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舞阳郡主吃瘪

    第一百四十七章,舞阳郡主吃瘪 (第3/3页)

然要来,备软轿过来的好。”

    碧水还有话,她眼珠子在厅上没有退下的舞娘们身上迅速扫一眼,再对赵赦道:“王妃很喜欢姑娘呢,要留姑娘住几天,又说给她几个好丫头,正在看,又说合府里要找不出好的来,请王爷寻几个才好。”

    安平王的大将风度,此时又显现出来。他很正经,嘴角边只有微微的笑容。此时要据他自己说,这绝对是正常笑容,绝对不是笑话真姐儿。

    赵赦再点一点头:“我知道了。”

    碧水下去,易宗泽吓出一身冷汗来。眼看着州县送上来的舞娘们全退到廊下去,赶快回身对自己的家人低声道:“快让郡主回去。”

    眼看着,王妃在寻丫头。她把章古送来的美人认成干女儿,再把话抛出来,指不定下面送上来的美人,全被王妃当成一个异族女子的使唤丫头。

    “世子,听说你也有歌舞送来,”赵赦眼光正巧看向易宗泽,易宗泽心如火焚,正要想法子拖延几句让舞阳郡主好换衣离去。听赵赦不疾不徐地道:“且缓一缓吧,乔大人远来,商小王爷远来,易世子远来,远来的客人们,大家干一杯。”

    易宗泽第一个举起杯子,发自内心的兴高采烈:“干!”他派的家人,此时是急急往舞阳郡主呆的小院子里奔。

    小院子离得本近,没有几十步就到。舞阳郡主身着彩衣,正在对镜理妆。看到家人来抿着嘴儿是止不住的笑容:“该我去了?”

    会歌舞的舞阳郡主平时在白石王封地上被人常夸奖,有些显示欲。

    家人低声道:“世子让您赶快回去。”易宗泽的第二套方案开始实施,家人不及先对舞阳郡主解释清楚,而是急命旁边的丫头:“和郡主换过来。”

    舞阳郡主这一次到王府里来,是背着王府里送去的侍候人,身边跟的是她自己的丫头。郡主会歌舞,丫头们也会。

    丫头们急忙换衣时,舞阳郡主气急败坏要发脾气:“为什么要换过来,我都准备好了。”能听到正厅里动静的舞阳郡主和丫头们,已经听到刚才对歌舞的喝彩声。

    而且丫头们对着郡主喜滋滋儿的才说过:“郡主要是去,一定人人更喝彩。”兴头已经被挑起来的郡主,骤然被泼上一盆冷水,娇惯的性子已经耐不住。

    王府里是个有趣的去处,光说这小院子,雕花门窗绣帘微卷外,海棠树垂丝细卷,妩媚婀娜又风流。

    在自己住处坐井观天一年多的郡主,乍来到这热闹的地方,听着外面人声笑语,已经不愿意回去。

    “郡主,快些着吧,一会儿要是让您上去,您就得成为王妃干女儿的丫头了。”家人焦急地说过,舞阳郡主怒气冲冲:“她敢!我是王爷的……”

    再讪讪看看自己的舞衣,还是不肯换衣。自恃美貌的舞阳郡主仰起脸儿哼道:“把事情对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我决不换衣。”

    家人正要说话,一阵隐隐的声音传了过来。说是隐隐的,是没有大动静。说没有大动静,这声音如潮水一波又一波传到这里众人耳朵里,引得众人不由自主往院外看。

    院外笑容可掬走进来一个妈妈,交待这小院子里的服侍人道:“噤声,王妃要出来。”大家目瞪口呆中,这才发现刚才那潮水似吸引人的声音,不是有噪声,而是原本两边小院中的欢笑声,试弦管的声音全没有了。

