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王妃坐书房

    第一百五十八章,王妃坐书房 (第2/3页)

,现在会疼弟弟了。”

    “弟弟我是疼的,就是祖母帮我看着母亲,做东西,不要独少我一样。”佑哥儿又说出来这么一句,不仅祖母和母亲笑,就是房中丫头们也一起笑起来。

    到下午近傍晚时,赵赦才见大人们。还是上午见王妃的房间,大人们见到王爷的身影出现时,心中好似久旱逢甘雨。

    王爷坐在那里,身姿笔直。嘴角虽然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也让大人们觉得,还是王爷更肃穆。

    而王妃宫装明铛坐在这里,纵然小脸儿绷着,也似在玩笑。这是大人们的看法,而且害得大人们,还要再对王爷说一回。

    赵赦听过,就问:“王妃怎么说?”大人们回过,赵赦微眯起眼睛,没有说不好,也没有说好,只是道:“王妃,也有她的道理。”

    “是。”大人们不敢多说什么,把这当成王妃的一次玩笑。赵赦吩咐道:“过几日有宫宴,卿等,随本王入宫。”

    这句话一说出来人人喜欢,原来王爷让进京,是准备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儿。大家一起拜谢:“多谢王爷。”

    宫宴在白天,这是年年会有的,为异邦来贺汉朝元旦正岁的一次宫宴,也是过年前肆意玩乐的一次宫宴。

    独皇帝,今年没有在宫宴上露面。天愈冷,他的病又加重,勉强会过百官,就退回寝宫去安歇,只有皇弟、皇子和皇孙在眼前。

    因为皇弟们在,伍皇后带着嫔妃们服侍在殿后。听着外面一阵阵狠咳声,伍皇后眼角里,全是坐在下首的齐贵妃影子。

    皇帝百年之后,难道有两宫皇太后?清源王最近频遭训斥,但是宫中也有传言,说清源王殿下是会被立为皇嗣,皇上在磨砺他。

    为何独没有太子?伍皇后一直猜了这十几年。太子有心疾,宫中瞒得很紧,就是皇后本人,也只知道太子有一年身体极度不好,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齐贵妃坐在下首,心中也是忧愁。她猜不出来哪一个孙子是下一任皇帝,一直把清源王殿下扶得那么高,现在看来,淳皇孙和颂皇孙,皇帝都很喜爱。

    殿内麝香萦绕中,皇帝正在问皇孙淳:“以你看,明年春耕,各地如何注重为好?”淳皇孙朗朗回道:“农耕为国之根本,各地却不可苟同。鱼米之乡,水产出息大的,仍以水产为主要。去年受灾严重的,仍然以修复为主要。”

    皇帝再问颂皇孙:“颂儿最喜欢弓箭刀马,依你看,这明年战事如何?”颂皇孙上前一步:“孙儿请战,愿入军中亲临,斩下人头来,以报效皇祖父。”

    病中,还在问这些,听到的清源王没有说话。皇帝睡下众人散去,清源王殿下独自一个人绕着碧沉沉的长廊而行。

    清源王也回了话,但两位弟弟分毫不差。他虽然年长占些优势,但是年长的这几年里,在收复可用官员们上,不觉得自己占便宜。

    有些官员们,是随风而舞,依着皇帝喜爱而改变。清源王负手,宽大的袍袖在身后摇曳着,心中只转着两件事?做,还是不做。

    “殿下,”心腹的侍从后面而来。清源王停下步子,轻轻嗯上一声。侍从躬身低声道:“江阳郡主进出宫随从五、六人,如殿下所说,在冷宫处一一看过来。”

    清源王沉声道:“可有人发现?”侍从道:“今天进宫里的人为多,乱走的人也多,他们只是赏花赏景,还在走动。”

    “多跟着,不要让她出事情。”清源王继续往前面去,侍从退后转身去传话。

    灿金雀羽宫装长裙缓缓而来,真姐儿手指着宫室对蔡清宛和豆蔻道:“那里梅花特别香,又可以去,咱们亲手摘一枝,一会儿来簪花击鼓。”

