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事情乱纷纷
第一百三十二章,事情乱纷纷 (第2/3页)
真姐儿打一个哈哈:“手谕,哎呀,还没有来得及写。”红笺和绿管笑盈盈:“可不是,没来得及写。”赵如和赵意笑哈哈:“你要看,回来写了来给你看一眼何妨。”
“我说,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这位小公子,有银子就买马,没有银子就不给他马,咱们开始吧。”又有一个中年人忍无可忍开了口,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
帐篷里的真姐儿,也老实起来,这一会儿没有跟话,也没有接话,而是凝神认真听他们议价格。
“我要一百匹,加上两匹上好宝马,我出一万黄金。”鲁公孙说的时候,眼睛还是看看真姐儿。真姐儿不动声色,只偏着头对赵如示意一下,赵如从怀里取出一叠子龙头银票放在桌子上,最大的一张,上面写着五千两。
“砰”地一声,这桌子总算有人拍了,鲁公孙大怒道:“这马多得是,你何必和我抢?白天当着人不和你争论,这晚上么,”他嘿嘿冷笑几声,真姐儿接过话:“这晚上,你不要面子,可以和我争了是不是?”
“砰”地又是一声巨响,鲁公孙愕然,这不是有人拍桌子为他助威,也不是他自己再拍桌子,而是外面传来的呼喊声:“关二爷的帐篷里进了贼!”
关二跳起来,两步就到了帐篷门处,听身后那个小公子笑声又传来:“正在议价,你哪里去?”两道剑光把关**了回来,他怒目而视赵如和赵意:“你们是什么人!”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说到这里,记性又不好了,真姐儿又看红笺和绿管,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观风巡查使!”
真姐儿好整以暇地看着帐篷里的人:“我不是说过,这马,我全要了。”
外面呼喊声又重起来,夹杂着呼喝声:“小心防范,列队,快列队!”真姐儿关切的往外面看去,见帐帘子一把掀开,走进来一个衣甲鲜明的将军躬身一礼:“请随我来。”
赵如和赵意放开吕二,护着真姐儿和红笺绿管匆匆而去。帐篷里的人这才互相喘了一口气,眼神里都有疑问:这个娇娃娃是谁?
只寂静半刻,突然有两、三个人跳起来同时往门外蹿,白寡妇笑看着他们出去,才悠悠说了一句:“祁连山下盗马贼,居然也来买马了。”
林守温好笑:“你认出来,还同他们交易?”白寡妇粉白硕大的粉面上抛来一个媚眼:“我认出来了,不是怕你们不认识?”林守温赶快取出帕子掩住口,生怕自己会吐出来。白寡妇又对着陆少白使眼色过来:“小陆,你看呢?”
陆少白这年青人,更受不了白寡妇这一套。他也赶快站起来往外面脚底抹油:“我去看看外面怎么了,我们是守王爷规矩的人,出去帮着也是好的。”
等他出去,白寡妇才冷笑:“陆家几时,也守王爷规矩了。”鲁公孙也冷笑:“你会面子上装装,他也是一样。”
这里面的人,就没有一个是认真守安平王规矩的人。陆白关林四家,在关外逍遥无比,赵赦想一下子让他们乖乖听话,在鲁公孙看来,都是笑话一桩。
乌黑绵延的山岗背影前,是赵赦伫立的身影。在他身边,还伴着两个将军,手指着远处比划着方向在说着什么。
骑在马上的真姐儿这才放下心,在月晕下她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一点一点地飞到赵赦身上。而听到马蹄声的赵赦对真姐儿看一眼,继续同将军们在说话。
“王爷,他敢到这里来,这附近只怕埋伏的有兵马。”将军手指着山岗后:“那里我们至今还没有怎么查看过,人手不足够,而且山路也不好走。”
赵赦在星光下也起疑心,噶里都到这里来,算是赵赦三不管的地方,却是离他很远的地方。当然和关家互通情报也重要,不过……。赵赦也有疑心。
不远处真姐儿住马,静静的看着赵赦的身影。都说男人在工作时最有魅力的,赵赦此时,就是这样。他全身被月光沐浴成银色,看上去似披银甲的战神。抬手挥指间,带着男儿汉的决断,又自然流露出王爷的威严气势。
真姐儿看出了神,突然微微一笑,表哥这样子看不到面目让人更注意他的身姿,这才发现,他的身姿比自己平时看到更要迷人。
觉出了什么的赵赦回身又看过来,再对将军们匆匆几句,命他们:“你们回去维持秩序,不要放走一个人。我们不过去就在这里,行藏既没有暴露,让他们自己猜刚才是怎么回事。陆白关林四家,让他们写明白了呈给我。就说,我要亲自过问。”
“是!”将军挺直身子答应着,又关切地道:“王爷,您行藏既没有暴露,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住,到底安全些。”赵赦道:“不用了,看他们见不到我,对着噶里都的尸体会说些什么!”将军再开口,是小心翼翼:“左将军要是知道我把您安置在这野地里,他肯定要揍我。”赵赦眼睛一瞪:“那就揍你吧,听令,整队回去!”