    四周,不仅是四周,似乎整个天地间,全静下来。这静中,戏台子上曲调儿声犹在。正是因为还有曲调儿声犹在,更衬得这里安静处寂静好似无人。

    舞阳郡主不服气上来,怒形于色道:“我去看看。”这像是王妃出来,倒好似皇后出巡。白石王是不能约束自己治下的夷人,舞阳郡主也很少在家里经过这样肃穆的时候。

    再加上准备好的她被一盆冷水浇下来,郡主忘了一件事情。在安平王的封地上,安平王妃的确可以皇后。

    她是唯一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廊下有各小院的当值妈妈,见郡主出来忙压低声音喝斥道:“留步!噤声!规矩不能错!”这是一院子舞娘,妈妈们当然以舞娘们来对待。

    舞阳郡主忍了又忍,面色变了好几变才压抑下来,带着不自然的微笑,不得不随着放低声音停下步子:“听说王妃要出来,我想去拜见。”

    两个站得最近的妈妈面上露出讥笑,站得远些守院门的妈妈也带个险些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

    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舞娘的舞阳郡主涨红面庞,又不忿地说了一句:“怎么了,不行?”妈妈们虽然面带嘲笑,到底不是自己家里的人,对于易世子带来的这个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舞娘,微笑半带了讥讽道:“这位姑娘好大口气,王妃是随便什么人能见的吗?不要说是你,就是我们这封地上的贵夫人们要见,也得先递呈贴,经过管事的眼送到二门上,二门上王妃的管事再看过……”

    “奴才欠掌嘴!这院里,还敢说话!”一个管事的恰好踱到这边,在外面声音不高不低的喝斥。见妈妈们欠身子赔罪,再往前面看去:“那地上炸得不好看的炮纸,快捡走!”

    舞阳郡主和丫头们面面相觑,这一场羞辱小,郡主眼中泛起泪花,几欲夺门而去就此离开。她心中明白此时不能这样做,唯一能做的,是恨恨瞅着这里几个妈妈的模样儿,以后,让你们认识我是谁!

    她不肯走,站在这里准备看看王妃长什么样。难道是天仙,难道还能再好了去?姐弟皆俊美的舞阳郡主不信还有更好的人。

    闹这么大的动静,不见王妃来。妈妈们见这一行人都伸长脖子往外面看,不由得互相使着眼神好笑。

    王妃没有起身时,这外面就要静肃。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没见识人,还以为王妃后脚儿就至。

    宅子里鞭炮声也停下来,丝竹声也停下来,戏台上的小戏子也停下来。空气中静籁,唯有翠鸟儿宛啭,西风带着菊花香行过。

    等得不耐烦之际,才听到有脚步声行来。这脚步声细细碎碎,来了不少人。舞阳郡主一直被威压到现在,人也不敢再放肆,见自己不是正对着院门怕不能早看到,悄无声息动着身子,裙下脚步慢慢移到正对着院门。

    移过来时,就见到远远翠径上香花捧枝中,行过一行人。这行人足有十几个,身上衣饰和头上首饰都是明晃晃,离得太远看不到人面庞,只觉得衣衫华丽不可方物,香气虽然远似闻到扑鼻。

    这行人中间,高挑着一个华盖,华盖下是一乘软轿。软轿在人肩膀上,是高处有风。软轿两边为遮风还有挡帘。

    华盖闪烁华彩,在菊香和桂花香中,过去了。

    就这么走了,而且就这么走一趟,八不沾九不连的地方,全要肃穆。舞阳郡主的自尊心再一次被狠狠羞侮一番,今天她遇到的羞侮可真不小!

    当着面指着鼻子挖着脸羞侮人,别人或许还会觉得本人过嚣张。而舞阳郡主无形中被王妃威仪所伤,是王妃压根儿没出招,而郡主,已经遍体鳞伤。

    也羞侮过人,而且觉得当面指鼻子挖脸才叫羞侮人的舞阳郡主,今天深刻尝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羞侮。

    那秋日艳阳照耀下的精致华盖,那华盖下曳曳而去的软轿。这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什么样金尊玉贵的人,才能坐在这华盖下,才能在别人屏气凝神快要不敢喘气儿的时候,大摇大摆带着丫头们穿过这里去见王爷。

