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五十两银子

    第三章:五十两银子 (第2/3页)

   这种笨拙的关照并不叫人讨厌,王戊也不曾拒绝。

    她只会适时地回应对方,以同等价值的报答。

    至于她的报答之中是否怀有真正的感情,又怀有多少。

    这大概,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两人这种平淡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年,中间的琐事有烦心的,有顺心的,但总归不至于改变生活的轨迹。

    而王戊的性格也在静静流逝的岁月里,慢慢地向着一个愈来愈“鲜活”的方向转变着。

    又或者说,是她逐渐恢复了她原本的性格。

    死后重生的落差感,终究是因为时间的沉淀而淡化。

    女孩大概是变得“开朗”了一些,许是重新适应了自己作为人的身份,找回了那种活着的感觉。

    气质也从原本的暮气沉沉,变成了后来的自由散漫。

    是的,即使整天只是没精打采的活着,她也要比之前显得“活泼开朗”多了。

    然而生活终归是生活,它不可能永远平静下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征兆地发生。

    宁缺儿病了,病得很意外,病得不知缘由。

    他只是病了,乃至一病不起。

    城里的老中医被王戊求来看了看,良久,又是叹息,又是摇头,自认医术不精,无法解救。

    那是王戊来到这个世间的第四个冬天,天气格外的冷,连火都暖不了人冻麻的腿脚。

    宁缺儿躺在破庙佛像后的一张草席上,面无血色地听着外面的风雪呼啸。

    王戊盘腿坐在一旁,用一根木棒捣着一簇火堆里的几块木炭,上面还烤着一块半熟不熟的番薯。

    “其实,你可以离开的。”男孩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许久,蠕动着嘴唇轻声说道。

    “去哪?”女孩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去哪。”宁缺儿眨了眨眼睛:“应该都比留在这里,受我拖累要好。”

    “是吗?”王戊没再摆弄手里的棍子,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身前燃烧的火焰,默默地耷拉着那双,如果洗干净的话应该会相当好看的眼睛。

    “那如果,我病了,你会离开吗?”片刻之后,她突然如此问道。

    躺在草席上的宁缺儿愣了一下,接着神情复杂地抿住了嘴唇,半响,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不会。”

    “那不就好了。”王戊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似是懒散地挑起了眉头,用木棒将火里的番薯戳了出来。

    “行了,番薯也烤好了,吃饭吧。”

    “嗯······”宁缺儿看着王戊的侧脸,最终没有继续劝她离开,只是在点头之后,有气无力地张开了自己那张略显“单薄”的嘴巴。

    少年的五官很精致,如果不是满脸污垢,他本来应该是个极白净的小郎。

    “呵。”王戊打量着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你倒是会享受啊。”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低下头,用一块布将番薯包着,掰成了两半。

    并从上面撕了一小块下来,递到了宁缺儿的嘴边。

    “喏,趁热吃吧。”

    “你呢?”

    “我已经吃过了。”

    “是吗······”

    那天的番薯熟没熟,烫不烫,宁缺儿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是记得,当时在他的嘴里化开的,是一种难以说明的,甘甜且沉重的味道。

    像是能叫他回味很久很久。

    ······

    转眼间,王戊就已经照顾了重病的宁缺儿三个月。。

    等到第二年开春的时候,男孩的病大概是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他几乎没法活动自己的四肢,甚至很难清楚地说明白一句话,干裂的嘴唇大多数的时候,都只能张合着发出一两声呻吟。

    眼眶深陷,形容枯槁。

    王戊并不知道他发病的时候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想来,那应该是生不如死的。

    当岁四月。

    老中医给王戊介绍了一个人,那是一个江湖浪客,身材高大,面容凶煞。

    一条巴掌大的刀疤从他的嘴角一直延伸到了耳朵,就像是一只蜈蚣盘踞在那一般骇人。

    他说他可以救宁缺儿,但前提是他得先带走他,因为他要让宁缺儿继承他的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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