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谁将心事藏进折纸
040 谁将心事藏进折纸 (第2/3页)
不领情,那终归是你的事。你若一定要冤枉我有什么用心,你尽管冤枉去。我却懒得理会。”
褚非烟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识好歹,心里就有些落寞,片刻的沉默后,她终于还是说:“对不起。”她已辞职,纵然她知道禹贡招她进来,其实有一层利用之意,但她仍记得他曾提点她的那些话,她可以以后不被他利用,但在最后,她并不像惹他不高兴。
禹贡勾起唇角,一个笑意似有若无,声音却极淡,说:“没关系。我一向以为你很聪明,原来有时候也犯糊涂。我以为小孩子思想单纯,原来我也小瞧了你。我的意思并不复杂,你却尽往复杂处想。罢了,像你说的,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我要问的话,都问完了。”
这聪明与糊涂、单纯与复杂的话,从禹贡口中说出来,倒像是有些失望似的。褚非烟有些发怔。
禹贡便朝她走近两步,一手按了沙发的靠背,说:“怎么,还在想什么?站了这么久,大概也有些累吧?要不要坐下喝杯水?你这样,我会误会你又不想辞职了。”
禹贡含笑望着她。实际上,他的神情间并无半分恼意,而他的话,又透出某种包容。
褚非烟的心寒了一寒,又暖了一暖,最好笑了一笑说:“主编,若没别的事,我便不打扰了。”
褚非烟拦了辆计程车回学校。路上已开始有些塞车。车里开着冷气,褚非烟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和略略减淡的阳光,一路上思绪断断续续,想着袁沐和楚紫凝,那些伤得深的情感,其实也在心里刻得深吧?恍惚间又想,袁沐那样的家世,若他果然是豪富的家世,也总该和紫凝那样骄傲且优雅的女孩才般配吧?而她虽对袁沐倾了一颗爱慕之心,但她和他之间,终归隔了千山万水,深沟高垒。她一遍遍想,总是这样的缘法。似乎总要叫自己心灰得彻底,才不会有更多失望。
三环路上车行缓慢,计程车混在浩浩车流中,走一走,停一停,越接近四通桥的方向,车行就更缓,禇非烟觉得有些恶心,是晕车的征象。她打量着前后左右,车又开始前移,她对司机说:“师傅,前面靠边停车吧。剩下一段我走回去。”
计程车停在双安商场对面。禇非烟想起爸爸常穿的一个品牌,在双安好像有专柜,过几天是爸爸的生日,她打算买一条领带做生日礼物。于是她穿过天桥走向双安。
人流中闪过一个身影。冷静的光影中,他的身姿永远有种出尘独立的味道,右臂永远那样安静。而下一秒钟,他唯一有生命的左臂被女孩抱住,那女孩身材高挑,一袭烟红色连衣裙,披在身后的大波浪卷发泛着隐隐的栗色。
就在禇非烟怔忡的时刻,他们的身影,双双消失在了旋转门的另一侧。
禇非烟的脑中浮现出许多画面,遥远却清晰,凌乱却真实。她看到小小的少年,美丽如淡墨细描的一帧画,身侧却垂了空空的一管衣袖,行走中被风吹起,无声飘动,身后的女孩却追着他喊:“嗨,独臂大侠,嗨,神雕大侠。”画面切换,她又看到少年站在某处,默默地望着女孩的背影,女孩却毫无察觉。画面再切换,女孩嘤嘤哭泣,少年出现在她身边,犹豫着,握住了她的手。画面再切换,少年和女孩都长大了一些,少年的眼神不再那么冷,女孩的眸中亦有了温柔闪动。……
这样的结局,其实很好。禇非烟勾起唇角,笑了。
禇非烟没有走进双安,亦没有回学校,而是一个人到当代前的广场那边坐了一会儿。每到黄昏时分,那里会有成群的鸽子扑棱棱地飞起,或者又成群地飞下来。地面上总是有很多鸽子屎。在这个喧嚣的地带,那是个并不怎么和谐的景致。
她坐在石阶上,远远地看了一会儿鸽子。书包里有白纸,有签字笔,她想画一画鸽子,好久不曾写生,手有些生,随便画了几笔,便沮丧地放下了笔,广场上的鸽子没灵气,纸上的鸽子更无神韵。她看着这个城市的景色,那些高楼,那些车辆,那些人,只有那些喧嚣是生动的,手上不知不觉地,已将白纸折成了一只鸽子。
折成的鸽子不会有神韵,却秀致可爱。小时候,她的手很灵巧,喜欢上美术课,也喜欢上手工课,她在手工课上的作品总是得到老师表扬。她会折很多种折纸,鸽子,天鹅,兔子,蝴蝶,螳螂,玫瑰花,芙蕖花,百合花,塔楼,帆船,圣诞树……各种动的和静的形象。
正有本便笺纸在书包里,她起了童心,便像小时候一样,玩起了折纸。折到第五张折纸的时候,电话响了,褚非烟一手拿着折到一半的折纸,一手从书包里掏出电话接听,林嘉声问她在哪里,她说:“我在当代前面的广场上看鸽子,你要不要过来?”
在林嘉声来广场的过程中,褚非烟又折了两张折纸。在看到林嘉声的身影时,她站起身,把放在书包上的折纸一股脑都给了一个扎着两根辫子的小姑娘。因为那小姑娘安静地站在旁边,很羡慕地看她折折纸,有好一会儿了。
小姑娘喜出望外,笑得眼睛亮晶晶的,像夜空里的星子,她用脆生生的声音说:“谢谢姐姐。姐姐真厉害,能折这么多花样。”
褚非烟笑笑,背上书包,朝林嘉声走了过去。
将折纸抱满怀,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抬头望望褚非烟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怀中,小脸上无限欣喜。
袁沐从旁边的停车场走来,蹲在小姑娘面前,温和地问她:“这么多漂亮的折纸,你折的?”
“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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