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缘何这一瞬的心惊

    004 缘何这一瞬的心惊 (第2/3页)

的服务生。

    褚非烟松了手,低声说:“是我不小心。”

    吴娟看着褚非烟眼角和腮边的泪痕,说:“打翻一杯咖啡而已,哭什么?”

    褚非烟连忙用右手抹了一下眼睛,又抹过腮边。

    吴娟说:“手有没有烫到?快去洗洗吧,这餐是几号桌的,我帮你换一份送过去。”

    “33号桌。”褚非烟指指餐盘一角的送餐单,那单子也已被咖啡浸湿。

    褚非烟到洗手间洗了手,扯下一张纸巾将手擦干。右手的袖口果然浸湿了一小片,褚非烟将袖口略微卷起来一点,再拍拍自己的脸颊,那种恍惚感慢慢退去。

    记忆中的影像在褚非烟的脑海里回放。是的,曾有一次,她见过他。

    那是一个月前,在美术展览馆,褚非烟和林赫一起,去看中外建筑艺术展。有图片,有模型,图片镶在玻璃框里,挂在墙上,模型放在展览柜里,也用玻璃封着。

    褚非烟在看一个中式园林的模型,她听到了几句低声的交谈,用的是法语。她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她听得出是法语的发音。

    也许是好奇,也许是那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褚非烟在离开那排展览柜时,回头看了一眼。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褚非烟看到了一个金发碧眼高鼻的男子,约三十岁年纪,也许还不到,也或许更大一些,褚非烟对外国人的年龄不是那么有概念。说话的是金发男子身旁的另一个男子,略矮一些,瘦一些。他微低着头向着展览柜,左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右手却插在裤袋里,褚非烟看到他的侧脸,是非常清晰而柔美的轮廓,睫毛很长,他的肤色白皙,但他是个中国人,有着中国人特有的那种柔顺纤软的黑发。

    他抬起头来,脸部的轮廓和五官皆是鲜有的精致,他的眼睛很美,清澈,闪着泠泠的光,却又显得幽深,像是深潭一般。

    只是那么一个瞬间,褚非烟感到脸上发烫,她慌乱地低了头,匆忙走开。

    褚非烟一向并不否认自己之“好色”,她会欣赏很多漂亮的东西,春兰秋菊夏荷冬梅,鹦鹉和黄鹂,天鹅和丹顶鹤,漂亮的衣服和玩偶,建筑和家具,也包括标致的男人和女人。真正标致的男人不多,像他那样标致的男人更绝无仅有,是以褚非烟记得。

    后来在离开美术馆的时候,褚非烟再次看到他,他走在褚非烟前面,迈步走下台阶,衣服的下摆随步幅自然摆动,他的右手始终插在裤袋里。直到他转向路边的停车场,上了车子,那只手一直在裤袋里。

    褚非烟以为那只是一种习惯。如今想起来,或许那本是一条没有生命的手臂,那条手臂不能自由地摆出任何一个姿势,而只能固定地被放在裤袋里。“是了,是这样。那只手臂本来就不存在。”褚非烟这样安慰着自己,然而却发现自己的心在疼,疼得她的眼睛又热热的。

    褚非烟再次拍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样又过了一分钟,她才走出洗手间。

    他已经入座,吴娟正站在他所坐的餐桌旁边,用一支铅笔在纸上写着。他在点餐,吴娟在记录。

    重新配好的牛排套餐由褚非烟送去33号桌,没有人再问起咖啡打翻的事情,33号桌的男士也并未说什么。褚非烟也就不再多说。她想,吴娟应该已对配餐的师傅和顾客都解释过。她这时候也实在不想说话。

    他点了鳗鱼饭和意式咖啡。吃饭的时候,他用左手使用叉勺,用左手端咖啡浅酌。因为用惯了,所以很自然,像每一个使用右手的人一样自然,浑然天成。只是那姿态更从容和优雅,那是属于他的,属于这个迷一样的男人。

    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褚非烟擦着桌子,吴娟提醒说:“非烟,放那儿吧,你可以离开了。”褚非烟的感觉,像是公然占了便宜,不自在,可她还是笑了笑,去换了自己的衣服,离开。

    门外没有站着林嘉声,他还没有到。

    褚非烟举目四望,上班两周,她不曾认真看过,晚上十点钟的夜景,属于中关村大街的,属于这个城市的,其实还不错,比白天安静,少了许多白天的浮躁。花坛中花木扶疏,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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