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张觑

    第八章 张觑 (第3/3页)

遂拉住弟弟讲说一通。

    没想到小勇居然是个天生的武学奇才,王同进仅仅讲说一遍,居然就手舞足蹈开来,看起来有摸有样。

    月夜下,没有名贵的犀牛角,兄弟俩双手各持一只圆月弯刀状的水牛犄角,开始实兵演练。

    结果再次让王同进大吃一惊。

    他来来回回的舞动着手中的犄角,但因为始终不能把握住犀牛的神韵,挥洒间脚步显得漂浮,挥舞的犄角也别别扭扭的,整个人如同醉酒一般,而小勇则练得虎虎生风,渐至有板有眼,大开大阖之间,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惨烈气息。

    仔细一想,王同进也就明白个中关窍,弟弟天天跟着父亲宰牛剔骨,不仅尽得牛的神韵,还对其脏腑构造气血运行极为熟稔,兼之近年来,每次曹正一刀捅入牛脖子,抽刀闪退之际,他都抱着半人高的木桶,闪电般冲上前去,一滴不漏的接住满满一桶牛血,重达百余斤,抱在怀中,依然健步如飞,几年下来,精瘦的小胳膊上根根大筋虬结嶙峋,极为孔武有力,如今,乍然听闻犀牛九式,他浑金璞玉般纯净的脑海,瞬间透彻个中真谛,自然就轻易入门。

    王同进闪身藏到廊柱之后,见死老道和父亲将脑袋探出门外,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伴着父亲的拉扯和“喝酒”的声音,死老道才骂骂咧咧的缩回头。

    他抬袖拭了拭嘴角的血迹,咬牙切齿的奔到肉铺,透过帘子缝张看,见娘亲坐在柜台后的火盆旁,额头汗津津的,抬头轻声道:“小勇,我的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

    顺着母亲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小勇正站在肉案前,双脚踩着小板凳,挥舞着寒光凛冽的剁肉刀,劈劈叭叭的跺着牛肉馅,头也不回的呵呵笑道:“娘,没事的,小勇有使不完的力气,不象你上了年纪,不经累!”

    王同进就那样站在帘子外,任凭风雪卷动发梢。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直到曹正将牛大骨处理完毕,上前抢过小勇手中的伙计,才低低的呼唤一声:“小勇,你来一下。”

    “哥……”

    不待母亲追出来,王同进抬袖掩住嘴角的血迹,转身疯跑,一边跑,一边嚷道:“娘,没事,我叫小勇去打雪仗!”

    月亮在云端里摇曳,狗在兄弟俩身边穿来捣去,嘴里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气氛有些肃杀。

    王同进这次有备而来,兄弟一人手持两根牛犄角,守在黑魆魆的巷子深处,决心要等老道出来的敲他的闷棍。

    但是,兄弟俩左等,不见老道猥琐的身影出现,右等也不见出来。

    直到月上中天,王同进才反应过来,笑骂一声:“操,这个死老道肯定去花烟间找野鸡阿金去了。”

    东西为街,南北称路。

    棺材铺位于王家屠宰厂东边,花烟间位于王家屠宰厂西边,花烟间个野鸡十三岁的儿子阿大,哪是和王同进哥俩从小穿开档裤长大了,小时候没少去花烟间乱蹿。

    不过,大概阿大的娘亲虽然流落风尘,颇能识些字唱些小曲儿,对阿大的学业颇为看重。

    阿大六岁时就上私塾,比王同进上僧学还早了两年,待县立初级中学成立之后,他娘又送他去那所西式学校读书,还让他住校,开支不菲,个中母子情深,颇为动人。

    还是哪句话,歌女在这个时代,名声并不是那么污浊低贱!

    兄弟俩蹑手蹑脚的摸进了花烟间的后院,因为两家隔着一堵篱笆墙,阿大家的狗也不叫,而且那条母狗,见王家的公狗蹿过来,两条狗瞬间相互咬着尾巴转起了圈子,跟一对久别重逢的小情侣似的,极为亲昵。

    花烟间的生意近来也是极为惨淡,凌晨两三点,已经人去楼空,唯有阿金的厢房内亮着明灭不定的灯光。

    兄弟俩踅摸到厢房墙根,王同进伸出舌头,舔破窗户纸,往内张觑。

    这一张觑偷窥不打紧,又惹出一些事来,颇有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变故。

    (亲,新书试水,今天发最后一章,该磨合的文心文意已经差不多走上了正轨,惜乎成绩不是太理想,但笔者还是会坚持写下去的,本书力争在五一发布,最晚不过六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