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梅雨的故事

    第15章 梅雨的故事 (第3/3页)

   梅坨正在烧窑,他看见日本兵来了,立即抽身走了。

    日本兵不知道这是烧窑,他们也没看见过中国的土窑,就非常的好奇。这个土窑顶上,有一个很大的圆圈,里面有一股热气直往上冲,它的边上还有几孔小眼,都冒着一股股蓝烟,窑的前堂正在烧着熊熊烈火,半干的松树干在火塘里发出哔哔剥剥的响声,松节油一滴滴地滴着,把火苗蹿得老高。

    日本兵欢喜得不得了,他二人围着土窑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唱着《樱花》:樱花樱花

    深山与乡里间

    就我所能看到的范围内

    那是雾,还是云?

    朝日下弥漫香气

    樱花樱花

    正盛开着

    樱花樱花

    春日的天空下

    就我所能看到的范围内

    那是雾,还是云?

    空气中弥漫香气

    走吧走吧

    去看看她

    他们忘情地唱着跳着,仿佛看见了家乡的樱花,看见了家乡的云彩和烟雾,看见了家乡的女人,还看见了家乡的父母,他们还在父母的膝下承欢,苦难的战争已经远在天边了,与他们没有关系了。

    梅坨回到玉堂屋就告诉了梅雨,说他烧的窑上已经来了两个走失的日本兵,捉住他们是不成问题的。梅雨说:“两个呀,你看清楚了呀?”

    梅坨说:“是呀,就两个呀,当然是看清楚了呀!”

    梅雨说:“你看见他们时,他们还在哪里,他们的前面有不有日本兵,他们的后面有不有日本兵,这两个日本兵是不是掉队的?”

    梅坨说:“老弟呀,我还能哄你么,哄谁也不能哄你呀!你想,日军北撤的部队是昨天过完的,你们也是昨晚上跟过来的,今天看见的日本兵不是掉队的能是什么啊?”

    梅雨说:“应该是了,你快去帮我通知梅猫朝繁他们,我们一起去捉了这两个日本兵。”

    梅坨走了,梅雨叫来纯燕楠恒几个人,大家都到齐了,梅雨把事情一说,然后就吩咐大家怎么走,怎样包围这两个日本兵。

    梅雨他们没走洞门出村,而是从后墈上爬出去的,他们钻进后山竹园,然后往南走,到了窑边上就钻出了竹林,从两边向土窑围去。

    这两个日本兵早就到了窑前堂烤火,他们一边烤火,一边忘情地唱着:

    好大好高的旧时钟

    是爷爷的时钟

    百年来一直没停过

    令人骄傲的时钟

    这是爷爷诞生的那天早晨买来的时钟

    而现在那时钟已经不会动了

    百年来从未停歇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一路陪伴著爷爷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而现在那时钟已经不会动了

    无所不知的旧时钟

    是爷爷的时钟

    漂亮新娘嫁过来时

    那天也滴答地走著

    欢喜的事悲伤的事

    什麼都知道的时钟

    而现在那时钟已经不会动了

    欢喜的事悲伤的事

    什麼都知道的时钟

    而现在那时钟已经不会动了

    夜深人静时钟声响起

    是爷爷的时钟

    让大家知晓

    分开的时刻已经到来

    在天堂里的爷爷

    已和时钟道别离

    而现在那时钟已经不会动了

    百年来从未停歇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一路陪伴著爷爷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而现在那时钟已经不会动了

    而现在那时钟已经不会动了

    当梅雨的小队围住了这两个日本兵的时候,他们还像歌词里的旧时钟一样,不知道动了,抱着枪坐在那里,脸上还有晶莹的泪花。

    纯燕这时候也跟着日本兵唱着: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而现在那时钟已经不会动了

    而现在那时钟已经不会动了

    烤火的日本兵这时候醒过来了,他们抬起头往两边看着,突然就看见了这十个凶神恶煞般的中国游击队员。日本兵站起来,把枪端在手,打开枪刺,步出了坑道,来到了窑场。

    便衣队员们将两个日本兵围在垓心,日本兵背靠着背,手端着枪刺,明晃晃的刺刀在腊月的阳光下闪着寒光。他们不停地移动脚步,看着周遭,看有没有同伴来搭救他们。他们自然是知道没有,只是一种期望罢了。

    两个日本兵不管如何移动脚步,他们的背始终靠在一起没有挪开。便衣队员们嘿嘿地笑着,手提着短枪,短枪张开了保险盖,只要有异样,他们就会把子弹射出去。

    梅雨说:“放下枪,投降吧!”

    队员们也喊着:“放下枪,投降吧!”

    纯燕和楠恒一人找来一根禾担,这禾担可是比三八大盖长许多,日本兵自然失去了优势。纯燕和楠恒一边一个对面站着,为的是一个人对付一个日本兵。他们和日本兵比划着,试探着,格斗着,只几个回合,日本兵的枪刺便被打到地上去了。日本兵没去捡起枪,他们知道,去捡也是徒劳无益的,枪刺再快,能快过子弹?

    梅猫和朝繁把自己的手枪别在腰间,再把地上的三八大盖捡起来握在手里。两个没有了武器的日本兵哇啦哇啦叫着,手也比划着,意思是你们中国人欺侮人,十个人对两个人不是欺侮人是什么,个对个打一下如何?

    纯燕用禾担戳了一下一个叫松琦的日本兵,松琦就跳了起来骂道:“八格牙路,死了死了的有!”

    纯燕也骂道:“八格牙路,我戳你八辈祖宗,戳你十三代祖宗,戳你世世代代祖宗,戳你几十代儿孙。”

    楠恒也用禾担戳了一下一个叫冈崎的日本兵,冈崎骂他说:“いやらしい——卑鄙,下流ばかづら(马鹿面)——长相愚蠢。”

    楠恒听不懂日语,只知道这个冈崎一定在骂他,便又重重地戳了一下,冈崎又骂他说:“八格牙路,八格牙路!”

    纯燕和楠恒把两个日本兵拉扯开了,便衣队员们便分成两个圈开始群殴这两个没有了武器的日本人,胸前打一拳,胸后打一拳;脑前打一拳,脑后打一拳,松琦和冈崎被打得蒙头转向,眼冒金花。

    便衣队员们像耍猴一样逗着这两个日本兵,没有致命的打击,也没有轻便的打击,每一拳都是不轻不重的。

    梅雨在考虑怎么办,是将这两个日本兵打死,还是将这两个日本兵交到政府去?要将这两个日本兵交出去是不容易的,国军还在汨罗江那边,政府又在东乡,路途遥远,途中又不保险。

    松琦和冈崎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了,便衣队员们就用脚去踢他们,你一脚我一脚往他们的身子上和脑门上踢去,只一会儿就把二人打得趴下了。

    梅雨说:“算了算了,你们再不要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纯燕说:“打死了就打死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楠恒说:“打死了又怎么样,不打死又能怎么样?”

    梅雨说:“我也是没有好办法,打死了似乎又不妥,他们并没有出手,也没有还击,手里还没有武器,白白打死就不人道了。不打死又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们,要交给国军,却不知道国军在哪里;要交到政府,政府又在东乡。”

    梅猫说:“我有个好办法,那就是把他二人丢到窑里烧了,烧成灰了,日本人的狼狗再厉害也是没办法的。”

    众人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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