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腹黑的安平王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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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腹黑的安平王夫妻 (第1/3页)

    靛黑沉沉的夜色下,房中沙漏是近四更,真姐儿坐在通明烛火下,眸子平静在责问项林。她对着面前的项林时,是努力在忍住笑容。

    应该生气?表哥的侧妃居然被人深夜偷窥,这样大胆丢体面的事情,主母怎么能不恼怒,怎么能不生气?

    就是不生气,也不能笑。

    但是在这个时候忍笑,实在是太难为人。要知道林小王爷这一身穿着光鲜体面,除了碧罗衫上沾的有些灰,淡红绢裤上扯破几块外,别处,都还是光鲜的。

    玉罗带,依然是玉罗带,看得出来价值有些;白玉丝绦还是白玉丝绦,看上去依稀是块难得的汉玉。

    林小王爷来偷香,是真的下了本钱。

    才见到他的真姐儿心中忍笑忍得苦,表哥他……太让真姐儿佩服了。林小王爷这样打扮出现在舞阳郡主的住处,如果赵赦有心寻事,可以闹得很大。

    就是舞阳郡主,也吃不了要兜着走。她若是清白人,怎么小王爷会深夜如此打扮而来?这几天真姐儿称身子不快,凡有的地方都不去。不过她常猴在赵赦书房里,也随便听到哪些人在舞阳郡主面前献殷勤。

    眼前这一位打扮成花花公子的花花小王爷,就是献殷勤者其中之一。

    安平王府的主母明睁双眸,带着责备时,同时把心中笑意狠狠的压下去。可不能笑,这个时候笑场,不是好演员。

    对于这责备,项林是不屑一顾。他被看管的时候,早就想过是上了当?是中了计?是……他唯一没有怪到的,是自己这个人品性不端。

    端坐于烛下的安平王妃,貌美如花。柔柔弱弱地不带着一点儿火气,烛晕把她罩在其中,大红刻丝团花衣衫上的面容,也似不带半分烟火气。

    此时此刻,最不应该乱动心思的时候,项林突然发现,安平王妃才是更为美貌。他这样发现以后,电光火石心中一闪,这是一计,是安平王妃的一计!

    好手段!不过,她弄得来吗?

    小王爷为自己这心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安平王妃再有千般计,谅她没有这能耐算计到自己头上来。

    要说是赵赦所为,还差不多。不过安平王有这么傻?好好的美人儿不享用,要往自己怀里送。在舞阳郡主出水的一刹那,白玉似的胸,嫩藕似的手臂,柔蛇似的腰肢,全看在项林眼里。

    人在不可能或是最危险的境地时,会意想不到的注意到许多不该注意的东西。

    那水珠儿泼撒出来,带着珍珠光泽身上的守宫砂,被林小王爷看在眼中。赵赦没有那么糊涂笨蛋吧,把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往自己怀里送?

    项林想过千回百回这是计,又找出千条百条的理由去反驳。要知道这是一位郡主,不是一位寻常的夫人。

    霍山王府里,只有世子娶的是郡主,在项林之上的小王爷都成了亲,娶的,只是大人们的女儿。

    所以今天晚上要说是安平王有意陷害,要说是安平王妃有意陷害,那就意味着安平王要陷害的,是项林和白石郡主两个人。

    林小王爷只是转心思没有回话,真姐儿妙目只是看着他,赵星和赵如一起喝斥:“回话!”

    项林从心事中惊醒,冷笑道:“你们家的人?她是你们家的什么人?”

    舞阳郡主在隔壁心惊,不知道这事情要如何发展下去。

    听王妃悦耳声音又不慌不忙地响起:“这宅子是我们家的,小王爷,你深夜来此,不会是走错了路吧?”这悦耳声音随即冷冷:“既然小王爷还有道理,明天咱们上金殿说去!”

    真姐儿拂袖:“把小王爷带下去!”

    “你!……大胆!”项林在柔弱女子面前吃这样话,是他从男人的出发点上来看真姐儿,是觉得不是对手。他站着,个头儿不小;真姐儿坐着,是娇怯怯的身子。

    小王爷受此待遇气急败坏,赵星和赵如才不管他,伙同着外面站着的赵意一起逼近,三个人对项林怒目:“小王爷请!”

