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油榨坊

    第11章 油榨坊 (第2/3页)

就得有男人陪着,就得有男人做功课。”

    秀郎说:“我们家不有两个崽吗,有他二人陪着还不行呀!”

    范瑶瑶说:“你乱嚼蛆吧,他们是我生的崽耶。”

    秀郎说:“你天天晚上做功课累不累,歇几天一做不是一样的吗?”

    范瑶瑶说:“你看做功课是多么的有味,欲仙欲死的状态,忘乎所以的状态,我现在是有瘾了,这都是你撩起来的。再说,你哪个晚上不做两次功课,你就没瘾吗?”

    秀郎说:“妖妖你还记得吗,第一个晚上我们做了几次?”

    范瑶瑶说:“应该是十七次吧,谁记得那么清场,反正是你搞几下又下去了,搞几下又下去了,还一个劲地笑,真是笑死!”

    秀郎说:“应该是十八次吧,我当时掰了指头的。”

    范瑶瑶说:“有一次我箍住了你的腰不准你下去,你是不是也算了一次?”

    秀郎说:“当然算一次啦,完事了么。”

    范瑶瑶说:“秀郎耶,刚才一说榨油,我就想到了我们二人做功课,你看这榨油和做功课是多么的相像,撞杆一次次的撞击,这油才榨得出来,完了,所有的增就松懈下来了。你做功课也是一样的,也是一次次的撞击,最后,出油了,你的撞杆也就秧米米了。”

    秀郎说:“你这个小妖精,一天到晚尽想这样的事情。”

    秀莜带着秀郎去了黄帝园油榨坊学艺,他们在那坊里做了一个月,由于肯下功夫,黄师傅就很喜欢他兄弟二人。

    一天,黄师傅对他们说:“榨油这门活说难不难,最重要的就是炒籽的时候要掌握好火候掌握好度,灶里的火不能过猛不能过弱,要恰到好处。炒锅里的菜籽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过多就难于炒熟,过少就容易炒老。炒籽的时候,要不停地翻动炒把,太快了不行,太慢了也不行。”

    秀莜说:“这样说,炒籽是第一位的,只有籽炒好了,油才会榨得好。”

    黄师傅说:“籽炒得好,不光是油榨的好,而且也是出油最多的。你要是炒老了籽,油就会有焦糊味,出油的数字也不够。”

    秀郎说:“这样说来,炒籽就是榨油的第一技术活了,那么第二的技术活是么子啰,是不是打撞杆呀?”

    黄师傅说:“那不是的,打撞杆只要眼法准有力气就行了,第二的技术活就是踩饼,这是一门绝活。”

    秀莜说:“这门活看起来好容易啊,就是用脚在饼上来来回回地踩炼踩踏就成了,怎么还是绝活呢?”

    黄师傅说:“这你就不懂了,你看啊,菜籽碾成粉末以后,它是那么的细微,要把它们上到榨筒的肚子里去就需要包裹,用什么去包裹它们呢,用布成本太高,只好用稻草了,你想一想,要用一根根稻草把那么细微的粉末包起来能不是一门技术活吗?”

    秀郎说:“是啊是啊,认真去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黄师傅说:“用稻草做包裹也是有讲究的,它不能直接去用,直接去用的话,稻草就很容易折断,因为它还没韧性。要让它具有韧性,就要用榔头在石墩上捶几把,蒸粉的时候把它放到灶上去蒸一会儿,这样一来,它就柔韧了。”

    秀郎说:“稻草一柔韧,就如同二八女子样,你就可以任意揉搓了。”

    秀莜说:“秀郎你这个叫鸡公,一天到晚尽想一些歪事。”

    黄师傅说:“秀朗又有几天没回家了吧,涨得不行了吧,年轻人都是这样的。”

    秀郎说:“我不回家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担心我婆娘去啄野食。”

    黄师傅说:“一把草要均匀地撒在一个铁圈内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先把草蔸子扭一扭,这个扭结就放在铁圈中点,扭结要是自然形成的,不能用草去打个坨。草把均匀散开后,就把蒸好的菜籽粉铺上去,人再在上面开始踩饼,踩好了,再把稻草反过来盖住饼面,这样,一张菜饼就具雏形了。”

    秀莜说:“黄师傅把艺都教给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师了?”