    只会用言语,只会用巴掌等动作来羞侮人的舞阳郡主,觉得自己面庞上,一层一层面皮被揭下来,觉得浑身上下紫涨的感觉,从脚开始一直涨到头。

    偷眼看院子里的妈妈,王妃出来她们当然是面带笑容目不斜视。没有看舞阳郡主的她们,被舞阳郡主偷看,打心眼里儿,郡主觉得她们面上的笑容是在笑话自己。

    眼神儿再悄悄地转到左侧,那里栏杆上雕着的花儿,来到时夸精巧,以为在夸自己以后的家。现在觉得那玉兰花、海棠花……甚至这满院子的西风,也是在笑话自己。

    西风若不是讥讽意,何故无缘吹衣衫。

    舞衣上轻纱半飘起来,提醒郡主此时是个舞娘,提醒郡主那西风中稳稳只微摇曳的华盖,是何等的尊荣!

    王妃还没有一言片语,郡主已经震慑伤心。好似那华盖下是金凤凰,而她,不过是一只小小秃毛嫩鸟儿。

    西风飒飒香满宅院,舞阳郡主素日想到的争宠心,这就灰了一大半。

    她几步奔回到房中,对着理妆的镜台潸然泪下。泪水,扑簌簌落在镜台前。“我要回去,现在就回去。”舞阳郡主哭着这样说过,起身把自己身上衣服用力撕扯下来摔在地上,再哭着道:“备轿,我要回去。”

    什么样的伤痕最深,就是这种无形的,别人还没有动静,对方已经伤透的伤痕。

    华盖下的王妃,此时到了厅下。厅上人也早就候着,只在默默饮酒。赵赦才和乔大人对饮过一杯,见真姐儿姗姗到厅上,步上台阶时,赵赦才起身。

    王爷起身,所有人都得起身。世子早就迎出在母亲膝下牵着她的手而来,而王爷缓缓步出案几两步以示迎接,韦大人的心里又好似被巨锤狠狠撞了一下。

    他恨不能去拦阻王爷,不需要这样对王妃,不能太给王妃尊严。他低头,把眼光放在赵赦脚下的丝履上,一步、两步……

    好在赵赦这就停下来,韦大人才悄悄吐了一口长气。吐了一口长气过,又担心地四面看看,生怕被别人发现。

    别人,把眼光只放在刚走上来的王妃身上。他们先在王妃身子上一扫,见身孕还没有显怀,再去看王妃的丽容。

    花开跟在王妃身后得意洋洋,在沈家长大的花开对赵赦格外推祟和格外臣服,就是真姐儿这诸般荣耀,全是花开在沈家时,想也想不到的。

    眼角看到厅外摆着案几后坐的人,郁新傻呆呆看着王妃。花开心中窃笑,听说这秀才今年中了,看这傻样儿,哪里像中了的人。

    胡日乌斯走在王妃丫头后面,才见一面的胡人居心如何难料,丫头们还是小心的。

    沈王妃光华丽色,娇容灿然走过来,她悠然自如的笑容,仿佛凝聚日头绚丽在唇边。对赵赦刚要行礼,赵赦已经摆手:“不必,过来吧。”

    王爷先回身安座,对着两边站起来出席的人虚压一压手,漫不经心地道:“列位,坐吧。”众人不敢坐,看着王妃在王爷身边坐好。

    世子赵佑习惯性的想要贴到母亲身边去,又想起来母亲有了小弟弟,只得小脚步踢哒着又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众下人等,这才各自归座。

    “表哥,我前儿做梦,梦到我要有女儿,可巧儿这姑娘生的面容和我梦中见到的差不离儿,我喜欢她,留她住几天,给她选丫头,表哥你意下如何?”

