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那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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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那年冬天

    大队部建好后,祺鹰他们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队参加劳动。这时候晚稻收割已经开镰,农村又开始大忙了,祺鹰心想,我真的是放下犁就是耙啊!

    福兴小队这一年是秀芜担任队长,他是秀歆的五弟,矮矮的个子长得很敦实,两只手把拳头一握,手杆上的肌肉就一条条凸起,煞是好看。秀芜喜欢说笑话,小队上的人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老师傅。

    收晚稻的时候,福兴小队分成两组,秀芜带一组,芪枣带一组,两个组在一起比赛着进行,一时间搞得热火朝天。

    祺鹰说:“老师傅,听说你年轻的时候操过工夫是吗?”

    秀芜说:“是呀,我的师傅就是赫赫有名的学祥师。”

    祺鹰说:“你学得如何啊,打得几个小伙子赢啊?”

    秀芜说:“我学工夫又不是用来打人的。”

    祺鹰说:“我这里说的‘打’又不是指真正的打人,是指比武。”

    秀芜想了想说:“你这样的小伙子来四五个应该是不操心。”

    祺鹰说:“我听说有一次你在洗澡,你和柳婶吵起来,你扬言要打她,她就端起洗澡盆和水和你的人一起丢到地坪里去了,是吗?”

    秀芜说:“我那是没注意啊,我要是注意了,把气一运,就会加重几十斤,她还端得起吗,即使端得起,顶多也就是把我丢到柴湾里。”

    祺鹰说:“这说明你的功夫没有柳婶学得好,你还不是她的对手。”

    启良这时候插话说:“有一次我就看见我五婶把我五叔打倒在柴湾里。”启良是秀歆带养的儿子,这时也十八岁了,因为做事不卖力,在队里只评了七分底分,秀歆夫妻死后,他就一个人过日子。

    秀芜见这个侄儿子揭了他的短,就说:“启良伢子你再要是偷看我家秋丽洗澡,我就抠掉你的两只眼睛,把你打成残废。”

    启良说:“五叔你别乱说啊,秋丽姐姐在你家里洗澡,我怎么看得见呢?”

    秀芜说:“启良伢子你哄鬼啊,你就是搬梯子从你家的楼脚眼里看的。”

    启良说:“五叔这好办啊,你用泥巴把楼脚眼堵清不就得了,我总不能爬到屋上揭瓦看吧,也不能打地洞看吧。”

    秀芜说:“你这个畜生难说啊!你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么子?”

    启良说:“还能看到么子,无非就是屁股呀,奶山呀。”

    秀芜说:“都大不大啊,白不白啊?还有么子呀?”

    启良说:“你还骂我是畜生,我看你自己就是个畜生,哪有这样问自己女儿身体的。她是你女儿,你对自己女儿身体还不熟悉吗?”

    秀芜说:“你以为我要了解我女儿身体呀,我是看你这个畜生都看到了我女儿身体的么子东西,你要是看了那里,我现在就抠掉你的眼睛。”

    启良就坏坏地笑了,他一边笑一边说:“我就是看见了你女儿的那里也不能说啊,我只能说没看见啊,我的眼睛要紧啊。”

    祺鹰就岔开话题说:“今年的晚稻能收多少啊,要送给国家多少啊?”

    秀芜说:“应该会收四万来斤吧,送国家一万四千斤,其余的就分了。”

    十七岁的雨量接过祺鹰打断的话把说:“启良伢子你要注意啊,五叔要抠掉你的眼珠子,我可是要打断的双脚的,我姐姐心凉去厕所里方便,你也是偷看。”

    启良说:“老弟呀,你搞错了吧,我怎么会偷看心凉姐姐上厕所呢?”

    雨量说:“你就是偷看了,我那次去看,就看见你在偷看。”

    启良就笑着说:“啊,我知道了,你也是来偷看的。”

    雨量说:“我看我姐姐怎么是偷看呀,那是我姐,又不是你姐。你是我大伯伯捡来的,你又不是我大伯伯亲生的。”

    启良说:“正因为这样,心凉姐姐上厕所我就看得,你就看不得。”

    雨量说:“你刚才不是说没看吗,现在承认了吧。”

    祺鹰说:“你们几叔侄呀,越说越没名堂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们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一个个把家丑宣扬出来。”

    启良说:“鹰哥哥你别管,我又不怕他们。我现在正在操练身体,我要把自己炼成钢筋铁骨,他们打我就像打在石头上一样。”

    启良说完之后,就鼓起手臂给祺鹰看,他说:“你看看,你看看,我手臂上的肌肉是不是比我五叔的要凸起一些。”

    祺鹰一看,见他的手臂肌肉确实不错,就问:“你又没操工夫,怎么炼成这个样子了,下了工夫啊!不是一年半截了吧?”

