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努力中的安平王
第一百四十章,努力中的安平王 (第3/3页)
娶三个,你和舞阳郡主成亲,我在。然后我病了,等你娶楚安王家的郡主时,我也在。等表哥娶完,我病了不必见人。”
真姐儿面上焕发光彩,看上去好似闲花照水般美丽:“我想花上几年时间好好出去游玩,当然,如果可以,请表哥派些人手给我。表哥你看,”真姐儿笑容绽放层层娇美:“我不是想拒绝你的照顾,是我喜欢你,我不愿意拦着你成就你的大业,也不愿意让自己太难过。最重要的一点,”
有些俏皮的真姐儿轻松道:“我不会成为怀恨的怨妇,而表哥你要的就是这样的面子,你另有别人,而且是一堆,”真姐儿调侃道:“我可以淡去了,就像明月清风功成名就后,可以挂冠而去。”
赵赦一言不发看着真姐儿,他目光更为深邃,看得真姐儿心中有些发毛。笑容险些挂不住的真姐儿再嘻嘻一笑:“再说人都是会变的,记得表哥以前不喜欢我,不愿意和我成亲。现在你也变了,成亲后你对我照顾得很好。以后再变回去,我不得为佑儿先作个打算。你说对不对?”
要说赵赦还有一样让真姐儿害怕的,就是他的铁砂掌。真姐儿扮俏皮扮轻松说完,再吐一吐舌头:“不要打人的表哥。”
赵赦一句话都没有说,从他这样一个腹黑的人来看,真姐儿说的并没有错。真姐儿今天心平气和地说,而赵赦是平心静气地听。
这是真姐儿为自己准备的后路,赵赦这样想,觉得可以接受真姐儿的想法,也可以理解她。不过再重新想想,他就很生气。
真姐儿不安地盯着赵赦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不生气的眼眸,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表哥,”没有得到回答,真姐儿张开自己的手指在赵赦眼前晃一晃,再喊一声:“表哥?”
难道被自己气糊涂了?
“嗯,”赵赦总算开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这漫不经心装出来,心里是气得要命。赵赦也开了口:“给你的东西,全是你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如你所说糊涂了,你可以离开。”
说过,赵赦把真姐儿从自己腿上轻轻放下,站起来整整衣服负手:“我还有事,你歇息吧。”赵赦大步走开,一个人生气去。
书房里呆了三天,易宗泽天天来讨日子,赵赦东推西推,心里只是烦躁。第四天上,章古来了一封信,说自己要纳第六个夫人,邀请赵赦去喝喜酒。
赵赦走出来行了几步,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以为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其实还是被真姐儿气到。现在章古这封信是个契机,安平王继续作努力,打算带着真姐儿一起去。还有世子,也可以见见章古。
想明白自己还是被小丫头气得头发晕,赵赦反而轻松了,徐徐踱步往房中去,见真姐儿坐在廊下,旁边坐着佑哥儿,正在随母亲念书。
“目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佑哥儿正念着,见父亲走进院门,忙站起来对母亲道:“父亲回来了。”
真姐儿心中一惊,放下针线抚着裙裾站起,隔着院子先对赵赦看上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都不知道心中什么滋味。
四只眼睛对望着,要说什么?要再说什么才行?赵赦觉得自己说,真姐儿是不会相信,和她以前一样。真姐儿也扪心自问,在最平静的状态下把话说得一干二净,再重复,反而不美。
人人要巴结讨好的赵赦,自己仅为着他还喜欢自己就去得罪他,在打算离开的真姐儿为以后看,并不是件好事。
这样时候,真姐儿异常冷静的分析过。以后一个人在外面,多少总会有些仰仗赵赦的地方,何必,又何苦……
如真姐儿自己所说,她有时候,是近似于冷漠的现实。
见赵赦一步一步缓缓走来,真姐儿心里异常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多说。看出来真姐儿紧张的赵赦停下脚步,他面对真姐儿时,也突然一句话没有。
两个人心中似有万语千言,偏偏是近乡情更怯的心思,看到对方时,都脑子里一片空白。
碧叶流水中,赵赦转过身子,重新是又要出去。真姐儿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中泛泛的酸起来。她突然发现,自己很想和赵赦说几句话。
原来以为再冷漠的心,还是会疼的。
只有佑哥儿莫明其妙,而且噘起嘴:“父亲他,为什么又走了?”这一句话说得真姐儿心酸要落泪,压抑着心痛回了一句:“父亲有事情。”转身要避到房中去拭泪,身后佑哥儿又不乐意地来上一句:“有事情为什么又要来,母亲不是说父亲会来听我背书,父亲几时还来?”
