就应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小舞心里更加胆怯,自己以后,也会这样吗?
真姐儿踌躇一下,以免让小舞好过一些,这才轻轻一笑道:“你要是机密事情呢,要去找先生;要是家长里短的话,我来听。”
“王妃,是商王府里的家长里短,请王妃单独垂听。”小舞双膝跪下垂泪,面前这个人光彩如玉,而自己,好似逃难的难民。
事实上,也差不了多少。
“赵如,请俞先生来。”真姐儿吩咐过,再对小舞和气地道:“你起来,等先生来到,再一同听你说话。”
真姐儿没有先赐小舞坐,庶民在王族面前,是不能有坐的。这也是赵赦让真姐儿去怜老惜贫以前,循循教导过的。
俞道浩很快就到,他其实就在门外候着。出来为安全,腰中有剑,袖中有镖。王妃要是出了闪失,难以去见王爷。
听到喊自己,俞先生几步进来。真姐儿虽然身子不便,为着既是先生,又是表哥走时相托给了俞道浩。真姐儿扶着身边丫头的手,虚起了一起身算是礼节,再请先生坐下,对小舞嫣然:“你说吧。”
这房中一个人不少,反而多了一个人。小舞犹豫不决,俞道浩听过是商王府中的家长里短,他对真姐儿欠身子进言道:“既然是商王府中的事情,应该走驿馆里报上来才是。这不是可以擂登闻鼓的冤情,这是使节相交的事情。”
“姑娘,随先生去,有专人安排于你。”刚才一听到是商王府上,真姐儿早就警惕心大起。商王等周边诸王,没有听到赵赦说如何如何好。事实上也是,大家各自为政,各有利益,不可能形成以某人为中心的一个阵线。
这个舞技出群,鼓技出群的姑娘,也有可能是奸细。
“扑通”响声中,小舞重重跪下来。真姐儿颦一颦眉,为小舞而颦。光听这跪膝声,就可以感觉到痛。再看这跪的人,却似毫无感觉。她蛾眉淡扫,扫出来的全似忧愁;眸中轻染,染出来的全是泪光。
到这时候,小舞把心里想的犹豫全抛开。管商少阳和父亲修好后会不会不要自己会不会抛弃自己会不会与自己是陌路。小舞豁出去了,泣不成声的喊了一句:“是商王长子……。”
“且住!”真姐儿和俞道浩齐齐喊了出来。小舞吓得一愣,见真姐儿轻挥自己柔细的手指,这姿势,好似春风中摇摆的兰花:“退下,赵如赵意,你们进来。”
俞道浩极是欣慰,眼前这个人就是艺高胆大的奸细一名,有自己和赵如赵意在,也不怕她。小舞愣愣地看着,见丫头妈妈们全行礼出去。王妃身前,换了刚才押自己进来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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