“是!”这一次再答应,是列队而去。赵赦走到真姐儿面前,见她轻咬着嘴唇在笑,把她抱下来:“你这个要见识的孩子,今天咱们要睡在野地里。”真姐儿抚着他健壮的手臂:“睡在这里可以看天空。”
赵赦扯着真姐儿仰起头来,繁星无数在深邃的暗空中闪烁。久久只闻军情政事的赵赦也赞叹道:“真的是美。”真姐儿笑靥如花:“咱们今天晚上看一夜吧。”
这清脆的嗓音听在易宗泽耳朵里,也可以感受到说话的人无忧无虑,心思是一片澄宁。他身上伤已经扎好,白布条子裹得他好似一个茧宝宝。
坐在夜风寒冷的潮湿草地上,再看着这两个不管今天如何睡,只知道看星星的夫妻,易宗泽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着浓浓的密切。是不是无间,还不知道。
“怎么睡呢?”真姐儿找不到帐篷,帐篷全扎在集市上,随身的马匹上再也没有帐篷。赵赦又要逗她:“你看马怎么睡的,咱们就怎么睡。”真姐儿格格笑着:“站着能睡吗?我试试。”闭上眼眸又睁开:“睡着了会摔倒,我得找株树靠着。”
说着,真要走开。赵赦拉着她:“靠着表哥,表哥肯定不会摔。”真姐儿信以为真,佩服地看着赵赦:“真的吗?表哥真厉害,站着也能睡觉。”
又有马蹄声传来,随行的士兵们过来。马上扛来的帐篷等物,就此安扎起来。真姐儿犹有不甘心:“不能亲眼看到表哥站着睡觉。”易宗泽一笑,赵赦也是忍俊不禁,在真姐儿耳边低声道:“表哥是马吗?真姐儿的马?”
