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天是要绝人吗

    第7章 老天是要绝人吗 (第2/3页)

    晟儿扛着锄头回家了,完仁担着水倒进大哥家里的水缸,又担水去了。

    兴仁就埋怨晟儿说:“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不能做一点事情,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跑鹿角码头了。”

    嘉山带着两个老婆在竹园堂推谷,嘉山是正推手,大老婆是副推手,小老婆只管扫米。嘉山就开始说笑话了,他说:“这世上的事物也是怪事,有一个推把嘴,就有一个推把眼;有一个男人,就有一个女人。”

    小老婆就说:“最怪的就是有一个男人有两个老婆。”

    嘉山说:“一个男人两个老婆算什么,你看人家叶开鑫,他有四五个老婆。他的卧室有我们的竹园堂大,一张床也是特制的,五个老婆不准分开睡,都要睡在这张床上。他用功的时候,其他的老婆一边两个看着,要给他打分。有时候,他在五个老婆身上轮流用功,有的是三下,有的是五下。戳三下的不服气,就撅着小嘴不给叶开鑫亲。叶开鑫说,你不给我亲,我就再减一下。”

    大老婆就说:“老公你怎么这么清场啊,是不是叶开鑫做功课的时候你就在一边看,是不是你也去帮忙了?”

    小老婆就说:“姐姐你这是错怪了我们家的脚猪,我们家的脚猪是在梦里梦见叶开鑫情景的,他哪里有资格去做看客。”

    嘉山说:“你怎么叫我脚猪啰,我是脚猪,你们二人是不是就是猪婆。”

    小老婆说:“我们不是猪婆,猪婆有很多脚猪,我们只有一个老公。你却是一只脚猪,因为你不止一个老婆,而且你还天天做梦,巴不得一天换一个老婆,所以,你就是脚猪了。”

    嘉山说:“老婆多就是好啊,你看我弄一个大老婆骚得很,她就是不生儿育女,再娶一个小老婆,一来就给我生了两个闺女,要是我还娶一个老婆,他就会给我生两个崽的。”

    小老婆说:“你敢啊,你要是再娶一房,我就用锯子把你的推把手嘴子锯断了,让你做一个公公。”

    大老婆就笑了,嘉山说:“投降,投降,我服了你们了。”

    小老婆就说:“你不服不行啊,你不服,我们就不煮饭给你吃,晚上你就没劲了,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嘉山说:“今天吃什么菜啊,菜园里的白菜都凌得像一把把铁扇子,割回来散了凌就耷拉着,就像男人推米时胯下吊着的凌虫一样。”

    小老婆说:“你这个比方没打好,凌虫可是硬邦邦的啊!你那只吊吊虫现在是硬的吗,怕是支棉条啊!”

    嘉山说:“你摸摸看,是不是棉条。”

    大老婆腾出一只手就去摸,然后说:“就是棉条啊。”

    嘉山说:“这样的凌天去洗菜会冻烂手的,手放在水里也会僵直,洗不了菜。我们不如杀只鸡吃吧,吃鸡好,吃了鸡就有干劲。”

    小老婆说:“你这就是哄我们家的鸡吃,还找出了一个歪理由。”

    福清的家里只有两只房子,他们夫妻占了一间,炊事、吃饭和招待人客也在这间屋子里。五个儿子占了一间,大儿子二儿子都完婚了,他们各有一张床,三个小儿子共一张床。房子原本不大,放了三张床,睡了七个人,地上还搁了一尿桶,臭屁味尿骚味夹杂着人体味弥漫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

    福清老婆早就做了早饭,福清就喊儿子们起来吃饭,喊了几声,就是没人理睬他。福清就说:“你们这些懒虫真是太懒了,怪不得我们家里穷,快到午时了,你们还在睡觉,又不怕丑。”

    还是没动静,儿子们只当做没听见。

    福清又说:“你们吃了饭就去山上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冻死的野鸡和兔子,家里又没喂猪,快过年了,捡点野鸡和兔子回来做年货。家里的柴火只能烧几天了,看看山上有没有凌断的树枝,捡一点回来做柴火。老子我今年快六十岁了,这些事情总该你们去做了吧。”

