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黄夫人去了极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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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黄夫人去了极乐世界 (第1/3页)

    炼堂修好以后的第三年,黄夫人就生病了。

    那么爽朗的人就变得不太爱说话了,更为重要的是她还不愿意动了,见到事情就有一种畏惧的情绪,不像过去一样,上山能捉虎,下水能擒龙。

    大媳妇叶子说:“娘耶,你要是不愿意做事就别做了,我们几妯娌把所有的事情全包了,还会做的包您老满意。”

    二媳妇吴琼桂说:“老娘应该是生病了,一向的巾帼英豪怎么就蔫呼呼了?要不杀只鸡煲点汤喝喝,看效果如何?”

    三媳妇方芳说:“老娘如果有病也是累病的,一天到晚不歇手,放了火钳就是菜刀,放了锅铲就提潲桶,晚上还要纺纱织布,能不累病吗?”

    四媳妇范茗香说:“老娘的病应该与成仁有关系,你们观察过没有,自从我们家成仁走后,老娘就慢慢地变了。也是啊,成仁走了,我和老娘就最伤心了,我成了个寡妇,老娘身上掉下的肉说没就没了。”

    黄夫人说:“好啦好啦,你们都别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是吃五谷杂粮的人,怎么会不生病?这生病是正常的,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叶子说:“话是这样说,可是您也应该同意请个大夫瞧一瞧,有病治病,需要吃药就吃药,身体是第一位的,您不能听天由命。”

    黄夫人说:“请什么大夫,看什么病,吃什么药?这都不要钱吗?”

    叶子说:“钱是用的,水是流的,您有病不花钱怎么行?”

    黄夫人说:“孩子耶,你不当家就不知道钱的金贵,俗话说,成家犹如针挑土,败家犹如浪淘沙。我们农村人千百年来谁又不是这样,生病了,能拖就拖,许多病就是这样拖好的,许多人就是这样拖过来的。”

    叶子说:“可是,您也应该知道,许多人就是这样拖没了的。”

    黄夫人不做声了,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吴琼桂就说:“大嫂你就少说两句吧,老娘的事情老娘做主。”

    黄夫人说:“二房里,你是不是瞅我死啊,我死了你就痛快了,是吧?”

    吴琼桂说:“我说错了,我说错了,还请老娘息怒。”

    晚饭以后,一家人围坐在黄夫人的卧室里说着黄夫人的事情,兴仁兄弟都是一致的意见,还是要请个大夫来给母亲看病。

    黄夫人说:“看什么看啊,你老爷十二年前就走了,我也是活够了,给你老爷去做个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兴仁说:“娘怎么说这样的话,您老才多大,今年满打满算也就是五十五岁,还活三十年也才八十五岁。”

    黄夫人说:“你们没听说过呀,老而不死谓之贼,我现在孙子孙女都几个了,已经老了,活那么长干什么呀。”

    藜仁说:“娘老子您这个心态有点问题,外面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做子女的不孝。”

    黄夫人说:“照你的意思,是我在陷你们于不仁不义之地啰,那好吧,就请个大夫来瞧瞧吧,完仁明天早上就去郎中屋。”

    大家就散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完仁就去郎中屋请来了一个老郎中。

    郎中和黄夫人见面寒暄之后,就开始给黄夫人把起脉来,一会儿后,他问黄夫人:“您老是哪里不舒服?”

    黄夫人说:“我自己也是说不好,总觉得周身不对劲,您不是郎中世家吗?我们请您来就是让您瞧病的。”

    郎中说:“中国的郎中瞧病有个传统,叫做望闻问切,郎中要知道病人的病,少不了要询问病人,病人害病久了,自己也成郎中了。”

    黄夫人说:“我还没到久病成医的地步,也就是今年春上开始的吧,一身紧箍箍的感觉,很不舒服。”

    郎中说:“您出不出汗啊?”

