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十九章参见新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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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十九章参见新浪微博) (第1/3页)

    老者怫然道:“我不是什么前辈,我是你大爷。”

    尹如浩抬头一看,发现眼前这人正是上午在田间耕作的老头,当时被他们打晕了。

    他捅了捅赵孟浪道:“这下误会大了。”

    赵孟浪嘲谑道:“不打不相识,我记得按在地上行凶时,也有你的两脚功劳,想必他老人家同样不会忘了你。”

    果然老者一扫到他们,冷哼了一声,说道:“托两位的福,大难不死。”

    赵孟浪干笑道:“先生老当益壮。”

    老者怒恚道:“益壮个屁,老子一路爬回来的。”三人终于明白外面的拖痕是怎么回事了。

    刘言非道:“都怪我那两个兄弟太莽撞了,左城有家医院去此不远,我们愿意出点钱供老先生休养几天。”

    老者急挥手道:“不必了,些许挫伤和皮外伤,不碍事。这年头兽医跳槽干人医的太多了,我不放心,再说这乡郊野外别的没有,草药一抓一大把,应付跌打损伤足矣。我别号虽是务虚先生,却不习惯别人一口一个先生称我,何况大道无亲疏,你们叫我柳未谷即可。”

    刘言非道:“话虽如此,毕竟长幼有别,我一生所求无非一个序字而已,即使世道变了乱了,也丝毫不能动摇一分。先生自谦,晚辈岂敢造次,即使不论辈分,凭这番以德报怨的胸襟,叫一声柳先生也是应该的。”

    柳未谷道:“哪里是自谦,分明是自娱罢了,我蛰此十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顶多是个失孤之人。十年间,除了荷锄的耕夫,没有人走进这里,而我过惯了这种自由散漫的日子,也没有踏出一步。”

    刘言非道:“难道柳先生就没有亲友在这世上?”

    柳未谷道:“十年前有的,自入了田园,音讯隔绝,生死未闻。我在外界原有一处地产,后来被政府征去,又漂泊了几年,只想叶落归根,寻个僻静之处终老,便散了钱财,世上再没有我亏欠的人。”

    刘言非道:“也许无情才是真正的超脱之道。”

    柳未谷感慨道:“人只要还有喜怒哀乐,就不算超脱,然而一旦脱离了喜怒哀乐,那和泥佛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言非道:“我总觉得柳先生的话里和名字里都有股道家之韵。”

    柳未谷道:“小兄弟真是慧眼如炬,不知如何称呼?我早年的确在一处道观修行过,未谷是一位道长给我起的道号,后来道观逐渐没落,连生计都难以维持,众人只得下山讨生活。”

    刘言非道:“小子姓刘,名言非,专言人世之是非。本地没有和尚却拼命盖庙,土生土长的道士却为吃不饱发愁,也算是奇闻了。”

    柳未谷道:“道士没有和尚吃得开,首先在教义上就吃了亏。道士靠炼丹追求长生不死,和尚念一辈子经,要等死后进入极乐世界,但几千年来你见过有几个成功的道士,别说长生了,仅因服药丧命的短命鬼比比皆是,而做和尚就没有这种风险,毕竟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极乐世界,得不到的永远是最有诱惑力的,不确定的幸福远比不幸福的确定受推崇。和尚就像文科生,平时只须诵诵经,背背功课,而道士就像理科生,不但要知道各种火药的配方,涉及计算时,数学还要优秀,从这点来说,当道士比当一个和尚难得多。”

    刘言非道:“学理的一定不会去当和尚,因为现实中理科生往往看不起文科生。”

    柳未谷道:“孔夫子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我发现确实如此。十年前这个地方还很穷,大家都没有钱,但是有信仰,人们可以静下心值殿打坐,或是吃斋念佛,愿意前来烧香的人也多。这几年经济发展了,山下的日子比山上的好过得多,道士们都转业了,即使有人留下,也无人供奉。老一辈的人死了,新一代的人进城了,我见过太多村里的土地庙长年失修,最后倒在了大风暴雨的夜里。那时候我便明白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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