    启良说:“我天天拿着手臂在床柱菱角上击打,我的拳头,我的手臂都练成铁杆了,你再看看我的脚杆。”

    启良就把裤子撩到大腿根部,祺鹰伸手在他的大腿上捏了捏,根本就捏不进去,就好像手里握着木杆一样,他说:“你的脚杆也成钢筋铁骨了啊。”

    启良说:“就是的,就是的,我的腰身也是一样的硬扎。”

    祺鹰说:“我搞不懂啊,你练成这样,是不是想打你的五叔和你的雨量弟弟。”

    启良说:“鹰哥哥你说么子哟,我不会打他们的,他们要是打我,我就让他们打,只要他们不怕手痛。”

    祺鹰说:“你还没说的,这练了多久啊,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啊。”

    启良说:“我老爷老娘活着的时候,就练了两年多。你知道我为么子要练身体吗?我不是为了打人,我是为了防止别人打我。我不会做农业活的,明年就开始外出流浪,到了外面,非偷即抢,总有被别人捉住的一天,我不把自己练成钢筋铁骨,怎么抗打?”

    祺鹰听了启良的话,内心无比震惊。世上许多小偷都是被逼无奈才走上那条路的,这个启良却是成心要去做名小偷,还在事先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

    十天后,晚稻收割完毕,开始起茴进窖了,枫树岭几百名男男女女都在做这件事情,自然小队的人都在大王坡挖茴进窖。有的割茴藤,有的缠茴藤,有的起茴,有的摸茴泥,有的送茴进窖。

    升君说:“秀沃叔,我去送一担茴吧,我要回去屙一坨屎。”

    秀沃说:“去吧,去吧,快去快来,莫要在路上碍时。”

    这个秀沃从合作化起就开始当队长,只在害病的那两年卸了担,病好以后又是队长了,他的特点就是做事快,自己快,也催别人快。

    升君担了一担茴起身走了,才上路,春水就向妇女队长说要回去给孩子喂奶,妇女队长应允了,春水把手里割茴藤的禾镰一丢,拔腿就走。

    春水在路上紧跑几步就追上了升君,两个人讲讲笑笑就到了屋,升君进窖藏茴去了,春水去茅厕屙了一泡尿也进了升君的那个窖,两个人把窖门一关,就把那件事给办了。升君大概是很不错吧,办得春水在里边格里格里笑,毫无顾忌。两个人出窖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祺鹰也来送茴进窖,大屋场的后墈有一排茴窖,每个小队都有茴窖在这里。

    升君说:“祺鹰伢子你看见了么子呀?”

    祺鹰说:“我看见了一只白鹭在天上飞,它寻不到禁园树了。”

    升君说:“这样就好,你不要乱讲啊,春水怕我把茴倒乱,就来帮忙的。”

    祺鹰说:“我知道,我知道,春水婶子就是一片好心。”

    春水说:“祺鹰伢子你只莫听你升君哥嚼蛆,我没给他帮忙,是他在办事。”

    祺鹰对着他们笑了笑,就走了。一男一女,又不是夫妻,他们从茴窖里走出来能是么子事呢?祺鹰就想起了那年在麻塘大堤修堤时升君和秀野打过的赌,在旁人看来,那不过是笑话,没想到这个升君还把笑话办成真事了。

    大王坡里,热闹得很,几个人就有一个话题,有了几个话题,自然就热闹了。秀野说:“还是我们小时候有味,老爷叫我们去斫柴,我们就跑到陷塘去游泳,一游就是一午。要收柴了,怎么办,我们就装模作样把扁担要子拿在手里,然后跑到晒柴坪骂一通娘,说是柴给别人偷收了,一路骂到屋里,还喋喋不休。”

    秀江说:“记得有一次大热天的中午,我们十几个人翻山越岭跑到涧林园的家柴山上把他们斫倒在地的茅柴收了几担就跑,涧林园人看见了就追,他们哪里追得到啊!我们把柴藏到了楼上,然后坐在堂屋里装睡午觉,涧林园人来了,游荡了几个堂屋,就走了。”

    秀野说:“你还说呢,那一次要不是我,你们统统被捉住了。”

    秀江说:“也是,也是,是你最先发现涧林园人追过来的。”

    秀野说:“虎坑坡的那个九如也是个很有味的人,他有个哥哥,叫做柏皇。有一天,他们兄弟二人在董家坡看牛,九如口口声声叫着‘柏皇哥哥,柏皇哥哥’,他哥哥又不知道九如叫他作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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