    黄夫人说:“就是不出汗,即使是做事发热了也不出汗。”

    郎中说:“这应该是寒热病了,寒分表里,热也分表里。别人出汗您不出汗,这说明是表寒,是您的汗腺不发达,要吃一点药让内外沟通,沟通了,您就不会有紧箍箍的感觉了。”

    黄夫人说:“可是,我的脚也是冷的,特别是冬天里,怎么都捂不热,用热水洗热了,不久就冰凉了。”

    郎中说:“脚是离心脏最远的地方,脚要热,就靠血管里的血液流动,这说明您老脚上血管里的血液成块状了,是它阻碍了血液的流动,这可是里寒啊,一个人有表寒又有里寒,这病就可难治了。”

    一直陪侍在一旁的兴仁说:“有没有办法啊,你们郎中总是有办法的。”

    郎中说:“办法嘛……,这不好说,要说有也有,要说没有也没有。”

    兴仁说:“怎么这样绕啊,要么是有,要么是没有。”

    郎中没有接话,低着头自己开方子去了。他铺开一张方块纸,拿出一支自来水笔拧开笔帽写了起来。兴仁没见过自来水笔,感觉到很新奇,就问郎中这笔是在哪里买的,郎中说,在岳州城里买的,为的是自己行医时方便一点。

    郎中开好方子递给兴仁说:“有一种药带酸性,可以治里寒,可是它的反作用太大了,可以使血管破裂,量少了又不起作用,这就是我说的话为什么绕的原因。表寒和里寒要分开治,我们先治里寒。”

    兴仁接过方子问:“这药在我们下荷塘抓得到吗?”

    郎中说:“整个下荷塘也就我家的药房最大,药最齐全,我们那里没有这些药。依我看,你们去新墙街抓药最好。”

    兴仁把抓药的任务交给了长腿二弟,新墙街离枫树岭有三十里地,一半是山路,一半是平路。完仁吃过早饭就早早地动身了,撩起长腿走在山道上,仄仄的山道趴在一座座山丘上,活像人体的血管,它蜿蜒着,缠绕着,曲曲折折地伸向无尽的远方,只有两个时辰的样子,完仁就走完了山道,来到了方杨塅上。

    方杨河流淌在方杨平原上,氤氲的云气还在方杨河上空弥漫着,河中已经有一条帆船泊岸,码头上围着一群人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完仁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他感觉到新奇,就弯了一段路来到码头上。

    只见帆船上的船老板说:“你们都是方杨塅上的好汉,一个个长得铁墩一样,胸肌又发达,怎么就这样的熊啊,怎么就没一个大力士啊!”

    码头上的人还在窃窃私语,有的说,这担铜壳子多重啊,怕有三四百斤吧,谁挑得起它?有的说,挑下船就得二块银花边,真有这事?有的说,我们方杨塅上只有泰山大块头力气最大,他都不肯接活。

    船老板又在拿话激:“方杨塅上有没有好汉啊,有好汉就来挑啊,挑一担铜壳子下船就得两块银花边,这是多好的事啊!”

    码头上的人在推推搡搡,都希望有人去做好汉,又都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好汉,就连那个最有名气的大力士泰山都连连摇头,说自己不是好汉。

    完仁站到前边问船老板,他说:“我不是方杨塅上的人,可不可以试一试?”

    船老板说:“你不是方杨塅上的人,那你是哪里人?”

    完仁说:“我是枫树岭炼堂的人,听说过吗?”

    船老板说:“啊,听说过枫树岭炼堂,我还去看过一次炼堂,建得富丽堂皇,阿房宫一样,也听说过黄夫人的几个儿子力大如牛,你莫非是——”

    完仁说:“我就是老二,名叫完仁,不能说力大如牛,倒是有几斤毛力。”

    船老板说:“方杨塅上没有好汉,塅外的人自然可以一试,只是我们要打一个赌,愿赌服输,你看好不好?”

    完仁说:“怎么个赌法,如果愿意,自然是愿赌服输。”

    船老板说:“你要是把这担铜壳子挑下了船,基本工价是两块银花边,外加奖励两块银花边,你要是没有挑下去,那就四脚四手从跳板上爬到码头上。”

    完仁说:“赌局应该平等,我来修改一下吧,我如果挑下了码头,你给我的奖励改为你从跳板上四脚四手爬到码头,如何?”

    船老板想了一会说:“这样吧,你要是输了,你也给我两块银花边。你如果在跳板上栽了跟头,铜壳子落到了河里,你要一颗一颗给我捞上来,不足数的要赔偿,好吗?”

    完仁一边说着好好好,一边趋步上了船。那一担装铜壳子的箩筐是特制的,特别的扎实,箩筐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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