    王妃脆生生说过,再对胡日乌斯嫣然有笑容:“快来见过干爹。”章古从刚才就一直后悔到现在,早知道如此,这个美人儿应该自己留下另送珠宝过来。

    巴根头人是喜欢的,他笑逐颜开看着自己女儿去拜王爷。赵赦极其随意地道:“赏。”手在案几下握着真姐儿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拧了一下。

    真姐儿嘴角边噙笑,眸子里有几分俏皮,再对赵赦道:“听说还有别的歌舞在,我要选丫头呢,快演上来才是。”

    别人先没有怎么样,商少阳先急了,目光对着赵赦求救过去,赵赦示意他安心,道:“今天你们来,本王也有物奉还。”他手指在四面厅上一指:“这厅上凡有的东西,各位走时可以自取一件,以为本王的心意。”

    厅上,挂着字画。贴墙的阁子上,摆着珍玩。客人们哄然潮水一样喜欢了,这字画进来时就看过,虽然不是价值连城,也可以赏玩。珍玩也是,不是不菲的价值,却是形态各异,都是娱目的好东西。

    商少阳更是喜上眉梢,他站起来拱一拱手含笑:“王爷,我不要死物件儿,给我活物件儿行吗?”

    赵赦问道:“只要在这里的,你只管说过。”突然又装着心惊:“你要敬王妃酒,那可不行。”真姐儿笑得眉眼儿弯弯,还是表哥最好。

    瞅着今天的赵赦,格外打扮得英俊。紫袍上刻丝团花全是寿字,头上寿字儿金冠,是真姐儿早早命人预备自己看过的花样。这寿字包围着的面庞,是平日看惯的刀刻斧凿般的棱角分明似英俊。

    这英俊,直姐儿觉得看不够。

    商少阳哈哈笑了两声,对赵赦道:“我正有此意,王爷既然不许,请另赏一件。”赵赦侧过面庞问真姐儿:“给不给他?”

    真姐儿当然笑眯眯:“表哥给他。”眼睛又担心的在花开身上扫一眼,手心里又被赵赦捏了一下,赵赦带着好笑对商少阳道:“你只管说来。”

    小丫头被自己要赏花开给人吓怕了,一有事儿先看花开。

    “下面州县送给王爷的歌舞,我相中一个人,请王爷赏我。”商少阳话一出口,王妃笑得更是嫣然,转一转脸儿对赵赦笑得讨好:“表哥,你说话可不能更改,给小王爷才是。”

    花开,和王妃一起松了一口气。

    厅上人人含笑,商小王爷有趣,人家送王爷女人,他跑来要女人。有几个色心重的色鬼儿,见舞娘们听吩咐进来,都在心里惦量自己的份量,能不能也要一个。

    为首的蒙面舞娘身子颤抖着,随着众人伏在地上。她在面纱内泪如雨下,抬眼看向赵赦时,是深深的感激涕零。

    王爷,果然说到做到!

    商少阳也眼中有了水光,抬起手指对着这为首的舞娘时,嘴唇哆嗦了一下才一甩头朗声道:“请王爷把她赐我吧。”

    “归你了!”赵赦毫不犹豫说过,对赵星道:“现在就送到小王爷住处去。”

    “慢着。”真姐儿起了疑心,她微眯着眼睛看着这舞娘,越看越熟悉。对着诧异的商少阳和身子一震的舞娘,真姐儿笑容可掬招手:“你过来。”

    舞娘脚步蹒跚着到真姐儿面前伏拜,口中轻泣道:“小舞,谢王爷王妃大恩大德。”真姐儿心中轰然一声,控制不住的对赵赦露出惊奇的目光。

    随即这惊奇转为不乐意,表哥,几时找到的小舞?随即心中明白,小舞从这里走以后,就应该没有离开过表哥的视线。

    一个女人手头又不宽裕,在外面风风雨雨多少会遇到一些。表哥伺机出现,表哥伺机说服,表哥他……唉,真姐儿心里很佩服!

    这才是王侯将相的手段,不过终有遗憾,真姐儿轻咬嘴唇,委屈了商少阳的妻子展夫人,也委屈了小舞。

    现代人思绪时有会出现的真姐儿,对赵赦深深地看去。她最近对赵赦跟脚踪儿跟得紧,现在一比,才发现自己这些小伎俩,全是小儿科。

    或许,轻咬着红唇的真姐儿突然也委屈了,表哥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心思。

    猜到赵赦知道自己的心思,而又不说,真姐儿很委屈相当委屈,又拿人家当小孩子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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