    黄师傅说:“出师呀,你想得太美了。道理是道理,你懂道理不一定你就会做,这盘手艺是做出来的,你没有千百次的重复做法,你就不会掌握窍门,到头来也只会纸上谈兵。”

    秀莜和秀郎在黄师傅作坊里整整做了一年才出师,这时候,秀品三兄弟也从曾米尔作坊里回到了家。

    梅季兄弟在家里也没闲着,他们的任务就是买木材建榨。这些木材都要是木质紧密的樟木或者株木,只有到平江洞才能够买齐。

    经过了千辛万苦,梅季他们终于把木材运到了家里,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造碾建榨,本地的木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只有平江洞里的木匠才会做,梅星遵照梅季的吩咐又去了一趟平江洞,请来了四个造碾建榨的师傅。

    油榨庄的房子是两幢建筑,主建筑是一幢上下三重的堂屋,南北向至;副建筑是一幢一重的堂屋,东西向至,梅季他们决定将碾坊和炒锅安排在三重堂屋里,榨坊安排在一重堂屋里。

    造碾的师傅一个姓褚,他年长一些;一个姓冯,他年少一些。褚师傅在堂屋中央的地上钉了一颗铁钉,然后套上一根线,线的另一头系着一根铁签子,他要用这个方法来画圆。

    冯师傅说:“牛路留好了没有,留多宽了?”

    褚师傅说:“牛路留好了,留了一尺宽。”

    冯师傅说:“这不是笑话吗,你看哪条成年牛的背只有一尺宽的,你留路仄了,它走不过的。”

    褚师傅一边做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这用得着你教吗?牛在牛路上走,它的一边肚子就在碾槽的上空。”

    冯师傅仔细一想,就觉得褚师傅说的很对,忙说:“那是那是,您老年长份尊,见多识广,是我太无知了。”

    二人都不说话了,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梅季在一边看着也帮不上忙,寂静了一会儿,冯师傅又忍不住地问:“你这画的是内圆还是外圆?”

    褚师傅说:“你没长眼睛呀看事呀,你没长脑壳想事呀,这不是外圆还是内圆?真是明知故问,无话找话!”

    冯师傅说:“那是那是,我真是狗咬耗子,多闲管事!”

    梅季忍不住说:“你们怎么老是咬架啊,和气生财么。”

    褚师傅说:“东家可不许骂人啊,我俩搭伙做事向来是这样的,闹着玩而已,无非是过过嘴瘾罢了。”

    褚师傅和冯师傅联手画好了内圆外圆,然后用铁签子在画线上凿了两条深沟,再把一块块的樟木板株木板铺上去,判断木材够不够用。

    梅季说:“啊,我明白了,你们造碾就是这样依样画葫芦啊,这可是个笨办法呀,我原以为你们是怎么的高明呢!”

    褚师傅说:“你以为我们是神仙呀,这造碾又没有图纸,我们又不会图上作业,能够依样画葫芦把这碾槽做好就不是件简单的事了,你信么?”

    冯师傅说:“东家耶,看花容易绣花难。你看这碾槽底板要做好并不难,内外有点弧度,两档割条斜边就行了,可这碾槽的内外挡板槽边要做好可就是一件难事了,它有工艺,更有智慧,你就展开想象去想一想吧!”

    展开想象去想,去如何想?梅季想破了脑壳也想不出这挡板槽边应该怎么个做法。碾槽是圆形的,要把一块块木板子拼成一个圆形的碾槽,这原本就是件神奇的事情。梅季感觉到更神奇的是拼成的木板之间必有缝隙,菜籽粉却不会从缝隙里漏下去,他拿这个问题去向褚师傅讨教,褚师傅说:“这没什么神奇的,我们做的是套槽,碾一次粉就好了。”

    在榨坊里做榨筒的是另外两个师傅,年纪大一点的姓钱,小一点的姓孙,梅褶在这里打下手,服侍他们。

    做榨筒的树是一根硕大的樟树,长约一丈,围约一丈。钱师傅先用墨斗在上面画线,榨筒的两端各留下五寸长不动,它们就变成了两档。然后在中间部分的右边画两条线,两线之间的距离是一尺高,这是要掏空的;再在左边画两条线,两线之间的距离是一尺五寸高,这也是要掏空的。

    梅褶说:“这个放饼的肚子还小了吧,这没有一饼高哟。”

    孙师傅说:“这你就不懂了,这个饼肚子挖到了中间就会向上下中空扩展,要挖成个圆形,就像妇女怀孕的肚子样。”

    钱师傅说:“孙师傅的比喻打得好,他的老婆就是个驮肚婆,肚子圆圆的。”

    孙师傅说:“这榨油的功夫和男女做功的功夫极为相似,撞杆把一个个斜增撞进去,一轮一轮地撞击,终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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