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炼堂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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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炼堂散架 (第1/3页)

    第八十六章炼堂散架

    炼堂已经不能住人了,住在炼堂的人都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自己败损炼堂,造成了炼堂的千疮百孔,风雨飘摇;大屋场掏干内脏后,一下雨就黄汤四溢,直冲炼堂,就是天晴,室内也是明水一汪一汪的。

    祺柯开了个家庭会,把要迁居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说:“这里已经不能住人了,回楼拆走后,那垛前檐墙每遇起风就像波浪一样晃荡不已,吓都吓死人。室内挖一条渠道挖一个井舀水,这还叫住房吗?”

    祺鹰说:“我赞成迁居,而且现在时机也成熟了,我们兄弟都大了,做事不求别人帮忙,自己就可以做大部分。到么时都是没钱,还是以屋治屋,我估计新屋修好后,也不会欠账的。”

    祺云说:“我们的新屋还可以建得像炼堂一样好吗?”

    祺鹰说:“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和爷爷一辈所处的时代不同,我们没有起点,没有过程,没有背景,所以,我们无法和爷爷一辈比美。”

    菊花说:“大队里会不会批准啊?”

    祺柯说:“不要理睬他,这么多人做了新屋,难道我们就做不得?”

    菊花说:“还就是这么回事啊,我们的额上刻字了呀!”

    祺鹰说:“老娘你不要再拿刻字说事了,过不了多久,这刻的字会抹去的。”

    菊花说:“你们祺贞哥和升君哥两家也是难事啊,他们也想建新房子,但是,现在他们不会说,他们会等待我们的让步。”

    祺柯说:“这没什么,无非就是我们留一部分房子在这里给他们使用,我们就是把几个堂屋的材料都留下来也没问题的。”

    菊花说:“那好吧,那我们就做准备吧。”

    说到了迁新址的地基问题上,议来议去,大家觉得将房子建在大河园是最好的,这个地方就在榨坊的南头,福兴小队的土地就在它的周围,出工收工将会省却很多事情,担进担出也要方便许多。

    菊花说:“我们是不是要把队委的人叫来开个会,取得他们的同意。”

    祺柯说:“这是自然,就明天晚上吧。明早上祺鹰伢子去买点肉买点酒来,家里面条也有,把明晚上的宵夜都准备好。”

    一说到买肉,祺鹰就感觉到害怕,他太熟悉那里情况了。肉食站一天杀猪一头,秀水这么多人哪里分得高,还有很多有关系的人头天就会把要买的肉定好,公开卖出来的肉就不是很多了。一般的人要买肉只能去排队,有的人半夜就去排队,也有人干脆断黑就站到了那里等一夜天光。他们看见屠户起床,听到拖猪声,听到猪叫声,看到猪刨毛猪开仓,再看到把猪摆到案板上,先割下关系户的肉,于是,开秤了。

    祺鹰这天也起得很早,大概是三四点钟吧,走在黑漆漆的路上,感觉到寒风侵骨,感觉到小时候听三爷爷讲的造路鬼就站在前面等着他,走近一看,那不是鬼,还是一棵树。他明明知道这个世界没鬼,心里却总是想着有鬼。

    等祺鹰走到肉食站时,这里已经来了七八个人排着队,屠户还在刨猪毛。

    天亮就开秤了,好不容易轮到了自己,祺鹰说:“我买二斤肉。”

    屠户说:“不行,最多只能买一斤。”

    祺鹰说:“那好,就买一斤吧。”

    七角五分钱一斤的肉,祺鹰在队里做一天工,它的价值只能买六两肉。提着这一斤肉走在回家的路上,祺鹰感觉到很酸楚,爷爷他们在世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呢?

    菊花晚上做宵夜的时候,她就把猪肉切得很细小,然后把它分成两份,一份做了面条的码子,一份和萝卜炒了两碗。

    祺果说:“好吃啊,真的好吃啊,菊花婶子的手艺是一流的好!”

    他一边说,一边去夹细小的肉片,一次夹一片还觉得不过瘾,硬想着要叠起来夹两片,等他准备好了一片再去找下一片时,那找好的一片就被别人戳去了。

    果储说:“是啊,是好吃啊,我在家里从没吃过这样的菜。”

    秀芜说:“你们不要光顾着吃啊,刚才议的事情没意见了吧?”