    猛然见到清源王殿下含笑立在数步外,真姐儿带头,忙行礼下来。清源王走近两步:“王妃请起,”及至真姐儿起来,眼光在她粉白玉洁的面庞上看了两眼,再看她的发髻,徐徐道:“这梅花,原也只配王妃带。这衣服,配上梅花,是绝好的。”

    当着两位姑娘,真姐儿涨红面庞,面如桃花格外喜人,只再轻施一礼,垂头道:“我们不打扰殿下玩乐。”

    带着人正要走,清源王后面也跟上,伴在真姐儿身边道:“我陪王妃去摘,你这衣服这装扮,哪里是摘花的人。”他声音轻而若无:“仔细,弄乱了发髻。”

    真姐儿好似吞了苍蝇,她知道自己今天打扮的好,打扮的好,是因为宫中又新来几位夫人。表哥时有夜出,不过全都早回。

    王爷行踪去哪里,无人第二天会过来理论:“昨天约了我,怎么不来?”堵夫人的口,只要数件精巧首饰,也就可以。可真姐儿心里不舒服,和赵赦怎么缠也解不开,今天是努力打扮而来。

    大红色宫装长裙上,上身是绣牡丹花开,金线缝就花蕊,下面是灿金为雀羽,上有大小不等的宝石。

    安平王妃今天光华夺人,让人不敢直视。远远看上一眼,不知道是梅花俏,还是王妃俏。

    清源王殿下哪里能放,就一路陪着过去摘花。

    取下一枝子白梅,故作无意在真姐儿发间隔开半尺左右比一比,再道:“太素白些,唐突了王妃。”

    真姐儿忍气,退开一步行礼道:“难得殿下有兴,随便赏一枝罢了。”

    听出来真姐儿又一次疏远的清源王,不慌不忙地用手指一指另一边:“那里,王爷也很有兴。”

    曲水朱梅中,赵赦英挺的身影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在王爷身边,朱衣翠衣彩衣大红衣,明铛玉凤秀簪宝石钿,把赵赦围了一个密不透风。

    王爷高人一头,在娇小的夫人们发髻间,可以看得清楚是他。

    真姐儿惊呼一声:“表哥他,说过摘花给我的。”把清源王就此丢下,雪地里匆匆而去。清源王哭笑不得愣在当地,他绣着纹金云龙的一只袖子,还在胭脂欲滴的一枝红梅上。

    指给美人儿看,是让她醒悟醒悟,花好月圆,行乐当前。不想,却弄巧成拙。

    殿下摸摸鼻子苦笑,这个小丫头,从来就不笨。

    跑开的真姐儿心里暗笑,笑过又把清源王在心里骂了两句,骂过怎么办呢?身边同行的,还有蔡姑娘和窦姑娘,要是不过去表哥那里,这个面子怎么下得来?

    赵赦身边珠围翠绕,此时过去自己小脸儿上不会是好颜色,表哥看到,肯定不会客气,即将演变而成的,是当着夫人们要挨表哥训斥。

    就此停下脚步,真姐儿看看地势,心中有了主意。碧廊中,有小小转角装饰锦帏可以休息,也可以赏花。

    带着丫头们到这锦帏处坐下,对两位姑娘道:“咱们用些宫点再去。”两位姑娘露出笑容:“我们也渴了。”

    积雪高丘上,疏冷香寒红艳中,戚夫人和权夫人望着低洼处梅林。戚夫人有羡慕:“新进京的这两个小蹄子,又去了安平王面前。看看她们,是多么的快活。”

    权夫人心中不宁,总觉得眼前有什么跳来跳去。对于戚夫人的话,她是不快:“安平王,傲气得可以。有什么!比他英俊的人,还有呢。”

    再加上一句:“也比他温存。”

    戚夫人飞个眼波儿在她面上瞥过,轻声细语道:“可是比他能耐又生得这般俊的人,就不多见。快看,哎呀,早知道王爷肯射箭,我也去求了。咱们快去,趁着王爷还在。”

    梅边悬挂的,全是宫中式样的首饰。

    “着什么急,我慢慢去,”权夫人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难掩心中烦恶。她并不是个天生放荡的女人,再说放荡的女人中,有几个是生下来就性子放荡的。