虽然月光这一会儿又昏暗了,真姐儿面上的飞红也看得一清二楚,她娇嗔的轻推一下赵赦,赵赦装腔作势往后面踉跄退了两步,真姐儿急忙伸手去扶,被赵赦一把拉入怀中,他自己笑起来。
对着这个又欺负自己的丈夫,真姐儿低着头装生气不理他。低下头时才看到易宗泽就在旁边,这和丫头小子们不同,是一个外人。
帐篷很快就搭好,真姐儿急急躲进帐篷里去,赵赦紧随着进来,在里面还要玩笑:“今天晚上,表哥给你当……”
“不!”帐篷外面可以看到里面小小身影在跺脚,易宗泽刚觉得菀尔,赵吉在身后请他:“您的帐篷也搭好了。”
这里的人包括赵赦在内,没有一个人问易宗泽是如何被人所捆,又怎么弄得一身是伤。睡下来觉得伤痛难忍的易宗泽想想自己这一次,真是足够晦气。
送长姐云阳郡主出嫁,嫁的是当地夷人。白石郡王身处蜀地深处,周边不仅有突厥来犯,还有乌山瘅水中的夷人。
向来通婚,是最好的安抚手段。白石郡王和易宗泽自己,都有夷人女子为妾。
白石郡王一家之女,当然是百家来求。有求不得的当地夷人,当然不会高兴……易宗泽现在才想明白,他们是早早就盯上自己,而且和突劂人是勾结好的。
喜宴归来的山路上以前就不平稳,现在多了敌兵,也是有的。他们取下易宗泽身上的一件信物,不知去向。易宗泽这时候可以明白,自己成了诱惑赵赦的一个靶子。
非亲又非故,不去找白石郡王反而去找赵赦,这也是一闪念间就可以明白的。有人恨自己,想自己去死。有人要拿自己试探,和安平王交情到底有多深。当然噶里都是算好的,安平王必出现才是。
这事情巧就巧在,赵赦出来得早了。所以措手不及的人成了别人,想瓮中捉鳖的人,捉住的是自己。
易宗泽对着帐篷顶幽幽叹气,皇族强权,强权中才有皇族的稳固,是皇族必要有强权。这二者,是缺一不可……。
另一边的帐篷里,赵赦正在拍着真姐儿睡觉。安平王身体健壮,不过在这野地里,动一动外面就可以听到动静的帐篷里,他没兴趣让别人都听到。
野地里万籁俱静,风吹草动的声音在睡下来的人耳朵里,都是清楚的。因此赵赦哄了真姐儿睡下来,精神旺盛之余,只是想事情。
赵吉和赵祥守上半夜的班,还有随行来的士兵们也分几个出来守夜。集市上的将军们到底不放心,分一队骑兵不时来巡逻着,下半夜赵如和赵意起来守着,一直到天亮。
秋天的草原上永远都是美不胜收,白杨树浅黄色一片,红叶林嫣红如丹,清清的流水细长如线,也不见得多清澈流在草地上,却是也有游鱼可数。
红色白色紫色黄色的野花三五朵在一起,在早晨盛开挂着露珠颗颗。真姐儿梳洗过,就一朵一朵地去采野花。
不多时采到一小把,回来拿给赵赦看:“我采得不少。”赵赦还在眺望远山,只伏下身子闻一闻把真姐儿支开:“再去多采些。”
女孩子天性,没有人不爱花。走出帐篷方便人收拾的易宗泽对着真姐儿身影又着迷的看着,他不是动了心思,只是爱看这无拘无束的人儿。
她像是,半点儿心事也没有。
再看旁边的安平王,皱眉眯着眼睛在树下看得出神,或者是想心事想得出神。而离开十几里的集市那一处,也有炊烟升起来。
昨夜的动乱,好似一场梦境。只有野花丛生中精灵似的真姐儿,才是今天最为真实的一幕。
红笺和绿管在篝火旁准备早饭,听到一阵轻轻的哼唱声。这哼唱声,是从采花采得喜欢的真姐儿红唇中出来的。赵赦回过身来一笑,丫头和小子们也都是一笑,易宗泽也是一笑。
沈王妃,还是一个没有多少心思的人儿。
早饭过后,真姐儿有了心思。赵赦把她喊到一旁,慢慢地告诉她:“表哥有事情,小子们送你先回去,还有老石头那人是个常赶路的人,让他也陪着。”
真姐儿一针见血:“表哥你要追查那奸细地事情。”赵赦伏下身子给真姐儿理一理衣襟:“下次再陪你出来玩,今天,你回去吧。”再看看易宗泽:“带上易世子,把他安置在王府里,不要让别人知道。”
想说什么的真姐儿张张嘴,又被赵赦温和的笑容和低低亲切的语声给堵回去:“送易世子回去养好伤,是一件很要紧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只能交给真姐儿。”