“会来的,”已经走到门帘的真姐儿强装微笑的嗓音再说上一句,匆匆避到房中拭去泪水,一时之间很想泪水汹涌,佑哥儿在外面,又不能让他看到。
丫头们在窗下回话:“王爷让赵吉来传话。”真姐儿把面上又流出来的泪水拭去,在镜子前面照照出来。
佑哥儿欢天喜地过来:“母亲,父亲又要带我们出去玩了,”他笑眉笑眼睛自己猜测:“像是过年也不回来呢。”
一直玩到过年,佑哥儿太喜欢了。
赵吉在台阶下回话:“王爷说请王妃收拾东西,章古汗娶第六位夫人,王爷要带着王妃和小王爷去喝喜酒。”
真姐儿愕然,成亲的日子已经定在下个月,这一去没有两个月回不来。她转即又心酸上来,知道赵赦又在做他的又一次努力。
当天晚上,赵赦也没有回来。他前三天觉得自己是深思,今天发现自己是被气得发晕,更是不想回来和真姐儿生气。
东西下午就收拾好,全部装上车。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丫头请真姐儿和佑哥儿起来。佑哥儿是一叫就起,他伴着母亲猜测路上哪里最好玩,一直说到半夜才睡。
因为心里有玩的事情,佑哥儿是一叫就起,真姐儿是几夜没有睡好,也是一叫就起。佑哥儿欢欢喜喜随着丫头们去洗漱,小嘴里还有青盐再来催促母亲:“快来刷牙,晚了父亲会先走。”
满腹心事的真姐儿也油然一笑,出来陪儿子洗漱。早饭是在马车上吃,在房里丫头们捧上红枣茶,母子两个人喝了几口出来。
大门外赵赦笔直在树下,像是候了许久。
“父亲,我们在外面过年,炮仗会不会不够多?”赵佑小跑着过来,无比讨好的看着又要带自己和母亲出去玩的父亲。
去年的时候,赵赦为去晦气,自己亲手放了许多鞭炮。当时看到烟花璀璨的佑哥儿,还记在心里。
赵赦对着儿子的胖面庞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真姐儿偏偏要说自己以后不喜欢他。见父亲没有回话,佑哥儿两只胖手对手指,黑豆似的眼睛里有希冀:“没有炮仗也没什么,父亲带着在外面过年,就和父亲带着在外面自己煮饭,煮焦了的都是好吃的。”
“你这是揭你母亲的短。”赵赦忍俊不禁说过,真姐儿要辩解:“佑哥儿多添了一根柴,才把饭煮焦。”佑哥儿嘻嘻嘻:“佑哥儿是帮忙,父亲不是说要自己做。”
借着这几句话,彼此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的夫妻算是说了话,真姐儿让丫头们抱佑哥儿上车,对赵赦恭恭敬敬地行礼回道:“给表哥定下吉日在下个月,这要出去只怕赶不回来。”
“真姐儿真上心,你不用着急。”赵赦说话有几分皮里秋黄,转身走开去上马。真姐儿气结,人家才不上心,也转身走开去上车。
马车驶动时,开始开早饭。花开喜欢地道:“小王爷自己真会吃。”佑哥儿得意洋洋:“那是当然,父亲说,自己吃自己穿衣是男子汉!”花开赶快点头,一脸祟拜:“难怪小王爷跟着王爷王妃出去回来,自己也会穿衣服,自己也会吃饭。”
佑哥儿太过得意,一口粥挑得老高飞出粥碗,在母亲和花开的惊呼声中,落在佑哥儿的衣袖上,马车壁上传来马鞭轻敲声,赵赦在车外问:“怎么了?”