    只为着和丈夫出这一口气,争一下妇人也可以去风流,才把自己送到这条路上。

    戚夫人本就嫌她今天慢腾腾,等不及这句话全说出来,人飞也似的走了,只留下一串笑声:“快些来啊。”

    这一位才是风流成性的人。权夫人对着她的背影,不屑的啐了一下。找了一处亭子坐下,心中难过上来。听说权大人回京,自己娘家的亲戚们全见过。

    自回京里,娘家本来要养她,她心里那一口气梗着,这错事一错再错,家人不能忍受,把她逐出家门。

    家产尽抄,反正无妨,外面有的,是风流男人。她本来不能再进宫,傍上两、三个人,就此可以进宫。

    夫人们看不上她,因为她还有丈夫在,就大张旗鼓风流。而且没名号行走在宫中,全是仗着身子才进得来。

    嫂嫂私下里会见她一面,骂她一顿,再问她生计可好,给她塞一些钱。这条路已经踏上,是难以回头的一条路。

    面对梅花晶莹,权夫人突然很想放声大哭,不想去求嫂嫂,让权大人写下休书,从此自由身也罢。

    “哈哈,这里有个亭子,”有笑声传来,权夫人立即变色,身子颤抖一下,又绷紧面庞挺直身子。

    这声音,是权大人。

    权大人笑得极欢畅,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三人同行,往这里来。光看人数,权夫人就是人单势孤。

    她刚觉得危险到眼前时,见权大人左边那个夫人,是自己不和的人。她轻轻撇嘴:“大人,这是您夫人不是?这休书没有写,您是她丈夫,怎么着,不能管一管?”

    右边那一位,也是和权夫人不和的人,也嘲笑道:“哎哟喂,看看您夫人这穿的叫什么,这冬天里,我们还庄重呢,看看她,这衣领儿露的,这小脖子上,那是口水不是?”

    权夫人要是平时,也有三言两语回去,今天面对眼中全是蔑视的权大人,她只觉得身子发冷,嘴里发苦,这言语似比风刀还利,权夫人低低咒骂一声,掩着衣领就要离去。

    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她脸上,权大人扯住权夫人发髻,又是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哧啦”一声,权夫人的衣服被权大人大力撕开,露出她雪白的肩头在北风里,这肩头上,还有一块深深的疤痕,是当年发配离京时,为权大人恨极所咬。

    “贱人,你可知道你是有丈夫的人!”权大人骂一声狠狠打一下,他手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根梅枝,不知道是哪位夫人给的。

    狠击、痛击,猛击,天地间什么也没有,只有挥舞着的杖影,恨之入骨的痛哭声。迷迷糊糊中,伴随权夫人的,只有无边无际、不可躲避的痛苦。

    她哭喊着,惨叫着,尖叫着,心中只有一句话拼命往下沉。死死咬着嘴唇的她告诉自己,我没有错,是他先错,我才错。

    随着别人的错误而错误,权夫人一直是这样想,他有,自己也可以有,男人又如何,女人也是人。

    春花秋月夏季开莲花,莲花不会抱怨,为什么不开在春光明媚中;山崖上的兰花终于透土而出时,迎接她的不是一马平川,而不是深谷幽径还有寒风时,兰花也不会抱怨老天,恨你不公。

    宫中当值的内侍们立即就来喝斥,权大人不住手,而且有理有据:“不是命妇也进宫,这个贱人,不打还行!”

    管这里的内侍总管,是权大人早就打过招呼的,只是提醒:“皇上病重,大人不要太惊动才是。”

    内侍看这笑话,也是难得的一场。

    与权夫人有染的男人们过来,都默默走开,在出来玩的男人们心里,也只会觉得权夫人不像话!夫人们少有来劝的,清白的人不齿于权夫人,风流的人又是兴灾乐祸。

    当权夫人的嫂嫂赶到时,权夫人不是难以动弹,是话也说不出来。血,染红了她的新宫装,她面上、手臂上全是伤痕。

    “你要打死她吗?”权夫人嫂嫂扑在权夫人身上,权大人气喘吁吁这才住手,对着痛哭的嫂嫂露出凄然一笑,责问道:“嫂嫂,你们就是这样看顾我妻子的?”