他就是重伤,也没有伤到不能骑马不能走。哪里不能养伤,一定要送回去。真姐儿张张嘴,想到赵赦还有一句“不要让别人知道”,她犹豫一下:“你又把我抛下来。”
“没有,表哥很快就回去,真姐儿要是走得慢,也许表哥先到家。”赵赦含笑:“乖不乖,听不听话?这件事情,帮不帮表哥做。”真姐儿有如泉水的眸子幽深深的,嗓音也更动听:“好吧。”
草原深草处,赵赦和以前一样,只留下赵吉和赵祥,把所有跟来的人全给真姐儿。虽然真姐儿上马下马十分矫健,安平王还是亲手抱她上了马,把她新的玛瑙柄儿的鞭子交到她手上,长身的赵赦看着依然不比坐在马上的真姐儿矮多少,他含笑叮嘱:“路上不要贪玩,早些回去。”
红日跳出东山,真姐儿带着一行人上路,只回了一下头。出来寻找盐矿的沈王妃心里只明白一年事情,是有危险而且是赵赦觉得未知危险比较大的时候,才会把她送回去。如在马市上,如在客栈里,赵赦都不会这样做。
送真姐儿走后,赵赦和收马市的将军们会合:“分一半兵力给我。”安平王也觉得,这附近山里,像是有什么不对头。
真姐儿路上没有耽误,因为易宗泽的伤的确说重不重,说轻却又不轻,是很受过一番严刑拷问。
想想赵赦说没准儿比自己还要早到,真姐儿要嘟嘴。想想嘟嘴没人看,才先放下来。把易世子交给自己,当然肯定地要早早地把他带回来才行。
以真姐儿来想,赵赦作为一个古代王爷,与周边诸王交往,过密也好过疏也好,都是不恰当的。
所以赵赦特意交待,不要让人看到易世子,真姐儿也能明白。在进城的前几天,真姐儿请来路上躲在真姐儿行李包裹马车中的易宗泽,客气地道:“可不可以请世子扮成我的丫头?”易世子风华如娇女,扮成丫头最为合适。
白石郡王和赵赦以前并不是太亲近,打着共同剿匪的旗号是个理由。但易宗泽一身是伤出现在安平王的地方养伤,易宗泽自己,也能明白这不合适。
拿什么理由给别人呢?
赶路回来是半个月过去,这半个月里易宗泽面上的一道伤痕还在。他也不能让人看到自己,又觉得有些事情需要自己看明白,从易世子的角度来说,是极愿意到安平王府里再做一次客。上一次,他看的全是安平王的军队、城镇和粮草。这一次,他想看安平王的内宅。
对着真姐儿注视的眼光,易宗泽着实的尴尬一下:“扮小子不行吗?一定要扮丫头。”真姐儿解释道:“在大门外面养伤,人多嘴杂。表哥既然交待给我,我想请世子二门里面养伤。”
赵赦不在,易宗泽是个男人进二门很不方便。
“我……”易宗泽无话可说,当天晚上红笺和绿管送来街上新买的女装,易宗泽对着女装发呆了半个晚上。
他生得单弱似女人,从小被人这样说并不引以为荣,反而觉得难过。现在……只能穿上。
为什么赵赦不请易宗泽回自己的地方去养伤,为什么易宗泽又答应到安平王府里养伤?这一点真姐儿没有问,易宗泽也没有说。
过了几天,真姐儿回到王府中。
二门以内的王府有京里几个大,因为里面有园子。园子中有几座山丘,据赵赦自己后来对真姐儿说的,有些是他垫起来的。
这垫起来的山丘中怪石全是按着赵赦所说安置其中,里面,有小小房屋。
出去时是秋天,回来时是初冬。真姐儿命人在一座山丘下的藏雪坞生了暖暖的炭火,把易宗泽安置在这里。
王妃随行的丫头多一个少一个门上的妈妈是可以看得出来,所以真姐儿先回府,见过姨娘们分发过土仪,等人散去后,让人把易宗泽扮成倪观家里来请安的丫头,带进来后再没有出去。
二门上此时的当值妈妈全是信得过的人,所以易宗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了。
当晚,真姐儿把易宗泽写给白石郡王的又一封信送走。信路上已经发过,易宗泽又写了一封报平安,而且谨慎的给真姐儿看过,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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