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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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举步维艰

    高考开禁,只是冰封的大地照射到了一丝的微光,太阳还隐藏在厚重的云层中,这厚重的云层略有一些小块稀薄一些,太阳才把微光投射下来,这样的微光并不能催化地上的坚冰,它只给大地带去了一丝希望。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要好,坚冰在突破,航道在开启,扬帆远航还能要多久时间?老叶已枯凋,新绿在生发,习习的春风吹过来了,盛夏还能远吗?

    梅以这时候在大队担任会计一职,这些天老在公社开会,做会计统计工作。公社李会计说:“真是不统计不知道啊,一统计下一跳啊。”

    梅以说:“么子意思啊?说得这么深奥。”

    李会计说:“你看看,以我们公社为例,一九六二年人均产粮784斤,人均口粮只有472斤,还有312斤哪里去了?交给国家了,这个剥夺的比率有将近百分之四十。人均收入82元,具体到个人的纯收入46元,还有36元哪里去了,交给国家了,这个剥夺的比率有将近百分之四十四。”

    梅以说:“难怪那几年饿死人的,差不多有一半让国家拿去了。”

    李会计说:“以后的情况也是差不多啊,一九六三年人均产粮777斤,人均口粮只有475斤,还有302斤哪里去了?交给国家了,这个剥夺的比率有将近百分之三十九。人均收入80元,具体到个人的纯收入43元,还有37元哪里去了,交给国家了,这个剥夺的比率超过了百分之四十六。”

    梅以说:“这个六三年无论是产粮还是收入,比起六二年都有退步啊,剥夺却是加重了,这农民哪受得了,还不压死他们。”

    李会计说:“一九六四年人均产粮780斤,人均口粮只有457斤,还有323斤交给国家了,这个剥夺的比率超过了百分之四十一。人均收入75元,具体到个人的纯收入48元,还有27元交给国家了,这个剥夺的比率达到百分之三十六。”

    梅以说:“这个六四年的粮食和收入都在退步啊,我记得那年是搞社教,国家在沙溪街开办国营茶场,我们屋场里还去了几个人。”

    李会计说:“一九六五年人均产粮847斤,人均口粮只有500斤,还有347斤交给国家了,这个剥夺的比率接近百分之四十一。人均收入103元,具体到个人的纯收入59元,还有44元交给国家了,这个剥夺的比率接近百分之四十三。”

    梅以说:“人均产粮第一次突破800斤,人均收入第一次突破100元,国家还要拿走一大截,农民太可怜了。”

    李会计说:“一九六六年人均产粮888斤,人均口粮只有529斤,还有359斤交给国家了,这个剥夺的比率接近百分之四十。人均收入118元,具体到个人的纯收入64元,还有54元交给国家了,这个剥夺的比率接近百分之四十六。”

    梅以说:“这还不错,口粮增加了一点,钱也多了几元,以后呢?”

    李会计说:“还用得着说以后吗,只看这五年就有了一个规律,国家剥夺农民的粮食在百分之四十左右,剥夺农民的收入在百分之三十六到百分之四十六之间徘徊,平均也是百分之四十一的样子。”

    梅以说:“这样说来,农民流的汗,六成是为自己,四成是为国家。”

    李会计说:“我们的粮食亩产,在六十年代只有600多斤,七十年代才略有进步,最高产的一年就是今年,829斤,这可是两季的产量啊!我们总是喊着口号,要多打粮食,要消灭帝修反。粮食没多打,帝修反却在蓬勃成长。”

    梅以说:“我看这里面是有问题的,产量为么子提不高,收入为么子上不去?”

    李会计说:“梅以呀,我们是老熟人了,这个数字可是秘密啊,说给你听只是随便聊聊,不是正式发表,你要是讲出去了,我们二人都会遭殃的。”

    梅以说:“这怎么成秘密了?要交的粮食,要交的钱物,每年都是公开的,每个农民都知道自己的队里上交是多少。”

    李会计说:“你说的不错,农民知道自己队里要交多少上去,也知道自己队里每年出产多少,这只是一个局部,他们所能知道的也就是这个局部,大局却不知道,这个大局就是秘密了。”

    梅以说:“啊,这样啊,那我就不说了。”

    一九七八年的福兴小队,产粮却是在历史的最低点,他们小队水田旱地合起来刚好是一百亩,才有67800斤粮食,交了各种名目的粮食27000斤后,把种子一留,就只有36000斤粮食分给社员了。

    祺柯在年底去会计那里看决算,他问祺果:“我家怎么只有四个人的粮食了,还有一个人呢?”

