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完结

    番外完结 (第2/3页)

年语重心长地劝道,她还年轻,不该去走那样的路。

    “大师伯,这是唯一能救他的办法了。”那宝珠道,她不能再放弃这最后的一丝希望。

    “那人,你就非救不可?”摩年深深地看着她问道。

    “非救不可,哪怕拼了为此拼上我的性命。”那宝珠决然说道,如果她错过了这次救他的机会,使得他殒命,便是她自己能保住这条命,她想她也会一生活得痛不欲生。

    如此,不如拼一回,换他一条命。

    老人无奈叹了叹气,“你这傻丫头。”

    不用细想,也该猜想得到,她要救的人是个男子,还是个她所倾心的男子。

    “谢大师伯。”那宝珠郑重地给磕了三个头,悬着的心方才微微放下来。

    老爹当年十多年也未能练到九冥指的第四重,当年他也练出了金卷上可以很快提高人修为的丹药,但是用过一次之后对自身的反噬很可怕,所以他没有再敢用下去,她只有短短数十天,要想练到第四重,只能借用那丹药了。

    事到如今,不管最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已经顾不上许多了。

    “你先休息吧,其它的事我来准备。”老人无奈说道,她打定了主意要救那个人,他怎么劝怕也劝不动了,反正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少年的活头了,帮她这一把也当还了那家那份人情。

    那宝珠被独留在了房内,然而却没有半分休息的意思,而是摊开了金卷仔细研读着关于九冥指的记载,自己这来的一路已经在尝试着练习第一重,但奈何内力不济,并未有太大的收获。

    次日一早,大师伯摩年以金卷上所记载的办法,先帮她解了所中的焰毒,看着

    她将药服下,唠唠叨叨道,“你这来一趟,我这攒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全让你给用了。”

    “多谢大师伯。”那宝珠由衷一笑道,虽然她与这大师伯仅是儿时见过,但放眼整个苗疆,也只有他还让她觉得亲切。

    “再等两个时辰你身上的毒解了,我再替你打通筋脉,再将内功传于你,只是这必要承受非人之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摩年不死心地劝诫道。

    说实话,就连他也不知道,她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修练九冥指功,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但苗疆的毒功本就是伤及自身的,何况要在这样短的时间来拔苗助长,那对于练功者自身而言的伤害就更是无可估量的。

    那宝珠点了点头,却丝毫没有要反悔的意思,沉默了良久,道,“大师伯,万一……我出了什么变故,这金卷就留在你这里吧。”

    她做了那样的决定,也很清楚最终自己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但苗疆有太多的人觊觎这金卷上的毒术毒功,若是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而介时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能力再保下它了。

    摩年一边准备着东西,一边说道,“大师伯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几年的活头,这东西留在我这里能有什么用,你还是交给更合适的人吧。”

    那宝珠抿唇沉默,原是想着自己要大师伯毕生功力,这金卷就当是一个交换,他若不要,她也不好再强求,毕竟这东西想要的人太多了,拿在手里就是麻烦,想来大师伯也是不想招惹那样的麻烦。

    两个时辰之后,摩年为她诊了脉,确定已经解了她所中的焰毒,面色凝重道,“我现在开始为你打通筋脉,过程会痛苦非常,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那宝珠没有片刻犹豫地说道。

    摩年无奈叹了叹气,一边教她按照自己所说的方法运气,一边拈起淬了特殊药物的金针,刺入她几处筋脉大穴,盘坐在榻上的人倾刻间面上便没了血色,整个人冷汗涔涔。

    “专心运气,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那宝珠敛目咬了咬牙,依照着摩年所说的方法运气,只是这样强行打通筋脉,就好似将全身的筋骨都在打碎重组一样疼痛难忍,这样非人的痛楚折磨了她整整两个时辰,到摩年收针之时,她只觉周身轻盈,像是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

    “今天你你体力消耗太多了,传你功力的事,还是明日再说吧。”摩年说道。

    “就今天,我没有多少时间了。”那宝珠坚定地说道,她已经没有时间再耽误下去了。

    “可是,你筋脉刚刚打通,一下接受那么数十年的功力,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的。”摩年劝道,这样的事便是他们这种学武多年的人都难以承受得住,何况她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没关系,大师伯。”那宝珠说道,清澈的眸子满是坚毅的光芒。

    摩年知她是担心时间不多,便也应了她的话,叮嘱道,“这个时候,你断不能再有分心,只有全心依照我教你的心功心法运功,方能大功告成。”

    “是,大师伯。”那宝珠点了点头道。

    摩年提气运功,双臂一振,盘坐在榻上的人缓缓升起悬浮于空中,强大的气流环绕着两人,而后一掌击上那宝珠的手掌,将自己毕生拥有的功力输入对方体内,那宝珠闭着眼睛,潜心运功只觉和强大的力量沿着掌心的筋脉涌来……

    黑夜笼罩大地,摩年一收掌整个人踉跄地退了几步,当即口吐鲜血,开口的声音虚弱不堪,“我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里了,后面的事成与不成,就全靠自己了。”