    “你们,”项林对着这三个横眉怒目的奴才,也是势弱。真姐儿坐在榻上继续对他冷笑,看出来刚才小王爷觉得自己好欺负的真姐儿,此时借着冷笑把心中好笑渲泄几分。

    再不渲泄,是真的会憋闷坏人。

    到这个地步上还嘴硬的小王爷被押走,真姐儿款款起身,柔声道:“咱们走。”

    王妃步出房门,对舞阳郡主没有提一个字,也没有人对王妃来提。

    隔壁的舞阳郡主心惊,听到外面动静消失时,她泣哭起来。看完她的两个妈妈,依然是没有人问她,反而一替一个,打起来了瞌睡。

    星光满天,是一个好夏夜。马车穿过大街回到王府门前,真姐儿下车后深深吸一口气,带着欢畅回房去。

    回来红烛熄了一半,从房外看到,真姐儿先嘟起嘴,表哥竟然睡了不等自己。这样的事情出来,在真姐儿心中,是件心情荡漾的大事情。

    赵赦睡在绡帐中,是沉沉入睡的样子。真姐儿换上寝衣过来,轻轻喊几声:“表哥。”不见赵赦答应,从赵赦身上爬过去,而且故意碰到他身子,也不见赵赦有动静。

    真姐儿睡下来,拿起赵赦手臂枕在自己头下,噘嘴道:“从来不会睡这么沉,表哥你再不醒,我要咬你了。”

    “奉承的话明天再说。”赵赦这才开口,把真姐儿搂到自己怀中,用下颔在她额头上摩挲几下,拍两拍道:“睡觉。”

    过了一会儿,真姐儿还是在笑,格格两声发出来后,问赵赦:“要是小王爷不来,会来的是谁?”这事情已经很明白,项林不去,也会引别人过去。

    赵赦很无奈,睁开眸子看到的,是真姐儿笑靥如花的小脸儿。他低低地只说了一句:“睡还是不睡?”

    “不睡,人家要听故事,”真姐儿说过,赵赦坏坏地笑着:“既然不睡,那你就……”翻身把真姐儿压在身下,王爷邪气地笑着:“你就多喊救命吧。”

    锦衾微响滑动有声,真姐儿先是笑得小声喊:“救命,救命啊。”再就是只有“唔唔”地声音。

    赵赦的手,在真姐儿白晰的胸前,强壮的身子,压着真姐儿细嫩的身子。王爷笑容满面逗着真姐儿:“喊一声亲亲的好表哥。”

    “不喊,表哥害真姐儿一直担心,表哥你好好认个错,真姐儿原谅你。”真姐儿眨着眼睛。

    星光下的房中,上演着缠绵悱恻。汗水淋漓的两个人分开后,赵赦犹有眷恋的抚着真姐儿被揉搓得发红的身子,听外面五更梆子声响,赵赦失笑:“被你这孩子害的。”好似一夜眷恋到天明。

    真姐儿轻轻喘息着伏在赵赦怀里,格外爱恋地低低喊着他:“表哥,”赵赦低低答应着,真姐儿柔柔地道:“我喜欢你。”

    “啪啪”两声轻响,赵赦在真姐儿小屁股上不轻不重两巴掌,戏问道:“有多喜欢。”真姐儿吃吃笑着,手伸到赵赦腰下,因他睡得板正够不到打,笑着催道:“表哥,你睡过来一些。”

    “小坏蛋!”赵赦坐起来笑骂过:“我要起来了,你再睡会儿。”真姐儿忙不迭的跟着起来:“我也要去,我要当将军。”

    这一坐起来,赵赦呵呵笑起来。真姐儿不着寸缕的身子在红丝被上,煞是好看。

    王爷轻轻拍拍真姐儿:“睡吧,白天还要有事情。”真姐儿不依:“要去。”怕赵赦不等自己,急急穿衣起来跟在后面。

    王爷每一回身,身后就有一个打着哈欠的人儿,彩袖绣衣,紧紧跟着似个小跟屁虫儿。

    这小跟屁虫,不走在赵赦身前,也不走在赵赦身旁。出门就觉得疲倦上来的真姐儿,在赵赦身后扯着他的腰带,一步一哈欠的走着。

    佑哥儿见到母亲很喜欢:“来看我打拳是不是?”真姐儿勉强打起精神:“儿子,你真厉害。”赵赦让世子去习武,扯着真姐儿手把她送进书房里,安置在床上拍几下,真姐儿立即梦周公。