    祺果说:“祺金读书去了,你们家里就只有四个人了。”

    祺柯说:“祺金去读书了,他的口粮也转去了一年,也就是从七八年九月转到了七九年八月底,你不分给他粮食,我们就落空了。”

    祺果说:“这没办法,队委会研究决定的,我只能执行。”

    祺柯说:“队委会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祺果说:“队委会的决定就是道理,执行它的决定也就是讲道理。”

    祺柯说:“你们这就是不讲道理,讲道理要顾事实,你们不要事实,只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决定,这就不对,就要改正。”

    祺果说:“那好吧,你去找队长吧。”

    祺柯气嘟嘟地走了,他来到了队长秀芜的家里,秀芜搬椅子叫他坐,他也不坐,像木桩样杵在那里,秀芜说:“你是不是有事啊?”

    祺柯说:“我是有事,我在会计那里看了决算,我们家只有四个人的口粮,我说不合理,我小弟去读书转走了一年的口粮,应该分他的口粮。可是会计说,这是队委会的决定,我问你,是这样吗?”

    秀芜捻着自己的胡子说:“就是啊,就是队委会的决定啊。”

    祺柯说:“你们不知道我们家给小弟转走了一年的口粮呀?我们几兄弟是在仓库里称的谷子,谁不知道啊!”

    秀芜说:“怎么不知道啊,你还来找了我,是我同意的。”

    祺柯说:“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做这样的荒唐决定。”

    秀芜说:“那晚上研究的时候,大家有一个意见,说好事不能让你们一家人全占尽了,也要让你们家有点难事才好。”

    祺柯说:“这到底是你的意见还是队委会大家的意见?”

    秀芜说:“暨是我的意见,也是大家的意见。”

    祺柯说:“你们也太荒唐了吧,太眼红了吧,不能这样啊,没粮食吃是要饿死人的,饥饿年代的事情你总不会就忘记了吧?”

    秀芜说:“我看这对你们家并不是么子坏事,你要照顾人心。你看看,在我们枫树岭,只有半年的工夫,你家就有两个人考进了大学,这对大家的打击是多么的大。国家有这个政策,我们又不能把你家怎么样,只好扣你小弟半年的口粮以平复大家的情绪,不然的话,料不定会有么子严重后果呢!”

    祺柯说:“你威胁我啊,我是你吓大的啊!”

    秀芜说:“祺柯侄子呀,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我们这样做的确是为你好。”

    祺柯又气嘟嘟地走了,他来到了果储的家里,为的是再问个明白。

    果储说:“这件事我知道呀,我参加了那个队委会,而且我也赞成这样做。”

    祺柯说:“你们太荒唐了,你们这是违背国家政策。队里不分给我小弟口粮也应该是从七九年的九月起,你们这样做,摸自己的良心了吗?”

    果储说:“这个道理我们都懂,这个政策我们也懂。我们怎么没摸自己的良心?这样做正是由于摸了良心。你看,我们枫树岭在这半年内考取了四个人,两个读大学的出在你一家,还有两个读中专的出在别的家,这合理吗?你以为大家都高兴呀,大家的心里都是愤愤不平的,都认为不能让你一家把好事全占了。”

    祺柯说:“亏你还是党员呢,就这点觉悟呀,老百姓咋想的你也咋想呀,你不会去解释吗,高考对大家都是公平的,机会也是平等的,谁考出去了谁就有本事呀,你们也去考呀,没人拦着你们哪!”

    果储说:“你说的都没错,问题就是别人考不取,只有你家兄弟考得取。”

    祺柯把双手一摊说:“这怪谁呢,你们考不取就拿我们撒气呀,就扣我们口粮呀,就不让我们活了呀!”

    果储说:“哪有这么严重,顶多就是让你家稍微难一点过日子罢了。”

    祺柯走了,他想,这真是没地方讲理啊,到哪里去讲理呢?对,就去找孙圭龙,看他怎么说,他要还是这个观点,就去公社里找西门书记。

    祺柯来到了孙家庄孙圭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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