    “大师伯。”那宝珠身手敏捷地落地,扶住他道。

    摩年虚弱地叹了叹气,道,“你时间宝贵,我便不耽误,那些人来了我会替你安排。”

    “谢谢大师伯。”那宝珠诚恳地拜谢道。

    摩年离开了房间,替她掩上了房门,那宝珠迫不及待地摊开了金卷试着去练第一重的功法,有了体内深厚的内力,第一重倒是很容易就勉强练过了,只是第二重便已经阻碍重重,虽然她拥有了大师伯数年功力,但到底运用不熟炼,第二重很难进入到状态。

    她敛目叹了口气,再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到第二天的清晨了。

    摩年过来给她送了早膳,指点她太操之过急,身体会叫不消,一再要求她先暂作休息,她在他一再训斥之下,只得躺下就寝

    ,也许是身体真的太过疲惫了,这一睡便让她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再醒来的时候,晏西已经带着晏九赶过来了,摩年将人安排好了才过来通知的她。

    晏西一见过来的人,身为武者的直觉便觉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宝珠,虽然人还是数天前见的那个人,可似乎已经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惊人变化。

    “晏西,晏九公子怎么样了?”

    “现在味觉时有时无,不过你大师伯说会想办法再帮他压制,你说找到了医治之法,是什么办法?”晏西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那宝珠抿了抿唇,道,“这是大师伯独门秘术,不便让人知道,只是现在还需要准备些东西,还得等些时日。”

    “还要什么?”晏西问道。

    “我再问问大师伯吧。”那宝珠道,说罢跟着她进了屋内去探望晏九的状况。

    摩年给了晏西一张方子,让她去将方子上的东西找齐,晏西扫一眼也知事情刻不容缓,便朝那宝珠道,“九哥这里就交给你和你大师伯照看了,我会尽快把这些东西找回来。”

    “苗疆不太平,你万事小心。”那宝珠一边叮嘱着,一边送了她离开。

    “他们这一去,怎么也得十多天,你可以专心练功了。”摩年看到晏西走远了,方才出声道。

    现在时间不多,那宝珠需要潜心修习九冥指,太多的人留在这里不甚方便,那个所谓的方子所用之药,也只是为她和病人调理身体所用的药罢了,他这里也有,只是寻个借口把他们支出去罢了。

    “大师伯,我没那么多时间照看他,一切拜托你了。”那宝珠道。

    “我会尽力帮他控制毒发,为你争取时间,只是若万一不成,你也切莫强求,以免伤及自身。”摩年看着她犹还稚气的小脸,有些为之心疼,这些痛苦本不该由她来承受。

    那宝珠回了晏九房中,他没有休息,在屋里四处摸索着,似是在熟悉自己所处的新地方,以便后面的日常生活。

    她走近,在他身旁站了许久,晏九到靠近了才察觉有人,“是那姑娘?”

    那宝珠知他听不到声音,第一次伸手拉起了他的手,手指在他手心里写下:我会救你。

    他的手很温暖,温暖得像是握住了整个春天。

    晏九面上有片刻的怔愣,随即笑语道,“有劳你费心。”

    然而,却不知她这句承诺,是多么的沉重。

    那宝珠苦涩一笑收回手,离开了他房内,继续回去钻研九冥指,以便更早练至第四重,让他早日摆脱毒发的折磨。

    晏西带着人这一走便是十几天,那宝珠为了能专心练功,再未去过晏九房间,在摩年帮助下,辅以提升功力的药物,很快便已经练至九冥指第三重,只是这样速成法,开很快在她的身上开始了反噬,她的头发开始如垂墓之年的老人一般花白,隐约已经开始出现了走火入魔的惩兆。

    摩年看得心痛,虽然已经尽力辅助于她,却也无济于事。

    “宝珠丫头,不能再这么强撑下去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在盘座在榻上的人身上,那发丝间的银发格外的刺眼,她明明还如花的年纪,却已经苍老如垂暮之人。

    “不行,不行……”那宝珠痛苦地摇着头,就差最后一点了,就那一点点她就可以冲破第四重,就可以去救他了。

    “我看那晏公子并不知你所为她所做的一切,你这秀为他,不值得啊,宝珠丫头。”摩年劝道,这些天他照顾着那病人,也看得出在那人眼中与宝珠并没有男女之情,宝珠如今所做的一切,所承受的一切苦楚,他也一无所知。

    “大师伯,我救他,从来不是为了让他感激我,让他知道我所做的一切而心生愧疚,我只是想他能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那宝珠深深地说道。

    也许,在他的记忆之中,她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客,只是在谢姐姐身边偶尔与他遇上的小丫头,但那每一次的相见,都是她最珍贵的回忆。

    “你这站头,脾气怎么那么倔,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摩年又是气,又是心疼。

    “大师伯,你说,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什么样啊?”那宝珠有些难过地问道。

    这是她第一次能离那个人那么近

    ,可他伤好之后离开了这里,她也永远无法再见到他了。

    摩年沉默了许久,幽幽叹道,“我也不知,可这般违逆常理提升修为,定是会折了阳寿的。”