    深夜里出去一趟,又夫妻欢爱过,真姐儿这一觉睡得很香。起来见日上三竿,急急走出来,外面汉玉宝鼎中香气袅袅,赵赦正在伏案理公事。

    “表哥,我起来晚了,现在就让人去喊伍侧妃去。”真姐儿很是歉意地吐着舌头说过,赵赦不当一回事情:“快用午饭了,用过再去。”

    真姐儿踌躇:“真的用过再去,这不是耽误这件让表哥生气的事情。”赵赦抬手要打,真姐儿赶快再吐吐舌头笑嘻嘻:“用过再去,”身子走开两步到赵赦手臂伸不到的位置,带着尽情取笑的神色道:“表哥不生气,生气的是真姐儿行了吧。”

    用过午饭,真姐儿带着丫头坐上车,再往西大门内来。夜里匆匆赶去指责过项林,以示这事情很严重。又不理郡主,以示这事情更严重。

    这两个人心里,此时在想些什么呢?

    伍侧妃在家里也才用过午饭,见人来说:“安平王妃有请去赏首饰。”她欣然打扮好,随着来传话的赵如出来。

    马车行到一半,伍侧妃在车中让人喊赵如:“这是去哪里?”赵如躬身陪笑:“王妃在外面的小宅子里,请您去那里相会。”又报了地址出来,伍侧妃这才一笑,兴许是安平王妃自己置办的小宅院也未可知。

    侧妃娘娘在外面也有地方住,在霍山王府住得不如意,她也一直坚持住下去。是因为出来好似弃妃,而且日用上也要便宜霍山王才是。

    听到安平王妃外面的小宅子,伍侧妃有了笑容。到了西大门内街上下了车,见一座小院很清幽。虽然是在热闹街道上不远,门内静无人声,墙头上探出樱桃树来,看上去,是个赏玩幽静的好地方。

    进来,却不见安平王妃出迎。这个人表面上最是和气不过,从来不会失礼的人。伍侧妃觉得奇怪,就是突然觉得她是王妃身份,她请自己来,至少也应该出迎在廊下吧。

    没有,安安静静的廊下,只站着丫头妈妈们,鸦雀无声中,仿佛带着点儿异样。

    丫头们只隔帘回话:“伍侧妃来了。”里面也并没有人出迎,也没有丫头出来说“请”字,只有绘着芍药花卉的门帘,打了起来。

    走上台阶,伍侧妃可以见到房中真姐儿居中坐着,那面色绷着,好似有什么事情一样。心存警惕的伍侧妃走进来,真姐儿才徐徐带着不甚乐意的样子起身,还礼的时候,还是不失礼数的。

    “我和你从来和气,一直当是个知交,”安平王妃第一句话说得很是客气,伍侧妃更是心提得高高的,再一想自己和安平王妃近年是没有冤仇,只有长平的事情上,和以前自己帮着霍山王打压安平王的事情上,是还有嫌隙。

    伍侧妃从来是个能干的人,近年来不得志,更把她的性子磨练得更为深沉,见安平王妃面色还有不豫,她带笑道:“我自见你就爱你,一直当你是自己人。”

    这样亲切的话说出来,房内气氛更为阴郁。伍侧妃机警地住了口,这像是有严重的事情才是。她目光把安平王妃绷着的面庞看来看去,看不出来会有什么事情。

    项林大了,夜不归宿是正常事情,在伍侧妃心中,是想不到项林身上。她心里想的,只有她自己以前得罪安平王府的事,和近年来没有再交恶过。

    或许是父亲伍老大人又说了什么?伍侧妃随即把这念头抹去。父亲做事情,与我何干。安平王妃要是这么幼稚,这和她一直的为人不符。

    真姐儿把面色绷足了,这才又带着气恼开了口:“白石王的女儿舞阳郡主,就住在这小院中,不想昨夜,你儿子林小王爷跑来偷窥,这是什么道理?”