    这面上凄然让别人看起来,更为值得同情的,是权大人。扪心自问,这里哪一个人的丈夫,没有贪污过官银,受过别人贿赂。只有倒霉的权大人,是因为妻子出首,而翻身落马。

    权夫人的嫂嫂没有可以分辨的话,只是哭道:“你回来了,听说有功要官复原职,她就是命妇,怎么不能进宫?”

    “我才面过圣,还没有复官,就是我复了官,”权大人冷笑:“我为哪一位妻子请封诰,是我的事情!”

    这话掷地有声,权夫人的嫂嫂惊呆住:“你,莫不是你要休了她!”以权夫人的嫂嫂来看,以这古代一切女人来看,权夫人要是被休,那她丢死了人。

    权大人笑得阴森森:“不,我不会休她,她是我妻子,敢问嫂嫂,我管教自己有过错的妻子,你倒不许?”

    权夫人的嫂嫂再没有话回,只得去求权大人:“求你,今天放过她。”权大人把手中梅枝一抛,左手抱着一个,右手揽着一个,冷笑道:“等她醒来,麻烦嫂嫂对她说说,我的家法,时时在等着她!”

    大家默默让开,看着这三人行离去。走到拐角处,权大人别了两位夫人,来见赵赦。赵赦回来换衣服,在自己在宫中的宫室中正在问:“王妃哪里去了?”

    见权大人走进来拜伏,泪如雨下:“多谢王爷成全,数年之气,今天尽出矣。”在宫中打人,要没有人帮着掩盖,权大人这准备起复的罪官,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再寻一门亲事吧,这一个,不要也罢。”赵赦是知道权大人在西北已经相亲。权大人对王爷泣道:“头上绿帽无数,就休了她,也不解我心头之气。”他咬牙切齿:“我慢慢折磨她,把她变成好人。”

    在赵赦心里,权夫人这样的女人,死几个没什么。他漫不经心:“你自己看着处置,不要再耽误公事的好。”

    权大人还在拜谢,赵星从外面进来。赵赦道:“你去吧,我要歇会儿。”等权大人出去,问赵星:“这天冷得很,王妃在哪里贪玩。”

    “王妃在长廊上的小亭子,请了新来的苗夫人去说话。”赵星回过,赵赦微笑轻斥:“胡闹,”再就无话,只坐着。

    不一时,外面有一个垂鬟小婢急急奔进来,赵星认得是苗夫人的丫头,拦住她:“不许乱闯。”小婢急急往里面喊:“王爷,是我家苗夫人有急事寻您。”

    赵赦这才缓缓步出,负手站在廊下,带着威严问道:“何人在这里大呼小叫?”苗夫人的小丫头把赵星狠狠一推,冲到赵赦面前跪下,仰面垂泪道:“王妃,正在刁难我家夫人。”

    “我随你去看看,”赵赦忍笑,说过,小丫头带路,不忘对赵星得意的白一个眼儿的,这奴才,也敢拦人。

    小丫头边走,边话不少:“王妃坐在长廊上的转角里,在那里坐着,像是有意拦人,人总要从那里经过。”赵赦连嗯一声都没有,只是跟在后面慢慢走着。

    赵星好笑,这个不识人,跑到王爷面前告王妃的状。

    小丫头很想急匆匆一步就到,不时回身看王爷,是不紧不慢的步子,他是不着急。

    长廊转角处,真姐儿正对面前的苗夫人和颜悦色:“夫人刚才可见到王爷,我才看到他,这又不见?”

    使眼色让小丫头去寻赵赦的苗夫人心里嘀咕着,你找不到丈夫,与我何干。面对按品大妆,恍若神仙妃子的安平王妃,又不敢不恭敬,回道:“王妃都不知道,妾如何知道?”

    “夫人是上个月才从浙江而来吧?”真姐儿笑吟吟,也不让苗夫人坐,只是不紧不慢和她说着话。

    苗夫人心中深恨,这里来来往往有人,让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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