花开掩口低笑,真姐儿格格笑:“佑哥儿在喂袖子吃粥。”赵赦没有再问,佑哥儿满面通红对着母亲小小声道:“怎么偏要说出来。”
这一路上从人众多,害得佑哥儿一会儿趴在车窗上看几眼,再对母亲很有信心的道:“咱们等着,一会儿父亲就来带母亲和我单独骑马去。”他天生随赵赦的地方全显露出来,对着随着的空马格外眼馋:“母亲几时把这马给我?”
从早到晚,可怜的佑哥儿也没有等到单独出行。晚上是当地州县准备的下处,锦衾高叠,绣褥精美。佑哥儿伤心一回,对花开发脾气:“不要你,我要父亲母亲。”花开忍笑:“小王爷你大了,不能再去打扰王爷和王妃。”
“我要母亲我要父亲,不要你。”佑哥儿在单独的床上使性子。赵赦大步走进来,佑哥儿立即老实许多,对着父亲开始抽抽噎噎:“我和父亲母亲睡,母亲说父亲会来听我背书,我等了好几天,我会背书。”
赵赦在床沿上坐下来,看着儿子哭突然很想笑。等佑哥儿哭完,指指枕头:“一个人睡,长大了就应该一个人睡。”
几天没有见到真姐儿的赵赦,今天不愿意放过真姐儿。要是在家里,没准儿两个人还是僵持着。这是在外面,就有了台阶下在一处。
安抚好佑哥儿,听他背完书,赵赦给他掖好被子:“睡吧。就不在军中过年,也给你许多炮仗。”佑哥儿咧开小嘴儿:“好。”张开双手笑嘻嘻,赵赦犹豫一下,才伏下面颊让儿子亲了一口,再板起脸道:“以后不可以再这样,是大人了,这样是小孩子的举动。”
真姐儿在房中心中起伏,表哥是努力要让自己回心转意,让自己接受他有别人。真姐儿心酸酸地想着,当然还有他不想让自己走……
刚想到这里,房门打开赵赦进来。看到这几天没见的身影,真姐儿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几天不见,而且双方都有心结,这几天,就变得更漫长。真姐儿竭力心平气和露出大方的笑容:“表哥回来了。”
下一步立即被扑倒,只来得及“唔唔”两声,嘴就被堵得严实。赵赦比平时要用力,他是把这几天的气结,全渲泄出来。
真姐儿心中的不满,猜疑,责备、心酸,全在这揉搓中消逝不见。爱恋,把这两个人引到很远很远的远方。
那里没有猜疑,也没有不满,只有鲜花满地,四处芬芳,小鸟儿鸣唱,宛转动听。这是一处好地方,值得让人长久长久地迷醉在这里……
欢娱没有褪去,两个人沉沉睡去,梦中,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那欢乐无比的地方。
清晨上路,赵赦荣光焕发,真姐儿眉眼儿舒展,女娲造人有**,**也不失为一种让心情好的好手段。
特别是,这一对是一直相得的一对夫妻。
“宝贝儿来,母亲亲一个。”真姐儿对儿子歉疚,一上马车就想弥补赵佑。赵佑小脸儿严肃无比,伸出自己的小胖手挡住母亲的红唇,义正词严的道:“父亲说,大人不可以乱亲亲。”
真姐儿失笑:“那你亲母亲一个。”赵佑更加不干,小脸儿绷直着:“父亲说,佑哥儿是大人。”马车里传出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
习惯和母亲玩亲亲的赵佑过了一会儿自己心里不安,见母亲又往车窗外看深思,小声道:“母亲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背着父亲可以亲亲。”
真姐儿窃笑,对着儿子的内疚不放过,装着很伤心:“母亲只想和佑哥儿亲亲,既然不能再亲亲,母亲真伤心。”
佑哥儿阵线彻底崩溃,这就来讨好母亲:“母亲不哭,父亲说,母亲哭的时候,佑哥儿来哄你。”真姐儿嘟起嘴对着儿子:“你父亲,还说了什么?”