    “什么!”伍侧妃还真的是没有想到是这件事情,等到安平王妃说出来,她立即知道这有可能。母子两个人回到家去,也私下里议论过安平王有福气,看样子是打算纳舞阳郡主。

    现在这种话出现在伍侧妃耳朵边上,她一直不知道生气的好,还是啼笑皆非的好。风流?是儿子的风流事情。

    严不严重?

    伍侧妃心中虽然着急,也明智的没有先问儿子,而是关切地道:“郡主在哪里,我去安慰她。”真姐儿脸庞板着:“她受到惊吓不小,暂时不方便见您。我请您来,是想讨个说法。表哥大怒呢,不是我劝着,今天一早就把小王爷扭送到宫中去了。是我好劝了半天,才把他的火气暂时劝下来。您看,这事情怎么办?”

    “这事儿,是昨天夜里的事情?”伍侧妃问过,心中开始打鼓。昨天夜里的事情今天早上不找自己,他们是商议过半天才找自己的。

    真姐儿本来为表示火烧火燎,是想一清早就把伍侧妃喊来。不过赵赦和她贪欢在清晨,真姐儿补眠过,就是下午时分。

    这半天的不着忙,让伍侧妃很是担心。上半天的时候,他们在商议什么?安平王府虽然没有把舞阳郡主的事情过明路,但是据舞阳郡主自己说出来的话,还有马车接送,是大家心知肚明,舞阳郡主和安平王好事已近。

    伍侧妃为了难,她悄悄打量真姐儿面色,却看不出她的态度来。沉思中,听真姐儿像是放平了气,徐徐道:“依表哥,是想去找王爷讨个说法。”

    “不!”伍侧妃惊呼一声,找谁都行,独这事情不能去找霍山王。房中为说话本没有别人,伍侧妃艰难地第一次对外人表露心事,她咬牙挤出来一句话:“我们家的事情,你是清楚的。”

    真姐儿悠悠叹气:“所以,我想着你我的情份,才好劝了表哥让我单独和你说话。这事情唉,我真是没主意。

    清灵灵直到底的眸子看过来,真姐儿露出忧愁来:”你得给我个主意才行。我们的体面,王爷在生气,你看,怎么办才好?“

    伍侧妃心中有了主意,怕安平王真的把项林往宫中一送,告他深夜调戏良家女子,再喊去霍山王在宫中说话……。伍侧妃冷笑,家里人只会看笑话。再说霍山王这当父亲的,未来儿媳都抢,他还会管儿子死活。

    ”我见见儿子行不行?“伍侧妃说过,真姐儿让人带她去。看着门帘落下遮盖住出去的伍侧妃身影,真姐儿慢慢歪在竹榻上,想着下一步该说的话。

    母子两个人,相见在小院子的厢房中。门外是赵意带着人看守,伍侧妃心中苦笑,这是拿项林当贼看呢。

    项林在房中正在闭目养神,其实心中实在焦虑。这半夜他压根儿就没有睡着,上午半天没动静,小王爷心中又着急得不行。院子里偶然风吹树动人走路,小王爷又是担心。

    他最怕的,也是安平王把自己送到宫中去,再把父亲喊去。

    这个家里除了母亲,就没有人在乎自己。林小王爷在这一条上,也是相当的明白。

    脚步声过来,他只是阴沉着脸仰躺在厢房里床上对着房顶子想心事,听到门声响,林小王爷一跳起来,伸手去找防身的家伙,却一个也没有。

    他苦笑着紧盯着房门,却见姜黄色衣衫身影下,进来的是自己母亲。

    ”母亲,您怎么来了?“项林羞愧难当,扑过去跪在母亲膝下,仰起面庞来看她,眼中有了泪。借着房门打开的光线,小王爷可以清楚看到母亲腮边的白发,和她眼角的皱纹。

    林小王爷带在哭腔:”儿子,让母亲受累了。“伍侧妃见到儿子无恙,早就松了一口气,见他真情流露,又半带着气恼道:”你这孩子,太让人操心。“

    身后房门关上的一声响,把伍侧妃母子两个人都惊得身子一颤。见光线逝去,身后房门紧紧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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