    至于,最终她还能活多少年,他也无法预料。

    “他现在怎么样了?”那宝珠转开话题,询问起晏九的状况。

    “现在毒已经侵蚀筋脉,无法再老时间下床行走,多数时间卧床休息。”摩年如实说了一切。

    那宝珠沉吟了良久,道,“我去看看他。”

    晏西他们快回来了,她这个样子是不能出现在她面前的,能再见他的机会怕也不多了。

    “去吧。”摩年叹息道。

    那宝珠郑重地换了身衣服,洗漱了一番方才到了晏九房中,晏九正独自坐在榻上,神情极其平静温文,丝毫没有为眼前的性命之忧还恐惧忧心的样子,他感觉到从门品方向的风,问道,“是摩年前辈吗?”

    这几日会出入过来的,只有那老前辈了。

    半晌,来人没有近前,他又问道,“是那姑娘?”

    如果是摩年,只会是进来给他送膳,诊脉,或是送药的,这些东西没送到他手里,而晏西若是回来,会拍他的肩膀,来的人也没有,想来也只有那宝珠了。

    那宝珠静静地坐在他的面前,看着眼前芝兰玉树般的出尘男子,只可惜他那双眼睛并看不到坐在眼前的她,也正是因为此时的他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她才敢如此坐在他的面前,向他投以如此眷恋的目光。

    因为,不是这样的境况下,她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勇气站在他的面前,道出自己这一番心思。

    “晏九公子,你还记得……记得在中都的那一年,我溜出宫与人结了梁子,又丢了入宫的腰牌,那夜大雨我被人追得跑了半个中都城,直到遇上你帮我解了围,冒雨送了我回宫里。”她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也许那一切对你只是稀松平常的举手之劳,也许你只是看在我留在谢姐姐身边帮了我,可是却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愿意这般护我一回,爹爹因为母亲之死,自我懂事起便任我自生自灭,这么多年行走在外,也都得靠自己,原来……有人保护着的感觉是那么好。”

    这些事只是他心命中简单的过往,却是她一直深深铭记。

    所以,在那之后,她时不时因为研毒让自己受了伤,中了毒,去找他帮忙,而他每一次都极有耐心地帮她,可是那不过是她的小心思,想要多见一见他罢了。

    这一切的一切,他过去不知道,将来也不会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你只是我仰望的人,可我还是在某一天开始发现,我是喜欢上你了,喜欢上了一个永远不会喜欢上我的,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藏起这个秘密,不敢让你知道,不敢让任何人知道。”那宝珠幽幽地诉说着,这些年一直藏在心中,关于他的所有秘密。

    晏九只能察觉到她进来了,可是听不到也看不到,于是伸出手去,“那姑娘,你是要说什么吗,还是像上次那样写我的手上吧。”

    那宝珠看着他摊开的掌心,她是多么想在那里,写上我喜欢你,可是她却不敢,也不能,只是缓缓伸出手去写下,“很快就能救你了。”

    “那姑娘,你脉像很奇怪。”身为医才晏九手指隐约感觉到与上次相见截然不同的脉息,出声说道。

    那宝珠连忙收回了手,他总是这般心细如尘,心细得让人难过,她知道自己不宜多耽误时间,起身离开了。

    晏九感觉到房门再度打开,有风吹进来,起身叫道,“那姑娘?”

    可是,那宝珠却早已经离开了。

    晏西是在第二天的清晨回来的,带来的不仅是寻回的药材,还有从中都赶来的谢承颢一行人,晏九的师傅和师叔先去诊断了他的状况,小小的木屋里挤满了屋内,晏西紧张地瞧着诊脉的两个人。

    “你们两个看了半天了,有没有办法,到是说句话。”

    “这毒,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真要研出解毒之法,就他剩下的这些时间,是不可能的。”晏九的师叔开口说了实话。

    苗疆的毒术向来神秘莫测,虽然他们师兄弟医术毒术均有涉猎,可是对于这种罕见的奇毒,也是没有办法的。

    “敢情,你们活到这把年纪了,

    连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龙靖澜出声道,但看着晏九的样子,还是不免自责。

    “这是我们徒弟耶,难道我们想看着他死。”晏九的师叔郁闷地出声道。

    屋内的纷纷陷入了沉默了,谢承颢来了始终没有出声,面色却是难掩凝重。

    晏西走近,站在他边上低声道,“谢承颢,苗疆之行是你安排的,九哥现在变成了这样,你必须给我想办法救他。”

    “朕哪知道你们运气这么背。”谢承颢道。

    他也确实是知道苗疆人人想要的金卷在那宝珠身上,安排他们来苗疆就是为了让他们取到那金卷,想着以晏九的机警和晏西的身手,再加上那宝珠对于苗疆的了解,还有这毕竟是缇骑卫驻守的地方,应该很容易就得手的,晏九会成这样,确实是他所没有料到的。

    “有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斗嘴,宝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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