    里屋还是没有动静,福清就动身了,他来到里间,先去揭掉了三个小儿子的盖被,只见三儿子梅吉抱着四儿子梅坨在亲,他们赤条条地纠结在一起,小儿子梅勋睡在另一头。揭了被子自然很冷,梅吉就骂了一句:“你个老卵子要死啊,这冷死人的天还来揭我们的被窝。”

    梅吉是家里的一根刺,福清他们已经习惯了他的骂骂咧咧。

    大儿子二儿子他们就开始起床了,不能让父亲来揭自己的被窝。

    说是吃早饭,其实就是吃旱茴。家里也没米了,福清的老婆没放一粒米,就煮了一炉锅茴,一家九个人平均还没两碗。

    老大梅墨说:“我们家也太苦了,餐餐吃几坨茴。”

    老二梅茂说:“是啊,你看人家嘉山,日子过得多滋润。再看看人家铜山哥,也是子女一路,家里什么没有。”

    老三梅吉说:“这怪谁呢,还不是我们的老爷差夫,要是老爷还傲一点,我们能过这样的苦日子?”

    福清老婆就说:“过了啊,过了啊,我们两个老人养你们一路人容易吗,有旱茴吃就不错了。现在你们大了,老三你都二十二了,就看你们本事了,你们要是像铜山兄弟样肯做,像完仁兄弟样有力气,这个家能不兴旺?”

    吃了饭,上面四个兄弟就上山了。

    他们一人一根草绳将自己的腰身捆紧,这样,寒风就不会钻进身体。脚上裹着破布,穿着草鞋。天还在下着凌花,凌花在空中翻飞着,飘向行人的脸,落在颈项里,冷极了。

    爬上了窑岭山峰,一直往北行走,走过了五嘴四坡,他们就进入了大山的密林中。树上白茫茫的都是凌花,叶梢上吊着凌虫,长的有二尺。

    梅吉说:“我们这是找死啊,老爷子什么馊主意,能有野鸡和兔子等着我们来捡嘛,野鸡不会呆在窝里呀,兔子不会呆在洞里呀。”

    梅坨说:“老爷子是生活经验,他说有就是有,你只要有耐心就是了。”

    梅吉说:“你看谁家这么冷的天把儿子们赶到山上来捡野鸡和兔子的,我们却摊上了这么一个活爷,他什么时候死啊!”

    梅墨说:“三弟你怎么咒老爷子死,他再怎么样也是你老子,你是不是变畜生啦,诅咒老子会遭雷劈的!”

    梅茂说:“他就是一个畜生,晚上还撩开帐门偷看我们媳妇屙尿。”

    梅吉说:“老二你这是冤枉我了,我怎么是偷看,我是怕你们媳妇屙尿没屙到桶里去,那样就会弄脏地面的。”

    梅坨说:“你们快看,那是什么,有那么一堆。”

    大家走上前去,果然看见了一堆东西,拂去上面堆积的凌花,发现是两只野鸡。正疑惑着,为什么是两只而不是一只呢?

    梅吉说:“一定是一公一母,它们正在做功课,突然天降大凌,就把它们定死在这里,我们也就有了口福。”

    有了这次的收获,兄弟们也就有信心了,他们继续找下去,然后又找到了两只野鸡,两只野兔子,还捡了两担树枝柴火。

    已经持续一个月的凌天把人们困在家里,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安国公孤零零的一个人,他要是不喘气,这个家就没喘气的了。这么久的凌天已经把家里的积蓄消耗得差不多了,坛子里的米不足一斗,茴窖里的茴还有几担,菜地里的菜都凌熟了,最困难的就是没有柴火,平时就是弄一次柴烧几天,凌冻这么久了,所积蓄的茅柴就烧光了。他开始烧床铺草,一次拿一把煮熟一餐饭,烧点盐水做菜。有时候,他就不煮饭了,生吃一只茴就当一餐饭。吃过了就爬到床上坐在被窝里,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黑乎乎的蚊帐,看累了就迷糊一会儿眼睛,然后糊里糊涂地进入梦境。

    这一天的半下午,安国公从他的住所玉堂屋走过长巷子,走进了时安堂屋,来到藜仁的家里,他的目的就是烤烤火,说说话。

    藜仁正好在煮猪潲,看见族叔来了,就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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