    芪枣说:“我是没意见的,做屋是千百年好事,应该提供方便的。”

    恩老倌说:“我也没意见,不就是荒了二分地吗,那只是六二年开垦过来的。”

    新址屋基定好以后,祺柯就立即行动了。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两个弟弟去了大河园挖屋基,一边挖一边用泥巴圈好界址。第二次再去挖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来帮忙了,他们都说这个屋基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坐北朝南。

    祺鹰说:“这个缺点是我们的老祖宗定了的啊,你们看看,我们的金嘴岭和枫树岭都是南北向的,做的房子自然都是东西向的,老祖宗选择了这里,我们无可奈何,只能照着走了。”

    大规模地挖了三四次,一个屋基的雏形就出来了。等到他们第五次去挖的时候,孙圭龙的身影就从上面蹿下来了,他站在高墈上看了一眼新屋基,然后双手一叉腰说:“祺鹰伢子谁叫你们在这里挖屋基的?”

    祺鹰说:“我们小队的队委开会研究批准了呀。”

    孙圭龙说:“这个会是在你家里开的吗?是不是喝了酒吃了肉呀?”

    祺鹰说:“是在我家里开的呀,是宵了夜呀。”

    孙圭龙说:“赌酒食肉,用酒肉腐蚀干部,拉他们下水,然后套取熟地做屋基,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

    祺鹰说:“孙书记你说过了吧,一群人在我家里开会,一斤肉,一斤酒,两个萝卜两斤面条,这就赌酒食肉了?这里也没有熟地,只有二分生荒地,六二年开垦的,信不信你去问别人。”

    孙圭龙说:“既然这样,那你们队里人为么子还要去我那里告状?”

    祺鹰说:“一定是那个果阴奸吧?”

    孙圭龙说:“你别问是谁,反正你们不能在这里做屋,你要是坚持在这里做,他就会往上面去告,那时候,你即使做起来了也要拆掉的。”

    祺鹰说:“那个阴奸也太歹毒了吧,你要反对,开会的时候就要反对;我们挖屋基的第一天你就要反对,现在,我们屋基快要挖好了才出来反对,十分阴毒啊,这样的人将来不得好死的。”

    孙圭龙说:“你不要套我啊,我不会说出是谁告了你们的。我只告诉你,你们不能在这里做屋。几个人都搞不定,你们做么子屋啊!”

    祺柯说:“孙书记呀,这里都不能做屋,那我们上哪里去做啊?”

    孙圭龙指了一下对面说:“那个人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对面茅屋场坡有一块寸草不生的地方,你们就去那里吧。”

    祺柯带着弟弟们回去了,祺鹰忿忿地说:“这个果阴奸,我恨不得拿刀杀了他才好,你要反对可以公开呀,可以先头就反对呀!”

    祺柯说:“二弟你别生气了,说不定这还是件好事呢。我仔细想了一下,这边的好处是房子可以做坐北朝南的向至,离水井最近,地基也干净。”

    祺鹰说:“我生气的不是在哪里做屋的事,他让我们费了许多的空力气,这就是我生气的地方。”

    祺柯说:“这也是好事啊,我们就彻底认识这个人了。”

    祺鹰说:“老哥呀,你就是个好好先生,什么事情都往好处想。”

    祺柯说:“就该这样,你要是老想着坏处,那你还活不活啊?”

    过了两天,祺柯就带着弟弟们去茅屋场挖屋基了,这里的地层只比青藜小学的地层稍好一点,全都是铸模弹土,一锄挖下去,只能挖一小块。

    这时候的枫树岭大屋场已经是千疮百孔,狄储迁走以后,风和日丽堂屋就散架了,秀钉拆下旧屋就在原地做了一幢新屋。狄储的迁走也影响到祁隆家了,祁隆的地基很宽敞,秀梦、博森、霖森的房子和他们的房子连成一片,现在,这几家人或死或迁,房产连同屋基都是祁隆家的了。

    祺柯到茅屋场做房子并不是第一家,这之前,就有专马虎和他的堂兄在这里做了一幢房子。他堂兄就是梅墨的儿子,名叫秀出。当年兰馨从茶盘庄搬回老家时,梅墨就带着家人去了茶盘庄补缺,他在那里给儿子完婚,然后就死在那里。茶盘庄大火之后,秀出没法子再在那里生活了,就把房子做到了茅屋场。

    晚稻收割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福兴小队门前的秧田就填空了,祺柯在斗八和二斗丘办了两个泥砖凼,准备做泥砖,他预计要一万多块泥砖。

    第二天,就有六个砖模六把板齿耙头十二个劳力来做泥砖。

    做到了半上午,菊花就给他们送来了过中面条,每人一碗,大家就坐在田塍上吃着可口的佳肴,祺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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