晚上佑哥儿再单独睡,听到父亲脚步声响一骨碌儿爬起来,告诉赵赦:“母亲说,等父亲年纪大了,佑哥儿照顾你。”
再小脸儿戚戚告诉父亲:“母亲要亲亲,不亲亲她要流眼泪,可不可以亲亲母亲?”
答案得到,第二天在马车里告诉母亲:“父亲说母亲生小弟弟,就可以亲亲,又说不然就等到佑哥儿大了,”小手掌在自己小胸脯上拍拍,佑哥儿雄纠纠气昂昂:“佑哥儿生儿子给母亲亲亲。”
真姐儿对着儿子嘟嘴,佑哥儿眨着眼睛对着母亲看……。
这样到军中,佑哥儿不知道学了多少句话。这一对夫妻自己面对面时,表哥还是一家之主的表哥,真姐儿还是乖巧的真姐儿,是一句不中听的话没有和对方说过。
赵赦自我感觉不错时,对着真姐儿又说了一次,这一次王爷低声下气:“人已经到了,聘礼已下,嫁妆也收下。等回去,就把事情办了。真姐儿,看着儿子,你不要再胡闹。”
真姐儿怔怔看着赵赦,再露出嫣然笑容在赵赦面上亲亲:“表哥你放心,我不会做得让你面子上难堪。”
这一夜,又是不欢而散。
赵赦恼怒一早起来自己走了,走时吩咐下来:“告诉王妃,慢慢带着世子来吧。”因为前路不远,只有几百里,向来托大的赵赦只带上新到身边的小厮赵星和两个亲兵过去。
一路走一路生气,快马没头没脑奔驰出几百里,这才觉得心里轻快一些。安平王很是苦恼,真姐儿这小白眼儿狼,几时才能回心转意。
口口声声说得好听,不会让表哥难堪。她难道就不明白,她不在表哥身边,表哥心里才是真正的难过。
这小白眼儿狼。
前方有人来迎接,不是章古却是他的四夫人乌云。乌云身着大红色的袍子,看上去喜气洋洋。下马行过礼:“章古汗在准备亲事,派我来迎接王爷。”
赵赦觉得不放心,自己来章古敢不亲自来迎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再说他真的被美人迷昏了头,也应该派族中的长者来接才对。
以赵赦对章古的了解,要迎新欢的他,从来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不会新人在怀,还对旧人看重。
只这么一犹豫,就看到乌云身后人渐渐过来有包抄之势,而乌云面上狞笑。她刚一动眼角,警惕心上来的赵赦立即察觉,拔出长剑喝一声:“小心!”
见乌云身后带的一百多人,齐唰唰亮刀,扑了过来。
这个圈子还是围得晚了些,赵赦和亲随的士兵们都不是一般普通人,“哗啦叮当”几招过后,赵赦和亲随的几个人,往右侧树林后的群山中逃去。
身后是汉话也有,蒙语也有,叽哩咕噜一声乱喊:“不要走了安平王!”赵赦冷笑打马中,突然着急大喝:“赵星!”赵星紧随他身后,大声道:“在!”
“我护着你逃出去,告诉王妃不要来!”赵赦这个时候突然想到真姐儿和儿子随后会来,他回身“嗖嗖嗖”三箭,三箭射倒了三个人。
乌云喝彩:“好箭法!”安平王,是有门道的。
赵星不肯:“奴才们断后,王爷先行。”赵赦大骂:“他们要的是我,不是你!”冲进树林内立即断喝:“分开,能回去一个是一个!他们要的是老子!”
亲后们不肯离开,一起骂赵星:“快滚!”赵星在骂声中,轻轻一伸手臂拉住一根树枝,身子借势上翻纵上树梢头,只留下空马在林中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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